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苑小说散文专刊
(第55期)
目 录
小小说
一头骡子 刘文永
散文
我们的日子 王春林
诗酒相约 郭继堂
长篇小说(连载)
脑语者(31—33)李玉岿
一头骡子(小小说)
文/冬的遐思
生产队的母驴、骒马从来没产下一头骡子。一头母驴怀上了,队里责成甄有贵喂养母驴。
骒马下的叫马骡,毛驴下的叫驴骡。一般下马骡容易,下驴骡难。村人都懂得这个理。有谚语云:“骒马下骡子,好比泥里栽葱;毛驴下骡子,犹如沙里淘金。”一句话道出了下驴骡比下马骡子难多了。还有驴骡比马骡力气大,食的草料少,是最好的蓄力。
甄有贵全身心侍弄母驴,每天牵着驴到草坡好的地方放,定期饮水。母驴吃的油光水滑。甄有贵看在眼里喜在心上。生产队队长也觉得交给老甄放心。
一天母驴不吃草不饮水,躺在圈里打滚,估计要生产了。老甄喊来了队长,会计,村里管事的都来了。村人们围着一圈,看见母驴痛苦呻吟,都很着急。
队长打发两个年轻人骑着马找兽医去了。老甄更是心疼母驴,他抚摸着驴,驴眼里滴出两滴泪。
在驴的呻吟中,驴的后面露出两只蹄子。不是顺产。村人们很着急,都把目光投向村口,希望寄托在兽医身上。
母驴呻吟不断,老甄几乎要哭出来。有人建议往出拽哇。兽医迟迟没来。老甄摸了一下母驴的头,母驴又挤出两滴眼泪。老甄和村人们慢慢地从母驴肚子里拽出骡驹子。骡驹子瞅了一下母驴,站起来了。瞬间母驴闭上眼睛停止了呼吸。
队里有了第一头自个产的骡子。没有母驴怎么喂养骡驹子,老甄挺身而出接受了喂养骡驹子的重任。每天老甄给骡驹子喝米糊,玉米糊,割嫩草喂。骡驹子活奔乱跳。老甄每天喊“骡驹驹……骡驹驹”,时间长了,骡驹子听懂了老甄是在唤它。在甄有贵的悉心照料下,骡驹子渐渐长大。
一夜,黑影窜进老甄院落,把老甄的门堵住。进了圈,准备偷骡驹子。骡驹子大叫着,黑影震惊了。警醒了熟睡的老甄,着急的老甄打不开门,老甄高喊一声,骡驹子回应一声,黑影哆嗦一下。老甄使上周身力气终于打开了门。黑影匆忙消失在夜色中。
骡驹子看见老甄,活蹦乱跳,用头触着老甄的身子。
三年后,骡驹子长大了。土地承包制开始,骡驹子是壮蓄力,分给了人口多的李有才。老甄失落了,像丢了魂似的。骡驹子不肯吃草料,李有才稍不留神,骡驹子就跑回老甄这儿,用头触摸着老甄,老甄用手抚摸着骡驹驹。骡驹子日渐消瘦,急得李有才团团转。一天,李有才走近老甄家,难以启齿的话终于鼓足勇气说出来。老甄,我把骡驹子交给你喂养,我的草料,你每年的口粮我包了。你看……还没等李有才说完,老甄就同意了。至于口粮无所谓,我自己的土地够吃,一个人吃不了多少。
新建公社赶交流了,李有才赶着骡车,拉着老甄到了交流会场,卸车后,两人拉着骡子转悠。突然骡子挣脱缰绳,冲向一个人。这人回头瞅见是老甄和骡驹子,拼命逃跑,消失在人群中。
2024年7月14日
我们的日子
王春林
深秋的傍晚,下着濛濛细雨,小林不经意走进电影院。
这是他师专毕业后看的第一场电影,今晚放映的是《人生》,以前在收音机里也断断续续听过,故事的主人公高加林和刘巧珍的爱情故事走进我的心房。
爱情究竟是什么?我在心里琢磨着。
演完电影,我慢不经心走出电影院,忽然听到哎呀一声尖叫,我走上前一看,一位红衣女子躺在地上,双手按住脚低着头,我问:你怎么了?
我的脚扭伤了,她低声应道。
这时人们涌出电影院,渐渐消失在微弱的灯光下。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那女子抬头看了看我,羞涩地说,你先扶我起来,出于人道主人,小林护送女子一段路。
你叫什么名字?我是一名老师叫小林,在乡村工作。真是无巧不成书,这位女子也因落实政策分到乡下教书,没想到两人还是同乡。
自从小林送女子回家后,两人有书信往来,两人谈起了恋爱,信中得知这位女子叫小玉,家住县城,她的父亲是军转干的一个小领导,母亲是镇里的干部。
半年后,小林抖胆地去了小玉家见了她的父母,她的父亲果然一副俨然的军人气派,直爽地问道:你是农村的?这一问,我的心里直犯滴咕,我心脑海里浮现出《人生》里高加林和黄亚萍。是啊!城乡是有一定差别的。
吃完饭,她的母亲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们小玉从小娇生惯养,脾气不好,你是个老实人,你俩不合适,我默默无语。临走时,她母亲送给我一件军褂。
小玉很是难为情,她送我去了汽车站……
这就是他初恋的回声,好像戏剧性的一幕。
小林回到乡下,深秋的大后山天气渐凉,空旷的田野一片荒凉,他的心忐忑不安,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两年后,在邻村郭婶的帮助下,结识小兰姑娘,她朴素大方,聪明能干,是位乡里的临时工。他们很快就结婚了,生下一女子叫佳佳。
佳佳在乡里念完二年级转入县城小学,小林也因一个偶然的机会调入城里,从此开始了他们的两地生活。
真是难料啊!小林班里恰好有他前女友小玉的儿子,在一次家长会上,他俩又一次见面了,双方都觉得惊奇,爱的火焰再次燃起。可小林心里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一场大雪笼盖四野,小林应邀来到小玉家,才得知她的丈夫前年因病去世,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出于同情心,小林尽量安慰她振作精神,一定把儿子拉扯大。他俩聊着聊着,小玉禁不住眼眶湿润了,泪汪汪地说:
你还爱我吗?
说心里话,小林确实很爱她,只是因为她父母的反对才这样的。不管怎么说,已经晚了。
我要求你真正爱我一次,就一次,好吗?小玉低声说道。
此到夜阑人静,小林不经意发现已是凌晨三刻……
小玉经过一段痛苦的往事,情绪渐渐好起来,她明白儿子长大花钱地方多,于是在工作之余,寻找挣钱的机会,作过饮水机代理人,保姆公司联系人,挣一点算一点。小玉尽管这样努力,还是寡妇门前是非多,闲言碎语满天飞。
小玉有个妹妹,一次车祸差点车毁人亡,幸亏好心人相救及时送往医院,当她闻讯赶到医院时,妹妹已脱离危险。只见一个彪形大汉站立在门口,听完妹夫的讲述,小玉惊呆了,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人?
大无畏的英雄壮举瞬间化作高大完美的形象,一种知遇之恩产生了强烈的报答,小玉和这位英雄闪电式恋爱了。
这位英雄的祖父国外留下一笔遗产,小玉带着儿子和英雄一道,漂洋过海,飞到遥远的地方……
小林经常在梦里问自已:这是真的吗?
梦幻似心情可能缘于那场初恋,缘于那场爱所留下的伤痕。爱情应当是充满挑战的,让不可能发生事,让它发生,更是一次探险……
人生难得爱一次。
小林的女儿政法大学毕业考取了公务员,走上领导岗位。小林和小兰退休后,从农村到了市区,无微不致关心小外孙,坐享天伦之乐,还不时游览祖国大好河山。
王春林,1960年生于新建海流树,1981年包头师范毕业,中学高级教师。
诗酒相约
郭继堂
世间之美好,莫过于品酒吟诗。古往今来,有多少文人墨客,挥笔题诗,吟词作赋,将其真情实感深深的藏在诗里。以诗下酒,酒也沾上了诗意的芬芳;把酒作诗,诗也能和酒一样醇厚绵长。现代生活中,我们崇尚的是一种诗意的生活。古人常常把诗洒花茶,琴棋书画作为一种高雅的、有品位的形式,亦或称之为艺术。
当下的我们,走江南,逛塞北,不辞劳苦,以忘我的精神,成为传承和发扬这种诗酒文化的践行者,让诗词书画与这些醇绵的老酒,在新时代发出醉人的芳香,让更多的人,分享其中的快乐与美感。
谈到诗与酒,人们自然而然的联想到唐诗宋词元曲。的确,诗与酒都是中华民族的精髓,是我们的国粹。千百年来,诗与酒就像一对孪生兄弟,有着深深的不解之缘。饮酒的时候,会激发诗兴,赋诗时则会想起浓烈的酒。在中华民族璀璨的文化宝藏里,在诗词明珠般的篇章里,无不留有酒的踪迹,酒的典故,酒的故事。而源远流长的酒文化长河中,无数的诗词歌赋,却闪耀着无限光芒,深深的镌刻在人们记忆的∪盘里。正因为有了二者的存在,我们的诗词,因酒而放纵,因酒而豪爽,因酒而陶醉;我们的酒文化,有了诗的伴随,犹如注入灵魂,引起共鸣,让人爱的深沉,让人醉的朦胧,让人心潮澎湃。
几千年来,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莫过于诗酒联系密切,
相生相伴。在历史的酒窖中,诗词和书法绘画,如同加入酵母似的,一起发酵,一起生成,形成了中国独特的诗酒文化。
有人说:诗只是言志抒情的韵文,是发自内心的情感,是内心情怀的艺术表达,没错,我非常认同。而酒是激情之物,代表着真性情,是文人骚客喜欢畅饮,能够超越世俗的催化剂。当我们菜上五味,酒过三巡之后,表现的酣畅淋漓,似醉非醉时,便吟诗作赋,自我陶醉,那种妙不可言的感觉,只有诗酒同醉的人,才会让人体会到它的曼妙与无极。
诗酒相约,好似不离不弃,似乎代表着文人墨客的一种精神,浸润着诗酒文化。二者虽然说是有神有味的两种体态,但肖着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有其非凡的生命力和穿透力。品读历史,漫步岁月,穿越时空,我们不难发玩,诗与酒相生相伴,如形似影,伴随着人们生活的左右。有的时候,借酒抒怀与用诗句表达自己的情感是一种很痛快的表达方式。
曹操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让人感慨。
王翰的“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这是一个欢乐的盛宴,场面宏伟和,意境高远,决非借酒浇愁。
“诗酒二仙”的李白,有“斗酒诗百篇”的传奇,更有高段位的心灵鸡汤。他好酒作诗,他的一生,将诗和酒发挥得淋漓尽致。
总而言之,诗酒相的,并不是饮酒消愁,也非单纯作诗,所追求的,应该是一种诗和酒相关的生活趣味和精神意境,引神入骨,怡情养性。
当我们走进九峰山金驼文化产业园区的时候,那种酒的醇绵与浓郁,甘纯与浓香,焕发出诗的飘逸与洒脱,浪漫和雅致,真有心灵的富足,灵魂的怡然,那才是诗与酒相约的最高境界和情感超越。
2024年7月12日
中国文化信息协会文化传播工作委员会会员
中国书画协会会员
中国教育电视台水墨丹青书画院会员
内蒙古自治区诗词学会会员
包头市诗词学会副会长
包头市鹿野散曲社社长
东方诗人诗社包头分社
主编
包头市九原区文化学会副会长。
包头市翰林书画院院士
包头市梅竹斋书画院院士。作品散发于神华集团公司内网和包头能源公司内网文学交流、山西省朔州市电视台一度、《朔州日报副刊》金龙池、“朔州诗雨”和《内蒙古诗词》《包头诗词》《沙河文艺》《巴盟诗词》和《作家》等栏目。
手机号:13848289389
草原深处《脑语者》
上部三十一,卧底
听张跃麟说到老师从乡下来和他们聚会,并且说今天准备如何安排老师到金矿看一看的事情,林海涛笑了一下说:“你准备雇用街上出租的四轮车,然后搭个布棚子,拉着老师和你们的同学去金矿看一看?嗨……你的这种安排不太合适。首先我给你说,黄金办的这辆汽车差不多就是你的专车,魏大虎又是一个好小伙,对于我们都那么的贴心,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不存在任何问题。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最多也就是一趟不行跑两三趟,但是你千万不能按照你的思路,放着汽车不用,安排四轮车。你把空余出来的时间和精力,多往淘金设备方面想想,给国家做的贡献不知道有多大,把汽车的磨损和那点油耗不知道翻几百几千倍赚回来了。还有,以后遇着这种情况解决不了,你就千万不要为难自己,尽管和我说!”
张跃麟想在这方面客套一下,但是林海涛对他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要谦虚和客气。但是张跃麟的心里总是有些忐忑。要知道当时的汽车可是一个金贵的东西,不要说他了,就包括县里那几位头头脑脑也没有个人的专车,都是县政f小车办统一给领导们做计划,统筹安排汽车,没有专车专职司机这一说。
张跃麟也知道,如果不是林海涛现在的工作性质,不是他为县里和市里在黄金勘探和开采方面做了那么大的贡献,不是他现在如日中天的声威,县政f小车办也不可能专门挤出一辆汽车为他服务。
话毕,林海涛二话不说,就打电话又给张跃麟安排了一辆汽车。
完事儿以后,林海涛说:“正好我最近这几天下去勘察整理的资料有很多,今天一天,甚至明天需要抓紧把这些资料整理归类一下,我不需要用车。但是,嗨……我就破例损公肥私一次吧。”
在张跃麟还想推辞谦让的时候,林海涛开门喊了一嗓子。
眨眼功夫,苗齐就来到了这间办公室。
林海涛只三言五语,给苗齐说了一下刚才这边他们两个人合计用车的事情。“你跟着小车班的汽车也下去一趟,做做样子,给司机就说,我昨天在那里丢下了一样东西,需要你去拿一下,顺便把张队他们来回接送一下。”
……
上午十点左右,韩根发大院的大门口的两辆草绿色212汽车旁边。张跃麟.张跃堂.刘振武.侯东明和李耀华,胡雪芬两口子和她们家的宝贝姑娘兰黛佳,还有郝丽娟.刘静芳和赵美华,包括黄金办的办公室主r苗齐,正在上车。
对于当时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坐这种小车差不多有后世人坐直升机一般的感觉。这会儿胡雪芬和兰兴华两个人的心里就既激动又感慨,而这种神情完全写在了他们的脸上。因为就他们这种身份级别的“城里人”,昨天还是第一次坐这种汽车,何况他们心中明白,这两辆汽车今天完全是为他们的行动而准备的。
同一时刻的黄金办。林海涛的办公室。秘书兴冲冲地拿着一份刚写好的稿件来到他的办公室,让他审阅。
林海涛一目十行把这个稿件看了一下,对秘书说:“很好。不用打印了,你直接盖上咱们单位的红章大印去机械厂。你和几个厂长副厂长和工程师碰一下头,转达一下我的意思,传达一下这个稿件上的内容。总的来说一句话就是,为了把我和张队损失的一年半时间赶回来,为了给县里市里上交大量低价的黄金,我们现在需要昼夜不停的淘金。需要赶紧上若干套高速高效的淘金设备。那么机械厂就要赶紧组织人马,按照我们的要求把之前张队给设计的多套淘金设备赶制出来。不得延误,不得马虎。”
县机械厂在今年刚过起年来不久之后,按照县里几个领导班子的意思,为了统一管理,也更为了高速高效的服务于黄金办,就把机械厂归拢到了乡镇企业局的名下,所以林海涛现在就是机械厂的顶头上司。
今天早晨从办公室出来,张跃麟直接骑着苗齐的自行车去往了靳解放厂长家。靳解放厂长当时避开家人,把张跃麟领到他家南房的一个小厨房坐下。
张跃麟给靳解放厂长交代了一番接下来对一些事的做法和对一些人的言行。
靳解放厂长听的明明白白,也对张跃麟讲明白和没讲明白的一些话语理解得非常透彻。
最后张跃麟给靳解放厂长说:“我们不害人,不无中生有的树敌。但是我们也绝不接受别人强加于我们的卡脖子行为。因为对方这样做针对的不是我们个人的事情,还不知道要给国家带来多么大的损失。”
“我知道。放心张队,我还是那句话,绝不给外人透露出一个字,另外坚决配合你来做这件事情!”
……
中午之前,靳解放厂长就带领着一个副厂长和一个工程师,还有一个类似秘书和办公室主r的小伙子,拿着黄金办的那份稿件,也拿着他们赶制出来的一份材料清单和材料调拨申请,并且还盖了机械厂的红章大印,去物资局找到了副局z谭柏伟。
靳解放厂长来到谭柏伟副局z的办公室,看样子人家和办公室里坐着的另一个人,正在合计中午去哪里吃喝的事情。
靳解放厂长客客气气,甚至还显得在求人家似的对谭柏伟说了他们此来的目的:黄金办为了给县里市里相关部门上交大量低价的黄金,准备大干一番,所以给他们下达了一个又一个硬性的任务,为了不要延误工期,他们几个人只好来求谭局z,赶紧把需要的这些原材料给进回来。
说话间,靳解放厂长还把要货的清单和材料调拨申请资料呈现给谭柏伟。
严格的来说,这份材料调拨申请不伦不类,是一个大杂烩。其中说明了黄金办现在要如何多快好省的淘金,他们机械厂要如何昼夜不停的给生产那些淘金设备,同时也是请求物资局不要延误他们的工期,能给他们按时按点把需要的材料进回来的这么一个大杂烩稿件。
当时的国情就是这样,明明他们是买方,是后世说的“上帝”,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们却要求给他们供货的上游。这个文稿里就把姿态放的很低,通篇给人一种求告的感觉。
谭柏伟四十四五岁年龄,魁梧壮硕,红光满面,一看就是那种脑满肠肥,上下通吃的老油腻。这人还操着一口与当地人完全不同的“侉话”,给人一种特别鹤立鸡群而不敢小觑的感觉。在当地人的普遍感觉中,这种侉子很厉害,是当地人惹不起的角色。
刚才靳解放厂长他们进来之后,谭柏伟也只是随手让他们坐在墙角的几把椅子上,隔着老远,给他们每人抛了一支烟,而有一半还都掉在地上,还是他们几个人忙不迭自己弯腰捡起来。
这就算是招待了他们,随后谭柏伟把进货清单和那个不伦不类的材料调拨申请,一目百行的看了一眼,面露不悦之色地说:“这么短的时间内要这么多新型号材料,哼,谁有本事能给你们备齐?我们尽量吧。但是恐怕谁也没有那么快的速度。工厂生产调配都需要时间,拉运需要时间,计划需要时间,哼,反正没有三月两月,我估计这个任务给你们完不成。”
闻听此言,靳解放厂长他们这几个人都急了,赶紧七嘴八舌的给谭柏伟说着过年话,求告着他,一定一定要满足他们的需求,不能耽误,不然的话他们给林主r交代不了。
当然靳解放厂长他们一行几个人,除了靳解放厂长都是真心求告。出于他们的职业本能和对林海涛主r的尊重,说着发自内心的良心话。唯独靳解放厂长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他心的话,随便,都是为人民服务,服务好是你的本职工作;故意刁难,下一步你倒霉,那就是你自找的了。
当然为了像张跃麟说的那样,不要无谓的树敌让别人倒霉,最后,靳解放厂长还是单独进一步真诚无比的,给谭柏伟说了他们今天来这里求告的目的,和那些原材料对于他们机械厂和黄金办目前的重要性,请求谭局z一定一定按时按点的给他们把那些原材料进回来。
靳解放厂长确认他把一些该说的话全部给人家说到位了。剩余的结果就看人家自己把握了。
谭柏伟很不高兴地和靳解放厂长说了一句再说吧,然后就不搭理他了。看样子人家就和另外一个朋友准备吃喝热闹去了。
靳解放厂长只好讪讪地领着单位几个人离开了这里。
回到单位,靳解放厂长给身后的小年轻交代了几句话,那个年轻人随即就将今天上午机械厂几个领导碰头开小会,要如何促生产赶工期的内容,以及上午他陪同几个领导去物资局找谭柏伟局z的过程,彼此说话的内容,做了一个非常详实的内容纪要。他还把黄金办给他们的文稿,以及他们给物资局那些资料的副本,全部整理保存了起来。
这天下午,物资局从外面调运回来好几车木料,需要卸车。办公室人员就去街上找了一帮人来干活。其中带头的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精明强干,一看就是农村那种能扛活的小伙子。这个小伙子带领这帮弟兄们来到物资局之后,和办公室几个人讲好卸几车木料的价格。他的要价很低,差不多相当于之前别人来干活的时候一半的价格。
当天下午这个小伙子带领着一帮弟兄,把木料卸完,临离开物资局的时候,办公室几个人私下议论,平时他们到街上找干活的人,一抓一大把,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没有其他干活的人,只有这帮人,估计其他人是回乡下务农去了。那么暂时就用这帮人吧。何况这帮人的要价这么低,带头的小伙子又是那么精明强干好说话。
然后其中一个对这个小伙子说,明天让他继续来干活吧,反正物资局装货卸货的营生很多,谁也是用,还不如雇佣他和这帮弟兄们呢。
这个小伙答应一声,就带领这帮弟兄们兴高采烈的离开了物资局。
当天晚上十点,这个小伙子来到韩根发大院外面,在东南那一棵树旁东瞧瞧西看看,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一两分钟之后,从韩根发大院出来一个人。这人在幽暗的夜色中,返身看了看大门里,确定没有人跟出来,还特意在周围转了一圈。当他确定周围没有人的时候,才呲溜一下来到了这棵大树旁边。
刚才站在大树后面的那个小伙子,看到来人以后,低低的喊了一声银柱哥。
来人一张口,才暴露了他的身份。原来这人是刘银柱。
刘银柱称呼等候他的小伙子为秦东。原来这个秦东是刘银柱他们村不远处另一个村的,是他的一个远方表弟。前几天秦东从乡下来到县里讨生活,最近这段时间这小伙子正在思考看下一步做点什么的时候,今天上午刘银柱安排一个小兄弟,找到了秦东,约好他们在街上某某偏僻的地方见面……
秦东压低声音又惊又喜的对刘银柱说:“哥,中午那会,我们去广场那一片等着物资局的人来找我们扛活的时候,我们还担心其他的人和我们争着去物资局干活呢。没想到,除了我们,其他几拨人好像看到物资局的人向着这边走来,就赶紧躲开了。真不知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们不想被人把他们暴揍一顿。只要咱们想干的活,没有人敢和咱们竞争。”
秦东略有一些不解的对刘银柱说:“问题是,凭着你安排和我一起去干活的那几个弟兄们的说法,卸那些木料,我们不应该挣那么少的钱,最少应该再加一半才是一个公道的价格。我真不知道哥你这是……”
刘银柱说:“废话,为什么还要用我再说吗?上午哥没有给你交代过吗?又不会亏了你一分钱,到时候我会成倍的给你补起来的。你就用这种低价给他们干活,再加上你人精明强干,刚从乡下来,一派呆头呆脑的模样,任何人不会对你有想法。这样估计你马上就能取得物资局那些人对你的好感,然后你就尽可能的接近他们,探听他们内部的一些说法和做法。”
秦东哦了一声,算是彻底的明白了也再一次理解了刘银柱的意思。
随后秦东给刘银柱进一步汇报说,他们一个村另外几个小伙子,他也都按照银柱哥的意思,去谭柏伟那个亲戚开的机械厂报名,对方已经把那几个小伙子都用了。 所以随后那家机械厂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差不多也都会在他们这边的掌握之中。
刘银柱低声把秦东表扬了几句,又给他交代了一些重中之重的事情,尤其是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给他强调了好几遍。
秦东给他满口答应着,让他放心,保证不会有一点差错。
刘银柱说:“我给你安顿的这些情况,只有你一个人心中清楚就行了,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刘银柱又给秦东嘱咐了接下来他们两个人如何传递消息,如何接头的事情。
完事,刘银柱顺手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塞在秦东的兜里,低声对他说:“拿着和弟兄们吃吃喝喝。多给弟兄们花点。放心,哥不会亏了你们几个人的。”
……
第三天早晨,魏大虎开着黄金办的212汽车,拉着林海涛和张跃麟两个人,去往市里。
为了不要打草惊蛇,他们甚至连市物资局都没有去,直接找到市政f下属主管黄金开采这一块的某部门一把手。这位领导之前就是被别人挤得靠边站,后来他们两个人从黑房子里出来,他们先后一起东山再起的。人家本身就是那种位高权重,行得正走的端,一身正气的人。
林海涛和张跃麟在这位领导的办公室,互相穿插着把他们最近遇到的问题,以及此来找领导的事情给领导汇报了一遍。
还没等林海涛和张跃麟把那些事情给老领导汇报完,老领导当时就拍案而起说,什么货色,纯粹是自找倒霉。他当时甚至就要给相关部门的一些领导打电话,要对谭柏伟问责。
还是在林海涛和张跃麟一再的解释下,老领导才说,那就按照他们两个人的意思来,看看谭柏伟最终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如果他下一步胆敢在县里和他们两个人对着干,阻挠淘金,损公肥私,随后他就会找相关部门的领导撸了他那个小官职,甚至把他送到黑屋子里都很容易。
这位领导随后给塞北市钢铁厂一把手打了电话。对方给这位老领导说,让这边的人直接去厂里找他。放心,只要钢铁厂有的钢材,都会按出厂价直接供销给他们的。甚至包括电机啊,轴承啊,任何一样东西,只要他们厂里有的,都会按他们的采购价,直接供给黄金办。
打完这个电话之后,老领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其实呢,不要说你们机械厂生产淘金设备所用的那点钢材啊,这材料那材料,就是包括市里任何一家机械厂需要的任何材料,塞北钢铁厂原料处十有八九都有,而且数量还非常庞大。你们放心去吧,我相信他们不会糊弄你们!”
林海涛和张跃麟谢过了老领导,跳起来要离开老领导办公室的时候,老领导又给他们两个人叮嘱了两件事情:一,中午要来这里陪他吃饭。二,假如钢铁公司现有的各种材料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他随后立刻就会和市里其他一些国有大厂联系,从它们那里采购一些它们库存的原材料,保证都是它们的进价。
其次他还会和省物资局直接调配他们需要的任何一样原材料,保证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耽误到黄金办的黄金开采。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三十二,层层递进的出手
二十天以后,靳解放厂长还是领着那一拨原班人马去了谭柏伟的办公室,求爷爷告奶奶一般和谭柏伟央告着,催问他们需要的材料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谭柏伟还是像上次那样冷冰冰地接待着他们,给他们说,哪有那么快,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让他们耐心的等着吧。
靳解放厂长他们一个个急得抓耳挠腮,拜年话给人家说了一箩筐。
但是没用,人家依然还是一派高高在上,显示出手里“握着核心技术”,“掌握着你们命脉”的模样。
几个人急了,一再的央告着给谭柏伟强调说,千万不能再往后推了,再推以后今年上半年他们的任务整个就落下来了,下半年再怎么赶也完不成黄金办给他们下达的任务了。
谭柏伟非常不高兴地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对着他们一阵训斥:“哪有那么容易?那么多型号各异的材料,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要给你们备齐,哪有这个道理?这不纯粹是刁难人吗?嗯!”
最后靳解放厂长用那种祈求的神情和口气对谭柏伟说,他们要的那些材料,无论如何不能超过一周的时间。一定要在一周的时间内给他们调拨回来,不然他们机械厂无论如何给上面交不了差。
谭柏伟用那种就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瞭了靳解放厂长一眼,鼻孔里重重地哼了几声。
他们几个人最后差不多是被人家从办公室轰出来的。
几个人从办公室出来,往机械厂走的路上,靳解放厂长在心里一遍遍诅咒着谭柏伟的祖宗八代。他心里说,你个王八蛋龟孙子,下一步你倒霉,千万再不要怨我们!眼看着你就要死到临头了,我们这是从悬崖上拉你一把,你却不领情,还要这么埋汰我们!
走到半路上,靳解放厂长让那几个人回厂里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他一拐弯去往了黄金办。
果然当靳解放厂长来到黄金办的时候,张跃麟正坐在办公室忙碌着呢。
昨天下午张跃麟安排人到县机械厂通知了靳解放厂长。晚上下班的时候,靳解放厂长一拐弯来到了张跃麟的办公室。
今天上午靳解放厂长带领着厂里的几个人去物资局找谭柏伟,说什么话,都是昨天张跃麟给他交代的。这二十天的时间之内,物资局上上下下究竟做了一些什么事,包括他亲戚开的那个机械厂在干什么,张跃麟这里当然掌握得一清二楚。
物资局甚至就连机械厂一颗专用螺丝都没有给进回来,人家干脆压根儿就没给机械厂考虑和计划过他们要的那些材料。
反过来谭柏伟亲戚家开的那个机械厂需要的一切原材料,物资局都能在第一时间给调拨回来,还不分昼夜的给送过去。
秦东和他手下那一帮最近在物资局打工的弟兄,一个个精明强干,腿快眼活,要的工钱又低,已经成为物资局上上下下各个环节忙来用的人。所以物资局内部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张跃麟掌握的一清二楚也就不奇怪了。
谭柏伟亲戚家开的那个机械加工厂的情况,也由秦东他们村那些弟兄们,尽可能的探听得清清楚楚,最终反馈回到了张跃麟这里。
别看张跃麟小小年纪,可是他却下着一盘知己知彼,稳操胜券的大棋。
为了不要对林海涛的仕途造成一丝丝的影响,在这件事情上,至少在表面上,张跃麟不让他参与。最近这几天,正好林海涛手头关于探矿和下一步更进一步如何开采金矿的事情,需要去市里和省里给相关部门的相关领导汇报一下。
为此,张跃麟就请他干脆躲开县里一段时间,就当这件事情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即使因为淘金设备的事情闯下大祸,也不能让别人认为这一切与林海涛有丝毫的关系,一切也都是他张跃麟造成的。
而他仅仅还是一个农民身份,最多也就是回家种地。
靳解放厂长气恼地说:“张队,你说这个王八蛋一周以后,还能把我们需要的那些材料进回来吗?”
“几乎没有这个可能。”其实张跃麟可以确定,百分之百就没有这个可能。但是关于秦东和弟兄们在物资局这边当卧底,包括他们村里那些弟兄们在那家机械厂获取的情况,直到今天靳解放厂长还不知情,他也不能给他流露。
正因为他将那两个地方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掌握得一清二楚,所以张跃麟的心中非常清楚下一步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靳解放厂长说:“那么我们机械厂需要的那些材料……”
“放心,一周以后你继续领着今天的这些人马去一趟他的办公室。你们扑空返回来的当天,最晚第二天,你们所有需要的东西,包括一颗异型螺丝,我都会一样不少的给你们拉到机械厂。”
“真的?!”靳解放厂长又惊又喜地问道。尽管这句话在此之前人家已经明确地给他说过了,但是直到今天他还是有一些不敢相信。
“一言为定!”
相关方面的一些细节问题,张跃麟又给靳解放厂长详细的叮嘱了一遍。
靳解放厂长还是给张跃麟打包票拍着胸脯说:“放心,该怎么配合我心中有数,一定会做得天衣无缝,也不会走漏半个字!”
这是一个值得信赖和可用的好老兄啊。当时张跃麟在心里说,下一步他要建议林海涛好好的提拔重用他。
……
一周以后的八点出头,物资局一开大门,谭柏伟前脚踏进办公室,靳解放厂长后脚就带领着上次的那帮人马,来求告他供原材料的事情。
当时谭柏伟返身就是对于靳解放厂长和身后的几个人,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甚至手指眼睛要操他的祖宗八代。
当时靳解放厂长给谭柏伟几句解释之后,在又气又急中,身子摇晃了好几下,噗通一下就摔倒在这个办公室的地下。
随同他来的那几个人一阵惊呼之后,就赶紧给他掐人中和虎口。几个人大声地呼喊他,赶紧醒醒,赶紧醒醒……
靳解放厂长没有任何反应,就像已经那啥了似的。
随即这几个人赶紧抬着他,冲出了物资局的大院,冲向了县医院。而这个时间段,正是物资局,包括大街上人们上班乱哄哄这么个时间段。这个情况很快的就在县里迅速的传开了。
……
今天,张跃麟刚到了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后面,在他的心里略有一点心神不宁的等待着什么的时候,机械厂一个工人就飞速跑进来给他说了靳解放厂长的情况。
张跃麟在第一时间给主管工业的副县z裴鸿基拨打了电话,用他之前不知道思考和在大脑里整理了多少遍,非常简洁而又切中要害的语言,给裴鸿基副县z汇报了一下靳解放厂长晕倒的前后因果关系。
裴鸿基副县z给张跃麟说,他刚到办公室,他立刻从办公室去县医院,让他也赶紧去,他们在那边见面!
张跃麟和裴鸿基副县z,差不多是在前后脚出现在县医院急诊病房的。这时靳解放厂长正在急诊里抢救,医生和护士惊得跑下一片。
裴鸿基副县z三十四五岁年龄,是西北人的那种魁梧壮硕的身材和相貌。是当时边塞县乃至塞北市最年轻的副县z级别的官员。
之前在林海涛刚来到县里主政淘金方面事宜的时候,裴鸿基副县z还是县政f办公室一个刚被提拔起来的副主r。他是草原省工业大学毕业分配回县里上班的。当时县政f和下面的机构,正式大学毕业分配回来上班的仅有他们两个人,为此在工作的接触中,两个人很快的就成为了好朋友和好搭档。
在林海涛倒霉的时候,裴鸿基副县z也被贴上了与林海涛走得近,似乎是一类人的标签,也靠边站了。
在去年林海涛被无罪释放的前一周,根据上面相关部门对裴鸿基的重新考核,火线提拔他为主管工业的副县z。
等到林海涛和张跃麟回到县里,准备二次出山,立刻淘金的时候,裴鸿基副县z已经受到了高层的指令,要无条件地配合他们两个人淘金方面的所有事宜。
本身他们私下里就是好朋友,观点一致,爱好相同,都有着一番建功立业的大抱负,现在再有上面的指令,裴鸿基副县z随后就在无微不至的,支持着林海涛和张跃麟淘金方面的所有工作。
由于他们的高度配合,彼此成就着对方的同时,事实上也在成就着自己。他们两个人迅速的在县里市里蹿红。
现在裴鸿基虽然是副县z,但是由于他年轻有为,在当时县里领导班子普遍都是高小毕业,连高中毕业的都稀少,而且都是五六十岁老头的情况下,首先他的文凭就鹤立鸡群,其次由于他有文化,站得高望得远,在县里发展经济方面,总是能站在更高的高度给县里提出一些高屋建瓴的建议,从而县里的一二把手没有人敢小瞧他,也受到高层多个部门和多个领导的重视。
他的上司知道他的被提拔是早晚一天的事情。为此,虽然裴鸿基仅仅是一个刚被提拔起来而且排位末流的副县z,但是目前他在县里的领导班子中,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地位。
林海涛主政下的淘金,给裴鸿基副县z脸上贴了金,说明他工作的卓有成效。而裴鸿基副县z对林海涛淘金方面的大力支持,又促使林海涛有一种一日千里,所向披靡的感觉。
现在他们私下里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关系;工作方面,他们是配合默契的上下级关系。
一个名头正响的副县z跑来医院看望一位患者,让医院院长和几个主治大夫都有些吃惊。为此他们都在奋力的抢救着靳解放厂长。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靳解放厂长从送到这里到现在已经二十分钟了,一直没有苏醒。县里的医院,尤其是在当时那个年代,几乎什么仪器设备也没有。不过也正因为医院长期以来对患者的诊断不靠仪器,而是靠老一辈大夫口口相传的那种经验来诊断病情,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针对某个特殊的患者,人家诊断病情的速度,反倒是更快更直接有效。
医院的院长和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专家,观察了靳解放厂长的瞳孔.呼吸,把了脉,以及通过各方面的症状来判断,他们感觉患者并没有器质性的病变,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患者就是不苏醒。
这是为什么?最后他们只能归结为,患者可能近期因为劳累,心情紧张,今天一时间又受到了打击或者某种严重的创伤而假死过去了。简单的说就是气血攻心休克了。
张跃麟对走廊里急得团团乱转的裴鸿基副县z淡然说:“能有什么呢?我和林主r早就感觉到靳解放厂长是一个能吃苦,肯干活又负责任的人,由于我们俩人给人家下达的任务过多过重了,靳解放厂长肯定是心理压力过重过大,物资局又给他供不上原材料,今天早上去了谭柏伟局z那里,又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张跃麟看出来,在这方面裴鸿基副县z有要发作的意思,同时也有想和他单独谈话的意思,为此他就让正好刚从病房出来的副院长,给他们开一间房,他们要单独说一会儿话。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张跃麟和裴鸿基副县z就坐在了副院长的办公室里。
随即张跃麟在门口喊了一下靳解放厂长的两个副手。
两个副厂长立刻就来到了这里。
在裴鸿基副县z的询问下,两个副厂长互相配合着,非常简略而突出重点的,把他们这段时间如何和物资局申请进货,直到今天早晨发生的情况,给裴鸿基副县z汇报了一遍。
裴鸿基副县z看样子是强忍着怒火说:“你们说的这个情况都是真的?”
两个人拍着胸脯说,绝对是真的,到任何地方他们都可以站出来作证,何况从始至终又不光是他们两个人,还有其他人呢!
裴鸿基副县z神情严肃地说:“好,有你们这句话我心中就有数了。你们去急诊那边吧,我们两个人还要合计几件事情。”
裴鸿基副县z骂了几句脏话,随即就要用桌上的电话给县里一把手打电话,汇报谭柏伟阻挠淘金方面的情况。他的嘴里还说:“我要不把他撸下去,我就不当这个副县z!我甚至还要把他送到黑屋子里从里往外眊!”
张跃麟赶紧站起来请求裴鸿基副县z先不要打这个电话,等他把有些话给他说完以后再打也不晚。
在裴鸿基副县z不情愿中住手的时候,张跃麟把早已经在大脑里编排好的一段话语,一股脑儿给裴鸿基副县z说了出来。这些内容,主要是他和林主r去市里提前沟通进货的情况。
“为什么?”
张跃麟说,通过靳解放厂长给他们的汇报,他们分析判断,谭柏伟就不可能在他们申请的时间内,把机械厂需要的原材料给进回来。为了不要耽误淘金,他们两个人只好去市里沟通,订购了各种原材料。
裴鸿基副县z用那种非常吃惊的眼神在望着张跃麟。
张跃麟说:“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我们两个人本来在此之前应该给你做详细的汇报,可是考虑到万一我们哪一步做的不周密得罪了人家,最终谭柏伟和身后扛硬的关系要收拾我们,还要连累你。所以我们两个人合计,在这件事情没有出现好的结果,或者说出现了某个意外,我们在补救动作还没有到位之前,暂且就不要跟你说了。”
裴鸿基副县z越发用一双复杂的眼神在望着张跃麟。
张跃麟说:“总的一句话,裴县z你千万要明白,毕竟都是县里的机构,机械厂撇开物资局,直接从外面进货,在此之前还没有先例,是福是祸,从现在来看还不好说,我们是担心怕因此影响到你的仕途,而不是要有意的隐瞒你。按照我们两个人的提前合计,等这件事情走到最后那一步,结果一定是对你这个主管工业的副县z有好处的时候,我们在临时给你汇报也不晚。这样我们对外就说,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是由你背后的帮助和支持下,完成了这个艰巨的任务,由于我们计划周到,安排得当,淘金设备的原材料一点也没有耽误生产。”
裴鸿基副县z嚯地一下跳起来说:“你们两个人的意思就是,有黑锅你们两个人一起背,有重活你们俩人一起扛,遇到功劳的时候却让我无功受禄,坐享其成?”
张跃麟说:“倒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两个人也有我们的小九九,我们犯点小错误,甚至倒了也无所谓,只要你不倒,继续能够支持我们的工作,一切都好说。”
裴鸿基副县z激昂澎湃地说:“你们又不是投机倒把,又不是损公肥私!不管你们通过什么形式,你们根本的目的是为了不要让某些人和某些机构卡淘金的脖子,能够尽快的完善淘金设备,为国家做贡献,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你们做的太正确太及时了,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
张跃麟感激的说:“谢谢!”
裴鸿基副县z干脆毫不客气的把张跃麟刚才那句话给戳破:“收起你刚才那番话吧,你们两个人想给我贴金就直说。以你们两个人现在在淘金方面的声威,说一句天地良心的话,即使我这个主管工业的副县z想无中生有的给你们使绊子,也不可能,最终只能把我碰得头破血流。因为你们没有一点私心杂念,干的都是为县里和市里低成本储备黄金的工作,这是对国家有利的事情,谁也不能阻挡!”
张跃麟赶紧岔开了他这个话题,对裴鸿基副县z说,听说人家谭柏伟这段时间主要是帮着亲戚家的那个机械厂,购进所需要的任何一样原材料,差不多还是半价。有一半的价格都是物资局给倒贴钱供货的。
裴鸿基副县z吃惊地说:“是真的?”
根据张跃麟私下掌握的情况,他知道这是真的,但是他当然不能给裴鸿基副县z供出他安排卧底的情况了,所以在这方面他只能模棱两可地说:“应该是真的。只要从物资局后台一查账,就一目了然了。”
裴鸿基副县z震惊过后说:“这好办。只要是真的,我不愁查不出来。”
张跃麟又给裴鸿基副县z汇报了他们私下里安排进货的情况:“就在昨天,我还给塞北市钢铁厂和其他几个部门打了电话,人家说,我们需要的货都给备好了,随时随地,只要我们这边需要,打一个电话,不超过半天的时间全部一点不剩就给我们送过来。只不过既然机械厂提前和物资局申请进了货,在规定的最晚时间内,只要物资局没有给回话前,我们不能把货调回来而已。”
裴鸿基副县z上来,重重地把张跃麟的臂膀摇晃了好几下说:“你们两个人立了一大功啊。”
“不,如果说真的立了一大功,不是我们两个人,是三个人。带头的是裴鸿基副县z!”
最后,在裴鸿基副县z兴奋不已的时候,张跃麟又给他补充了一句说:“一会儿,只要医生能把靳解放厂长抢救过来,只要我们给他悄悄的说了他最担心的钢材和其他原材料,我们早已经给他准备好的情况,我相信他立刻就会精神抖擞的离开医院。”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三十三,临阵倒戈
十几分钟以后,有人跑来给裴鸿基副县z和张跃麟说,靳解放厂长苏醒了。
俩人赶紧去往急诊。
问候,寒暄……高兴的笑脸,激动的表情……一时间在急诊飞扬着,自不必说。
院长和几个主治大夫说,急火攻心来得也快,去得也快,既然患者已经苏醒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说话间他们又共同配合着,给靳解放厂长把脉啊,抚摸额头啊,做着一些观察工作。
靳解放厂长自己也麻溜的从急诊床上坐起来说,没事没事,他现在感觉和一个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按照裴鸿基副县z的意思,还是让靳解放厂长留在医院观察两天,做到万无一失。
张跃麟和靳解放厂长都共同对裴鸿基副县z说,既然醒了,说明就没事了,不需要劳民伤财,请领导该忙什么赶紧回办公室忙什么去吧。
裴鸿基副县z对靳解放厂长说:“老靳,你为淘金方面做了些什么,我在此之前基本是清楚的。那会儿在你昏迷的时候,张队又给我说了好多。你是一个好同志啊!你回去机械厂好好的养病,不要急着忙淘金设备生产方面的事情。放心,我赶紧回办公室,关于你遇到的这些事情,我会替你做主的!”
随后,裴鸿基副县z示意张跃麟撤到一边,然后低声对他说:“我要回去全盘考虑如何收拾这人的事情。”
张跃麟赶紧亮明自己的观点:不想无谓的树敌,不想让领导为这件事情兴师动众,打击面过广……
裴鸿基副县z说:“放心,我不会冲动。关于谭柏伟的一些事情,在我收集了证据的时候,我会非常巧妙的给一把手汇报的,既不会做到人为的树敌,无谓的打击报复,也绝不放过一个阻挠淘金的坏人。”
张跃麟说:“听说谭柏伟在市里很有根基,也是那种很厉害的人,我就是担心这人是不是要对靳解放厂长打击报复。”
裴鸿基副县z低声给张跃麟耳语了几句之后,才稍稍的提高了一点声音说:“放心,谁敢动他一根毫毛,我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上午十点。机械厂靳解放厂长的办公室。
这会儿这间办公室只有靳解放和张跃麟两个人。
靳解放厂长亲自给张跃麟泡了一杯茶,也给自己泡了茶。期间他对张跃麟说着一声声的感谢话语。
张跃麟说:“千万不要说这样的感谢话语了。为了赶工期,也为了不要受制于谭柏伟,我们直接从外面调拨原材料,这是我们份内应该做的。在裴鸿基副县z面前说你有能力能干,这是事实本身,也并不是我胡诌的。去医院看望你,这更是人之常情。”
靳解放厂长说:“不不,必须要感谢张队,我从内心里非常感谢你!”
“千万不要这么客气。反倒是我应该好好的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配合,整个这件事情哪有到此这么完美啊。为了配合我把这出戏码演好,你脚掌被大夫用针扎,问题不大吧?真心疼你啊,不知道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靳解放厂长说:“我当时就想,革命年代那些英雄的壮举,所以在大夫用针给我扎脚掌,强行让我醒来的时候,我就死死的咬着牙坚持坚持着……但是到最后钻心的疼痛,实在是让人有些受不了的时候,我只好就醒了。”
“你已经坚持的非常好了,恐怕再找你这么第二个人选都难啊,谢谢你!”
他们一行是前半个小时回到机械厂的。当时靳解放厂长是被其他几个人用自行车推着回到厂里的。本来裴鸿基副县z是要打电话叫县政f的212汽车送他回来的,但是被张跃麟和靳解放厂长共同婉拒了。
张跃麟再一次给靳解放厂长重申了这句话:那会儿在等待他苏醒的过程中,他已经给市里几个部门分别都打了电话,与人家说了原材料的事情,人家说今天下午最多晚上就装车,保证明天上午十点之前,给这边拉过来所有原材料。“你就好好的养病就可以了!”
靳解放厂长激动地望着张跃麟说:“我哪有什么病啊,你也知道,所以我需要养病吗?”
接下来,相关方面的一些事情,两个人又深刻的探讨了一番。最后,张跃麟又特别给靳解放厂长强调了一番注意事项:让他私下里悄悄的把厂里一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组织一下,甚至和他们单独谈话,给他们交代一下如何防范,如何应对可能来自谭柏伟对他们这边的报复。
靳解放厂长说:“张队,你放心好了,只要有你们背后给我们撑腰,再加上我们没错,错都在他那边的情况下,他要敢来这里给我们找茬,我让他来一个倒一个,来两个倒一双,绝不接受他对我们的打击报复!”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文秘领着两个陌生的年轻人,敲响了这间办公室。
两个精明强干的陌生小伙子,当确认了眼前的这两个人是谁是谁的时候,就看看领他们来的那个文秘,显出欲言又止的模样。
文秘赶紧招呼一声就出了外面。
两个年轻小伙子低声对靳解放厂长和张跃麟说,他们是县警务局前不久刚分来的警务人员,是局z特意安排他们过来暗中保护靳解放厂长,维护厂里秩序的。
张跃麟明白了,这都是刚才裴鸿基副县z回到办公室以后,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合计安排的结果。
十几分钟以后,刚才进来的这两个小伙子,每人就都穿上了一身工衣,在靳解放厂长和张跃麟的带领下,在厂里溜达着。
很快,厂里人就都知道,这是两个刚招的临时工,厂长带领着他们熟悉厂里的环境了。
大概只有厂里的那个文秘有些猜测。不过厂长已经给他非常隐晦的叮嘱过了。
不久,靳解放厂长就按照张跃麟的意思,给厂里的一些工人开了会,还和个别人进行了单独谈话,为了下一步厂里的“生存发展”,做了精细化的安排。
……
第二天上午十点。机械厂的大院里,先后开来七八辆卡车。这些卡车上都是拉着各种不同型号的钢材,和生产淘金设备需要的一些原材料。专用的电机啊,输送带啊等等,不一而足。
靳解放厂长和张跃麟招呼着工人们赶紧卸货,也在招呼着那些司机回会议室喝茶休息。
工人们都惊喜不已,随后都在热情高涨的.叮叮咣咣的卸着货。
将近十一点的时候,正在工人们热火朝天卸货的时候,忽然从外面开来一辆卡车,卡车上拉着几十号工人。
从驾驶室里跳下来一个魁梧壮硕的中年人。这人操着一口市里人们说的“侉话”,恶声恶气的指挥着卡车,把机械厂的大门给堵了。
这会儿,张跃麟和靳解放在老靳的办公室里,已经看到了外面的情况,也看到了从车上跳下来那个指挥者就是谭柏伟。
靳解放厂长一时间急得团团乱转,要扑出去和谭柏伟理论,至少要指挥着工人们如何应对这个场面。
张跃麟挥挥手说:“不要出去,不是我们贪生怕死,是因为没有必要和他发生正面冲突。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放心。”
外面。几十号工人在谭柏伟的指挥下,嗷的一声从卡车上跳下来。他们各自手里都挥舞着长短不一的棍棒,扑向一辆辆卡车和卡车上卸货的那些人。
机械厂一个大会议室里,市里送来货的那些司机们,都在这里坐着抽烟喝茶。机械厂那个文秘专门给他们点烟倒茶,陪着他们说话。并且转达了张跃麟队长的意思:机械厂的食堂里,已经专门给他们炖了现杀羊,中午要招待他们好好的吃羊肉。
边塞县山里放牧的那些羊的味道,是非常肥美的,这是市里的那些司机们都知道的事情。对于这些经常开着车跑下面的司机们来说,其实给他们准备任何山珍海味都不稀罕,但是唯独稀罕后山的现杀羊。
猛然有人跑进来给他们说了外面的情况,为此这些人一时间都从会议室跑出来要看个究竟,招呼他们的汽车。
但是随即就有厂里的一个副厂长上来拦住他们,给大家解释了一下门口的情况,并且告诉他们,让他们放心,这边发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有人专门收拾捣乱的那些小子们,让他们绝对不要担心他们的汽车。
大门口。这会儿谭柏伟带领着那帮人,如下山猛虎一般,每人手里提着一根棍棒,就气势汹汹的准备冲向院里那些卡车和卡车上卸货的那些人。
其中一辆卡车上正在卸货的两个工人,蹭的一下从一辆卡车上跳下来。他们是昨天上午来到这里的那两个便衣。他们简单的交流了几句,就确定了行动方案:如果他们喝喊阻止无果,朝天鸣枪无法阻止这帮人的话,就要把谭柏伟的双腿打折,让这个暴徒立刻倒在这个院子里。
谭柏伟带领着身后的这几十个人,一边往机械厂东北这一片人烟吵闹的汽车旁冲着,一边怒气冲冲的给身边这些人嘱咐:“待会儿给我好好砸,使劲砸,有任何问题都由我负责!”
他身后的一个二十四五岁,精明强干的小伙子应声道:“好勒,谭局z,放心,你指哪我们就打哪!”原来这个小伙子不是别人,正是刘银柱的表弟秦东。这会儿给任何人的感觉,他已经是谭柏伟最得力的一个打手了。
事实上这段时间由于秦东带领这帮年轻肯干的小伙子,在物资局主动按低价给搬运各种货物的时候,又有意的讨好上面的领导,接近下面的那些人,为此大家对他好评一片,大多数人都说,这小伙子年轻有为值得重用。而谭柏伟更是感觉到这是下一步的一个得力干将,为此今天他就特意把秦东和他手下的那帮弟兄们拉出来使唤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为了能够彻底的让秦东和手下那些弟兄们为他所用,那会儿从物资局出发之前,谭柏伟特意给秦东和手下的那些弟兄们说,让他们放心大胆的跟着他来干这一票,以后物资局上上下下有什么活儿,就都让他和弟兄们干了,工钱会给他们涨一两倍。另外今天干完这一票,回去以后每人给他们一百元好处。
当时秦东代表弟兄们拍着胸脯给谭柏伟表态说,放心,谭局z指哪,他和弟兄们就打哪!
这会儿,他们前面一辆卡车侧面的两个便衣,每人的右手已经伸到了下面的裤兜里。他们倒想看看眼前的这个人有多么疯狂。只有他疯狂到极限的时候,他们才方便于动手。所以不急。
秦东和手下那些弟兄们,还有物资局那些工人们冲到当院的时候,他突然紧跑两步,冲到谭柏伟的前面,一返身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棍棒,示意大家停下来,他有话说。
面前的这一片人硬生生地刹住了他们的脚步,大家都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秦东望着谭柏伟,大声的说:“谭局z,今天这是怎么了?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找麻烦呢?真的,直到现在,我和弟兄们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谭柏伟用那种惊诧而不高兴的眼神望了秦东一眼,恶声恶气的说:“为什么?哼,用得着你管吗?还能为什么,因为机械厂这帮人太不把人当回事儿了,今天我就要让他们因为不给别人面子付出代价!”
秦东又用一双迷惑的眼睛望着谭柏伟,又高声说:“真不知道是什么面子的问题。本来我要给谭局z你卖命,可是刚才我忽然想,总不能稀里糊涂来这里冲冲杀杀吧。在冲冲杀杀,甚至会把性命丢了之前,总要知道一些什么原因吧。”
突然之间谭柏伟暴怒不已地骂道:“我草泥马!你是个什么东西?是老子看起你,把你这个临时工还当一瓣蒜,你却在这时候问起了老子这样的话!什么原因也没有,就是这里的忘八丹不把他老子我放在眼里,敢撇开我直接从上面进货,所以今天我要把送货的汽车都给他砸成稀巴烂,把那几个忘八丹都给他打得腿断胳膊折!你和几个小子们要是听话,乖乖的给我冲杀,那会儿我对你们说的话都会兑现。不然的话,看一会儿老子返回手连你们都收拾到一起!”
眼前的这一番情景,让不远处的两个便衣看傻了眼。他们这边的对话,便衣也听得一清二楚。通过他们的对话,其中的内幕两个便衣在一刹那,差不多就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他们在惊诧之余,就看到那个年轻的小伙子高声的对谭柏伟说:“谭局z,明白了,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么你赶紧把那会儿在物资局给我们答应,每人一百块钱的好处费给我们付了,哪怕接下来你们的人马不动手,我和十几个弟兄们,也会按照你说的给你打砸的。”
如果说刚才秦东忽然跳出来当了个拦路虎,询问他那些话语,谭柏伟就有些恼怒的话,这会儿秦东说出这一番话,彻底的激怒了他。
谭柏伟破口大骂道:“草拟马什么东西,还有你这样做事的吗?老子一言九鼎,说出的话就能在地下砸一个坑,答应给你们的钱一分不会少。你这种忘八丹,没办事儿之前就要要钱,滚一边去!”话毕,谭柏伟一边挥舞着手里的一根棍棒,一边上去一膀子就把秦东靠得侧歪倒地了。
刚才秦东身后的十几号弟兄,呼啦一下就跳出来围在了他的身边。有两个弟兄上去搀扶着秦东,另外十几个弟兄,一下子就挥舞着棍棒,怒目圆睁的盯着谭柏伟。
秦东被两个弟兄搀扶起来,似乎显得非常痛苦的模样。他气恼不已的对谭柏伟骂道:“草拟马谭柏伟,老子又不是你手下的打手,临时被你雇佣到这里打砸汽车,也要把这里的人胳膊腿都打断,老子不问一下青红皂白能动手吗?退一万步说,老子还信不过你!在动手之前,不和你讨要到给弟兄们每人答应的一百块钱,老子们能动手吗?我草泥马!”
秦东今天在他面前的每一个言行,都是谭柏伟没有想到的。而这些层层递进,眨眼之间就变得这么激烈的言行,更是让谭柏伟暴怒不已。一时间谭柏伟认为,这是秦东对他极其不尊重不礼貌的一种行为,另外也是破坏江湖规矩的一种行为。
暴怒之下,谭柏伟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也没有考虑,之前这个临时工为什么会主动要求按半价在他们物资局干活,也没考虑这个之前憨朴又低眉顺眼的小伙子,刚才眨眼之间为什么会有如此不符合常规的言行。也许他要稍有理智思考一下就找到了答案,可惜这会儿谭柏伟压根就没考虑那么多。
谭柏伟一声暴怒,挥舞着手里的一根白腊杆,就砸向了秦东。
谭柏伟的这个举动,是临时盛怒之下的举动,而秦东和身边的这些弟兄们如何对付他,是提前早已经设计好了的,所以在他刚举起白腊杆的时候,秦东身边的两个弟兄就同时挥舞着他们手中的白腊杆,啪啪同时抽打在了谭柏伟的两条胳膊上。
谭柏伟双手挥舞着白腊杆的两条胳膊,当时就被打断了。而秦东差不多在同时,也挥舞着他手里的那根白腊杆,一猫腰就抽打到了谭柏伟的两条小腿上。
谭柏伟在一声惨叫过后就倒向了地面。
秦东招呼着身边这些弟兄们,呼啦一下就像一堵墙似的,挡在了谭柏伟身后物资局的那些职工面前。
秦东高声说:“弟兄们,我和我身边的这些弟兄们,和你们都是好朋友,今天这件事情与你们没有关系,请你们千万不要乱来,不然的话别怪我和弟兄们手里的棍棒不长眼!”
两个便衣也赶紧冲上来,亮明了他们的身份,阻止了一场可能发生的械斗。既然主凶已经由别人代替他们收拾了,所以他们两个人也临时改变了策略。
谭柏伟领着的那帮物资局的工人,除了极少部分几个人是他的铁杆,绝大多数工人还是在他淫威的逼迫下被裹挟来的,这会儿正好借坡下驴。而谭柏伟那几个铁杆,即使便衣没有冲上来之前,也被秦东他们凌厉的神情和手里的棍棒吓唬住了。
一场轰轰闹闹没有开始的打砸,就这样被阻止了。
李玉岿(网名,草原深处),1966年生,内蒙古包头市人固阳县人,包头师院中文系八九级毕业。经营私人企业,曾任私企老总多年。对西部草原文化有着深入透彻的了解,对乡村草原有一种痴迷的向往。所描写的草原场景带着浓郁的草原气息。著述过大量带有浓郁草原风情的小说和散文。
已完成312万字的都市长篇小说《龙行兵王》,与喜马拉雅签约,目前由著名演播思有为演播,喜马拉雅正在热播中,点击下载量已经超过三百万,好评一片。宏大,纵横,舍我其谁(一度进入喜马拉雅畅销榜第45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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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懿红演播的《最后的党项》目前已经在喜马拉雅投放,好评如潮,精彩纷呈,具有着浓郁的草原特色(一度冲入喜马拉雅畅销榜第13名,而且持久的霸榜,直到九月份,还在榜单内)。
由懿红演播的《漠上风云》也已经在喜马拉雅顺利的推出,好评和点击量都很不错。
《脑语者》,也与某公司签约,目前正在灌录中,随后就会在喜马拉雅隆重推出。
此外《最后的党项》和《脑语者》正在起点中文网滚动投放着文字版。
目前正在完成另外一部计划三百万字的长篇小说《狂荡青春》已与番茄签约,在番茄投放,并且在今日头条可以搜索阅读。
截至目前为止,著有1650万字小说和散文。自诩码字快手,日更一万字。
作者微信Liyukui5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