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是一首温馨的乐曲,浅吟低唱的婉转里传递着母爱的滋味。我心的夜空,因妈妈的歌谣而星光灿烂,虽静无声息,但心音如歌。我的母亲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脑子里装了不少童谣、儿歌、顺口溜。在我开始呀呀学语的时候,妈妈就常常吟唱着一首首简单又好听的童谣逗乐我,但更多的是在我稍微懂事以后教我吟唱的歌谣。如今,母亲仙逝,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但她曾教我唱过的童谣,还一直记得。小时候妈妈唱给我听过那些歌谣,正迎合了儿时我们的心理,太朗朗上口、浅显易懂了。觉得特别有趣,让我受益良多,至今回味无穷。
其实,越是小时候的事情,越是记得清楚。犹记得五六岁时,妈妈教我吟诵童谣的情景。每每睡觉前,我钻进被窝里,母亲为了哄我快快入睡,就会哼唱几句或说上一段。想着那又好笑又害怕的情景,很快就睡去了。待我入睡后,母亲又去忙她手里的活去了。有时候,想着想着我也会突然问母亲:“你说张打铁,李打铁,墙脚(注:应为“桥脚”)有根乌梢蛇,把我耳朵咬半截,是真的吗?”“傻孩子,那是逗你玩的。”母亲这一说,我又开心的笑了。过了好一会,母亲见我还在被窝里钻来拱去的,她便说: “你还不快些睡,乌梢蛇就会钻进来咬你的小耳朵!”我一听,又赶紧钻入被窝,生怕外面墙脚有根乌梢蛇……多可怕啊,我不敢再往下想,很快倒头就睡去了。
在农村里,像“张打铁,李打铁,打把剪刀送姐姐。姐姐留我歇一歇,我不歇,我在桥脚歇,桥脚有根乌梢蛇,把我耳朵咬半截……”这样的童谣几乎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于我们小孩子它既有一定的恐惧感,更具有十分丰富的想象力,可以说是我们农村儿童的一种启蒙教育。也是留在我心底里最响亮、最纯洁、最古老的启蒙文学。哪像现在城里的孩子,很小就学英语,玩电脑、手机,耍游戏、抖音,搞武术,学舞蹈等。那时的农村生活极为艰苦。犹记得,我八九岁时,天刚蒙蒙亮,母亲就将我叫起来,上坡去割牛草,特别是冬腊月,天寒地冻,寒气逼人,手脚上又长了冻疮,一不小心,被锋利的茅草刺伤了冻疮,血流不止,简直痛得要命。但一想到晚上母亲又要教我们吟唱那些好听的歌谣,顿时,便心满意足了。
从小到大,母亲教给我许多有趣的童谣、儿歌、顺口溜,我们上学后更是学了不少。从一个故事到一个理想,从年幼无知到如今两鬓斑白,许许多多的歌谣伴我们长大。小时候妈妈教我唱的这些歌谣,紧扣实际,贴近生活,内容丰富,形象生动,短小精旱,简明扼要,朗朗上口,让人听一遍便过耳不忘,确实是老百姓口口相传的上乘之作。
至今,我还能从记忆的深处里,搜寻出几首小时候妈妈教我的有趣的歌谣分享给大伙。
胡萝卜,咪咪甜
“胡萝卜,咪咪甜,看到看到要过年。胡萝卜嘿好吃,拿来炒嘎嘎。大人吃饱三顿饭,娃儿要拿压岁钱。”小时候,把这首童谣在嘴里唱了一遍又一遍,看到妈妈从自留地里拨回胡萝卜的时候,看到院坝里腊梅花儿绽放的时候,在我们川东老家,就知道快要过年了。我心里头想着过年,不时翻腾着一大片汪洋大海的幸福感来。因为过年意味着扔下书包课夲,丢下镰刀背篼不割牛草猪草。有香喷喷的肉嘎嘎吃,有甜甜糯糯的糍粑汤圆吃,还能穿一身新衣裳到外面去招摇显摆。事实上,每年进入腊月间,父母亲就开始商量蒸多少糯米,磨多少斤糯包谷,做好些汤圆粉,还要想法做些腊肉香肠……为过年储备必要的食物愁开了。
我的父母勤劳慈祥,也是做汤圆的一把好手。每年春节前,父亲都要想法去街上赶场买两个猪头肉回家,先把好的一部分肉煮半熟,切成片加点盐、青椒、蒜苗和盐菜在铁锅里滚动翻炒,猪头肉爆炒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以及随之飘散的扑鼻之香,经常让我想起那时吃肉的情景就嘴馋;另一部分边角肉,母亲就亲手把它切成肉丁,并拿出早己炒熟的生猪油黑芝麻面加入白糖,做成汤圆芯子。正月初一早上,是正式吃汤圆的日子。父母亲就会包成大个大个的汤圆,亲手煮给我们吃。我们高兴地吃着大汤圆,时不时跟随母亲兴喜地念叨“汤圆汤圆,好圆好圆。汤圆汤圆,芯子好甜。汤圆圆了,我们笑了。”的歌谣。我们欢天喜地与父母打趣逗笑着……现在想起来,过年吃父亲母亲做的大汤圆,那简直是一种最最幸福的享受啊!
或许,现在的年轻人不理解。那些年,一天吃饱三顿饭就很不错了,能吃碗汤圆实属不易啊,尤其是打一顿牙祭那就更难了。后来,随着我国改革开放深入推进,日子渐渐好起来,童谣的内容也出现了新的变化:胡萝卜,蜜蜜甜,看到看到就过年。过年又好耍,瓢羹舀汤汤,筷子拈嘎嘎(肉)。看到现在的孩子们天天像过年一样过着丰富多彩的物质文化精神生活,我就会情不自禁地回想起我的童年。在妈妈教我的歌谣里或浅吟低唱,或潮涨潮落,虽泪溅浪尖,但音律甜蜜……
歪戴帽子
“歪戴帽子斜穿衣,长大不是好东西。”小时候在农村,父母亲一看见我们衣衫不整,或帽子歪戴,或打个光胴胴,或衣服拴在腰杆上,就会用这句顺口溜来狠狠训斥。母亲常常说:古人说就的“三岁看小,七岁看老”。一个人的习惯是非常重要的,而良好的习惯大多是小时候养成的。如果我们做父母的从小不管教好自己的孩子,将来孩子就会往错误的方向去走。养子不教父母过。即使再优秀的孩子也离不开父母的严加管教。管教孩子就是父母给孩子无条件的爱。因为我们从小接受到父母言传身教的教育,将会直接影响到人的一生。
记得一次放学回家,母亲见我不知在哪里抓了顶瓜皮帽戴在头上,吊儿郎当的样子,便不问清红皂白就要打我,我一气之下和母亲顶撞起来。母亲很生气地骂我:“你小小年纪,不学好,不服人管。人在这世上,哪有不受约束的呢。”边说边用黄荆条子打了我。从此以后,我几乎再没跟母亲顶撞过。长大后,我才明白:人在世上走,都会受到一定的约束,哪里都没有绝对的自由。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自古以来,中国就是礼仪之邦,早在三千多年前,周朝成立之始,周公就开始制定礼法,以礼仪治国定天下。而随着周礼制度的发展完善,中国礼仪之邦的美誉也传遍全球,赢来世界各国人民的尊重。一个人,要从小养成良好习惯,知礼懂礼,从自身穿衣打扮做起,从扣好人生的第一颗扣子开始,做人靠的就是严于自律,自我约末。我一直在想,当年,之所以母亲常用“歪戴帽子斜穿衣,长大不是好东西”这句话来批评教育我,是怕我从小不学好,长大后给他们添乱摸黑没出息。虽然当时听起来这话讲得有点过火,但却是很有道理的。无可否认,长大后变成什么样的人,与小时候的穿衣习惯并非不无关联的。我以为即使到了现在,我们在教育后辈的时候,引用这句话同样不过时。
上学歌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我去上学校,天天不迟到,爱学习,爱劳动,长大要为人民立功劳。”如今,每每听到小区里小朋友们与他们的父母一起学唱这首儿歌时,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发生在我身上的童年趣事。
犹记得小时候母亲教我学说话唱歌的点点滴滴,在一起教我劳动的桩桩件件,仿佛就在昨天,老屋里传出母亲教我儿歌的吟诵声,悠扬流畅的歌唱声,愉快的欢笑声,又回响在耳边。是啊,妈妈,您曾教我说:太阳公公出来啦!花儿也会笑,小鸟还会问候我,叫我早起不迟到。这首儿歌简单易学,寓意深远,深受我喜爱。从字面上讲它描绘了我们小时候上学路上的所见所闻,形象生动地抒发了少年儿童热爱学习、热爱劳动的优良品质,体现了我们长大后要为祖国人民立功劳的美好愿望。整首儿歌妙用拟人手法,想象大胆,自然轻快,旋律优美,每当哼起它就像我们踏着歌声的节拍,高高兴兴地走在上学的路上。
时光如水,岁月如歌,在我的记忆深处,最难忘的是小时候母亲教我的那些歌谣,她教会了我呀呀学语,她搀扶着我蹒跚学步,她陪伴着我度过了欢乐的童年。她携着我一路走来,跨过了人生的青葱岁月,直至如今,我也将当年母亲教我的歌谣传给我的孩子。可是,时光无法逆转,五年前那个中秋节,母亲仙逝驾鹤西去,我还能到哪里去重温妈妈教我的那些童年的歌谣呢?可不是么,童年是一首歌,是一首永远回荡在我心中最难忘的旋律。我想母亲教会我的不仅仅是一首首儿童歌谣,更是一代人童年的记忆,陪伴着我们走过童年时代,走过人生的春夏秋冬,成为我们心中不可缺少的永远记忆。
小喜鹊
“ 小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小喜鹊,尾巴短,娶了媳妇不要脸。”这是一首普天下母亲都爱教孩子吟唱的童谣。做父母的大都这样想,自己含辛茹苦把孩子养大成人,担心孩子结婚娶媳妇后,忘了父母的养肓之恩。“小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句话在农村广为人知,甚至被编成童谣歌曲,我是从小吟唱着母亲教的这些儿歌长大的。小时不解其中意,后来才明白,母亲其实是在告诉我们,将来长大成家后对于婆媳关系的一种警示和劝导。
毋庸置疑,在现实生活中,确有个别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子女。然而,在父母眼中,如此不孝之子并非是从一开始就对父母不好,而大多是娶了媳妇学坏的。在众人看来,这些“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人,比不要脸还令人不齿。母亲说,这些都会有因果报应的,也会直接影响其子孙后代。为此,她还讲了一则民间故事,说的是一个忤逆不孝之子,丧尽天良地把抚一养自己长大而体弱多病的老人,用竹筐背至悬崖绝壁处,正准备连人带筐推下去时,被尾随其后的年幼无知的儿子喊住:“爸,别把竹筐扔下去!”该父反问:“留住何用?”子答:“留下它,等你老了,我背你来这里再丢下去!”闻听此言,该父大为震惊。看看风烛残年的老人,再回味儿子斩钉截铁的回答,他终于省悟了,于是把老人背回了家,从此开始孝敬老人,惟恐不周。这则故事告诉人们,你若不孝敬父母,你的儿女也会跟你有样学样。母亲说,这就是老话说的“屋檐水点点滴,点点滴在现窝里”,这前传后效是不无道理的。
中国是世界上五千年的文明古国,孝亲敬老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自古以来无不倡导“百善孝为先”。而今生活中,确有个别“忤逆者”却反其“孝”而行之。其实,我们都是父母所生,家家都有老人,人人都会老,都会有风烛残年那一天。为人子女者,无论有钱无钱,无论工作再苦、再累、再忙,都要“常回家看看”,都要多陪陪父母,聊聊天,谈谈心,拉拉家常,多尽孝心。对待父母不能“娶了媳妇忘了娘”,而要顺其心、顺其言、顺其意,想父母之所想,急父母之所急,解父母之所忧,让父母在有生之年活得舒心惬意者,乃当今之“孝子”也!
天老爷,快下雨
“天老爷,快下雨,保佑娃娃吃白米。白米甜,白米香,娃娃不得饿莽莽。天老爷,别吹风,过年给你杀个大鸡公。”这是我小时候跟着母亲唱得最多的一首儿歌。而今,一听到小朋友们吟诵这首熟悉的歌谣,我的思绪一下子就飞回了旧时光,眼睛情不自禁地潮湿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村物资十分匮乏,天灾人祸的事善时有发生,一些群众深受其苦。
犹记得,十来岁那年夏天,我们那儿连续好几十天滴雨未下,出现了严重的干旱灾情,田土普遍干得四分五裂,地里的庄稼几乎收成无望,也无法耕作播种,家家户户连吃水都成了问题。乡亲们愁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只得用自己的“土办法”天天祭祀求雨,我们这些小孩子,一遍又一遍地吟唱着“老天爷,快下雨,老天爷,快下雨……”的童谣,不知是不是“老天爷”真的被乡亲们真诚的祈祷行为所打动。一日午饭后,我们一群小朋友正在吟唱“天老爷,快下雨,保佑娃娃吃白米”的时候,一场滂沱大雨降了下来。那一刻,所有人都冲出去发疯似的呐喊欢呼。上一秒大伙还在祈祷老天爷快下雨,下一秒我们就宛如癫狂地在雨中嬉笑哭喊。小孩子们张开双臂和嘴巴接受着这久违的甘霖的洗礼,大人们搬出家里的盆盆桶桶等所有的容器来承接雨水。眼看雨越下越大,足足下了大半天,丝毫没有要停一停的意思。此时,挤在院子里的小朋友们玩得正在兴头上,多数小朋友还在欢唱“天老爷,快下雨,保佑娃娃吃白米。天老爷,下大些,保佑娃娃长快些。”而一部分娃娃则有些“逆反心理”,故意作对,唱起反调:“天老爷,莫下雨,保佑娃娃吃白米。天老爷,吹吹风,给你杀个大鸡公(注:大风吹散天空团团乌云后雨就不下了)。”于是我们两拔娃娃顶着大暴雨站在院坝的两边起劲地对唱……现在想起那情景,心里都久久难以平静。
老话常说“尽人事,听天命。”我一直在想,不知“老天爷”或“上天”是否真的被人们的善良、纯朴、真诚的祈祷行为所感动,从而天降这场及时雨,给大地和乡亲们送来了希望。虽然这听起来似乎带有一定的神话色彩,但它无不反映了人们对善良行为的重视和对自然力量的敬畏。同时,也在提醒我们,无论是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在文化传统中,善良和正义的行为总是能够得到积极的回应和支持。
大月亮,细月亮
“大月亮细月亮,哥哥起来学木匠,嫂嫂起来打鞋底,妹妹起来舂糯米,糯米舂得喷喷香,打起锣鼓接幺孃。幺孃接进屋,又栽高梁又打谷,高梁不结子,只得栽茄子,茄子不开花,只得栽冬瓜,冬瓜不长毛,只得栽红苕,红苕不牵藤,饿死你屋一家人。”这首童谣描绘了一个早晨家庭成员各自忙碌的画面。哥哥起来学木匠,嫂嫂起来打鞋底,妹妹起来舂糯米。生动展现了家庭成员之间团结勤劳和谐的氛围。吟诵着这首童谣,不由想起小时候母亲教我们唱儿歌的情景。那时,母亲又当爹又当妈,因为父亲病逝得早。那会儿我们尚年小,不懂事,全靠母亲单薄的双肩撑起全家的重荷。母亲独自拉扯着我们几姊妹,操碎了心。实在太苦太累了:种地、卖菜、为一家人洗衣煮饭,养好几头猪……母亲每天天不亮起床,她走路不是在走,而似乎在跑;她在地里干活,在这块地干着,又想着那块田,还想着家里的猪和鸡,她似乎在跑;还有的时候,她在地里干活,突然看着天要变脸了,担心晒在院坝里的稻谷要被雨淋湿,她又迅速在跑。母亲每天都这样忙得不可开交,只有逢年过节时,才会稍稍歇囗气。尽管生活过得很艰苦,可是极富耐心的母亲时常总是一遍又一遍教我们唱儿歌。或是童谣,或是谚语,或是顺口溜,她把自己会唱的歌谣全都教给了我们。
犹记得儿时的中秋之夜,母亲显得十分高兴的样子。她亲手把自己做的一个个热糍粑端上桌,沾着红糖、裹上香喷喷的黄豆面,一家人吃着糯叽叽的热糍粑,不亦乐乎。吃过晚饭后,来到院里,我们几姊妹围坐在母亲身边,吃着母亲早己准备好的芝麻果仁月饼。大伙低头吃月饼,仰头赏月。我们跟着母亲的节拍,一个劲唱着“大月亮细月亮”的歌谣,盼望着嫦娥从月亮里钻出来,等着吴刚捧出桂花洒……盼得眼皮都打起架来,也没看见月亮里的嫦娥姐姐,不知不觉小弟和幺妹都进入了梦乡,院坝里格外的安静。我哼唱着妈妈教我的歌谣,陶醉在那月夜的美景中,迟迟不肯入睡……
一路走来,我是吟唱着母亲教我那些歌谣长大的。从小到大,经历了太多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童年的往事大多淡望了,唯有母爱的滋味是永远长不大的稚嫩的记忆,珍藏于我的心底。父母陪伴我们的那些过往,那些点点滴滴,是给予我生命的滋长和成长在骨头里的爱。亦是我一生的最大财富。如今,吟唱一遍母亲的歌谣,就忍不住潸然泪下;吟唱一遍母亲的歌谣,思想似乎长出一片片生机盎然的庄稼;吟唱一遍母亲的歌谣,我的内心会生出无尽的疼痛与怀念……我想,此生无论我走在哪里,无论世界如何改变,儿时母亲教我那些有趣的歌谣,还是应该保留的。
作者简介:吴大勇,曾用笔名吴勇、吴荣普、大戈、小平等。中共党员,大学本科学历,重庆涪陵人,现定居成都。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散文学会会员,四川某省级部门机关供职。80年代参军,并在解放军西安政治学院和军区政治部报社学习深造。1985年起始所采写、撰写的报告文学及散文、诗歌、评论、随笔等文章,在《人民日报》《解放军报》《解放军文艺》《解放军生活》《中国青年报》《中国组织人事报》《文艺报》《四川日报》《华西都市报》《萌芽》等军地报刊发表作品200余万字。其中多次获全国好作品一、二等奖。著有公开出版发行的《会痛的幸福》(散文随笔结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