心香
——记著名新闻家翟向东
张晔

壬午新春,惊悉翟向东公因病住院的消息,心情郁闷。妻安慰我说:“老人家是高干,待遇高,小病难免要大养的,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细思之,似也不无道理。从此,这位被平阴人亲切地称为“当代于阁老”的前辈大贤,他的病情安危就挂在心上。我心说:真想赴京看望你呵,敬爱的翟公!但命运无情,偏偏塞给我一条坎坷的邮途,我每天要处理那些雪片般拥来的报刊、邮件,实在难以成行。唉,得知你病危的消息,晚辈除了无休止的牵挂、牵挂、牵挂之外,又还能做些什么呢?春阳灼灼,春风拂拂,春草青青,春水潺潺,置身怡人的春色中,我盼望着,老人的身体能够一天天好起来,早日返回他的青藤阁中,乐事诗书,颐养天年,继续为他所钟爱的公关事业奉献余辉。却不料想,三月三日下午,噩耗传来,翟公因心脏病突发,救治无效,已于当月十二日不幸去世了,顿时如因轰顶,我一下子愣住了。
久久无语,泪花在眼眶中闪动,再也无心做任何事情,虽匆匆骑车回家,关了房门,翻出翟公为寒舍赐题“轩轩堂”手迹,呆呆地看着、看着,泪水就止不住地涌了出来。我出生在一个叫南滦湾的小山村里,自小便与真诚纯朴的乡亲生活在一起,深深为他们岁月的艰辛、生活的波折所感动,于是便萌生出一种表达的欲望,想用笔来描写讴歌他们。自此,痴迷上了文学创作,幻想着自己的精神产品全世界都需要。
中学毕业后,带着几多迷茫和伤感走上了社会,因为一次机缘,参加了陵县冯权组织的《凤凰文学社》。很快,我一的组新诗作品就在社刊发表出来。当这本散发着油墨清香的社刊,来到我的手中时,兴奋之情,难以言表,紧接着就把样刊转寄到了时任《人民日报》副总的翟公,期望得到他的指导。
其实,早就知道翟公高名,小时常听母亲自豪地宣讲,他们翟家院还有个在外面工作的“大官”、“大写家”。母亲每看我不分昼夜的读书写作,就感叹地叨念:“要是北京他大舅教教他,就好啦!”那时,翟公与我,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自知所写浅薄可笑,虽有亲戚关系,亦决无勇气去打扰这位远在京华,身居要职的老人,所以直到若干年后,我的诗歌作品“发表”了,才带着几分现在想来非常可笑的成就感,寄上了平生第一封致翟公的信,意想不到,很快,就收到了翟公热情洋溢的回信,在信上,他肯定了我的创作,嘱我代他向家乡人问好,还颇有兴趣地问我:你在平阴,怎么加入了陵县的文学社呢?接读华翰,兴奋无比,那线条济闲适的手迹,质朴无华的言辞,使我感到温暖,自此,翟向东公像一盏灯,照亮了我的前程。

在长达十余年的交往中,我深深地感到了翟公对故乡平阴的一片赤子之情。在那片故土上,有母亲温暖的怀抱,还有最初的爱,和童年天真的笑。乡情,象绳索一样牵系着老人饱经沧桑的心灵,贯穿于他生命的始终,这种人间至爱,也不时从他的作品中流露出来。从最早发表于济南《民国日报》的“春荒”到解放初期的小诗《乡音》,乃至作于八十年代的散文名篇《玫瑰花开》、《龙桥古渡》,以及后来的《家之忆》、《分水岭的传说》等等,等等。从这些篇章中,可以看到故乡玫瑰一代农村和城镇,穷困的过去,血泪的战火的洗礼,极“左”思潮造成的危害,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的崭新面貌及人们新的精神世界,翟公为故乡苦难的过去面悲愤,更为故乡欣欣向荣的今天而欢欣鼓舞。
翟公在他的散文里,动情高吟:故乡的山水更加秀丽,更加迷人,故乡人民巨大的建设成就,令身在千里之外的老人感到欣慰,他满怀谊情地宣称:“玫瑰之乡”已插上金色的翅膀飞了,在翟公大量的文学作品中,我最珍视此类书写乡情的篇章,那字里行间浓浓的平阴情结,象酒一样散发着醉人的芳香。翟公向东,少年离家,求学济南,使正值国家民族多难之秋,风雨飘摇中的神州大地,啼饥号寒的遍野灾民,促使他拿起笔,喊出了抗日救亡的时代强音,从此,少年翟向东响应时代和民族的召唤,投身革命,转战南北,就再也没有机会常回故乡了。正是这种长期置身异乡的生命体验对故乡亲人刻骨铭心的思恋挂怀,更加上他因长期从事革命工作所形成的,对民族历史和改革时代感情认识的宽阔视野,他笔下的乡情乡韵,才深深感染着每一位读者。他的文章,才具有了一种充盈于天地之间的浩然之气。他才成为当代平阴文苑一株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
长期以来,极少有人能够像翟向东那样,在思想道德激情方面,赐我以巨大的力量。他对家乡人的爱是真诚的,却不失一位老共产党人严以律己的革命本色。曾亲口听人讲过这么一件事,翟公老家有位小他二十多岁的族叔,前些年,因孩子下岗没事做,想买辆汽车搞运输。于是,就找到了在京做“大官”的翟公,有意让老人家通过关系,给搞辆价格便宜的大车。为此,这位小叔接连赴京,找了老人家多趟,每次都受到了翟公一家热情的招待,便买车的事最终还是没有办理。初听此事,我不禁笑了:让翟公去走后门,托关系?这不是太不了解他了。
我还知道《人民日报》社领导们出于对这位资深老报人的尊重和关心,曾想再分给他两曾想再分给他两间房子,让老人晚年生活的更加舒适一些。这在别人眼里,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但翟公二话不说就谢绝了。后来,我和翟公在一次闲聊中,提起了此事,满头华发的翟公淡然一笑,那可不行!现在群众住房都那么紧张,我一个老干部,同他们相比,生活条件够好了,不能带这个头啊。一滴水可以映射太阳的光辉,从这些平凡的小事上,不正是显现出翟向东公始终牢记人民恩情,为党为民鞠躬尽瘁、无私奉献的博大心胸吗?联想到时下个别领导干部,经受不住名利财色诱惑,在市场经济大潮中迷失了方向,热衷拉关系、走后门,为一己私利,蝇蝇苟苟,丑态百出。甚至堕落为人民的罪人。我更加增添了对翟公的无限敬意。他是精神的执火者,是最纯粹的人,是一代清洁的榜样。
翟公走了,享年82岁。他生前寄我的信件,我再也不敢轻易取出翻看,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待我实在是太好了。
我有新作面世,他欣慰:好久不见你来信了,想你在文学创作上又遇到了什么挫折吧?今见你邮来的诗作,我放心了。我有力作获奖,他高兴:这是你创作上的一个突破(指习作《翠屏山吟》,2000年获得县玫瑰文学奖诗歌创作二等奖),看到你的诗,使我想起了故乡。我想回去看看,看看那里的山水、亲人……
呜呼!知我翟公,护我翟公,翟公归去,再呼不应。
谨草此文,表达我对老一辈新闻家翟向东公永远的怀念之情……

作者简介:
张晔,男,1968年出生于山东省济南平阴。姓名学专家,现为垂杨书院特约书画艺术家,济南市诗书画研究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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