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明山 我来看你
文/沈妙忠 诵/禾子
数不清山路有多少道弯，数不清山头有多少座峰，我只记得这一 句话： 四明山， 我来看你。
“ 今年中秋国庆放八天长假， 应该出去旅游。 ” 女儿女婿一个月 前就发起动议了。可我兴头不大，去年国庆长假， 曾到山东曲阜游览 “ 三孔 ” ， 人挤人挨， 摩肩接踵， 找不到拍张照片的空间， 找不到坐 下歇歇脚的地方， 味道很不好。 “ 我们不到热门景点， 到山里去， 去 四明山怎么样？ ” 我还在犹豫， 他们已经网上攻略， 安排好行程， 预 订好房间， 并这样鼓动我： “ 那里有一个村， 近千人， 都姓沈， 说不 定是我们本家呢。”我心动了。
放假第一天早上就出发。因为高速公路免收通行费，出 游人多， 担心路上堵车，但运气蛮好， 一路顺畅， 比预想中早 了半个钟头到达余姚。
从余姚城区进四明山，梁弄镇是必经之地。四明山峰峦叠嶂，地 势复杂， 曾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全国十九个革命根据地之一。 1941 年 4 月， 日寇侵占了杭甬线及杭州湾以南地区。为挽救民族危亡，党 中央决定派新四军深入浙东敌后，打击日寇，逐渐建立起以四明山为 中心的浙东抗日根据地。浙东抗日根据地的总部就设在梁弄，这里建 有纪念塔和纪念碑。 我以前来过， 还比较草创， 如今旧貌换新颜了， 显得宏伟整洁， 庄严肃穆。我们在这里稍作停留，观赏了四明湖秀美 的山水风光， 接着驱车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 深入到四明山腹地去。
自驾游的 “ 自 ” ， 既是自己， 更是自由， 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 候走， 想什么地方停就什么地方停。汽车行驶在四明山腹地，车窗外 的风光美不胜收。岭上绿荫森森，谷底山岚氤氤，远处郁郁葱葱， 近处枫叶殷红。 万绿丛中的村庄， 是嵌镶在山凹里的珍珠；波光粼粼 的水库， 是安放在山谷下的明镜； 山坡上蜿蜒曲折的公路， 是静卧着 的游龙， 随时将腾飞而起。处处美景，每每勾引我们停下车来驻足观 赏。 路旁建有几处观景台，每个观景台前后， 都停着不少汽车。光是 这一路风光， 我就知道， 这次来看四明山不虚此行了。
从梁弄镇到四明山镇， 中间隔着个大岚镇。四明山的精华就在大 岚镇， 这里有个四窗岩， 四个洞穴， 宛如四扇窗户， 可通日月之光。 唐代诗人刘长卿《游四窗》诗写道：“玲珑开窗牅， 落落明四目。 ” 四 明山山名即由四窗岩得来。 大岚镇还有一处 AAAA 级风景区， 名叫 “丹山赤水 ” ， 被赞誉为“宁波最美丽的峡谷 ” 。 这里是道家三十六洞 天之 “ 第九洞天 ” ， 据说尊信道教、 自称教主道君皇帝的宋徽宗， 曾 为此御书“丹山赤水洞天 ” ， 不知是真是假，但景区摩崖 “丹山赤水 ” 四个大字，倒是货真价实的瘦金体。景区集瀑布、深潭、奇石、洞穴、 绝壁为一体， 堪称风景独好。可惜， 现在是枯水期， 看不到大瀑布飞 流直下的壮观。但也有其静的好处， 怪石嶙峋， 草木葱茏的胜境里 ， 在道教宫观前找个地方坐着， 山风徐来， 鸟鸣空谷， 看着白云在天空 静寂地飘，看着泉水在石间静谧地流，心情也跟着归于清静以至清净， 完全没有了喧嚣和烦燥，甚至于忘记了我从哪里来，整个身心融入进 山水之中， 有一种得道成仙的感觉。
“丹山赤水 ” 所在地叫柿林村， 特多柿子树。现在正是柿子成熟 的时候， 在浓绿的山色背景里，柿子红得耀眼夺目。这里的柿子品种 叫吊柿， 果形较小， 果蒂很长， 一个个像红灯笼一样吊挂着。而且结 果特别多， 较大的树上都吊着几百个甚至上千个柿子， 红火火一片， 煞是好看。 这里就是全村人都姓沈的地方， 村里多数人家做起了旅游生意。 我们找到网上预约的一户农家住下，他们既开饭店又开客栈。因为都 姓沈， 虽然是异客他乡，但感觉到在自己家一样。房东热情地称呼我 们 “ 本家 ” ， 拿出许多山货招待。 聊天中得知， 这里地处深山， 以前 交通不便， 经济落后， 年轻人都出去闯世界了。如今等级公路通到家 门口， 旅游业红红火火， 又都回来了。房东家一老一少，就是重回故 里的。 老的自称告老还乡，其实是重新创业。少的大学毕业后曾在南 京一家企业做计算机工程师，如今旅游也时兴网上营销，他回到村里 大有用武之地。用他自己的话说，人家大老远跑到这里来看风景，这 样好的地方， 我为什么还要出去呢？ 这里真是好地方，是一点也没有被污染和破坏的原生态，山是绿 的， 水是绿的， 空气也是绿的。晚上在村口广场上赏月，那是前所未 有的享受。中秋圆月不带一丝缺憾，如玉盘浮在空中，因为空气纯清， 月亮特别圆，特别亮，还特别近，近得几乎伸手可摘。看着一轮明月， 想到下午山石间流淌的泉水， 脑际自然跳出一句唐诗来： “ 明月松间 照， 清泉石上流。 ” 真不明白柿林村的村民为什么身在福中不享福， 在众多赏月的人群里， 没有一个当地人， 最多是“阿拉、 阿拉 ” 上海人。
第二天我们离开大岚镇，进入四明山镇，住在四明山庄。有人说， 现在富足， 旅游正热， 而且崇尚自然， 有山有水的地方， 随便搭个牌 楼就会有游客来。此话不虚。 四明山庄原来是个林场，加挂了“国家 森林公园 ” 和“度假村 ” 两块牌子， 于是身价倍增， 上海、 杭州、 宁 波以及四周县、市的城里人纷至沓来。我们入住之前，两天里接到四 个电话， 问预定的房间要不要保留，可见黄金周里客房紧俏。这里有 深秀谷、仰天湖、鹁鸪岩等景点，临近还有地质公园，全部游览过来， 需要一天时间。置身天然氧吧里，神清气爽，体力比平时强壮了许多， 走到水尽处， 坐看云起时， 尽兴方罢。 晚饭后有些疲劳了，洗过热水 澡倒头便睡。半夜里醒来，听得几声蛐蛐叫，真真切切，就在房间里。 这种年少时在农村老家听惯的声音，真是好听。蛐蛐叫声好像是催眠 曲， 我很快又睡着了， 而且做了一个回到儿时老家的甜美的梦。
在四明山过了三天神仙般的日子。我们继续前行，去奉化、宁海。 当汽车在盘山公路上渐行渐低， 即将离开时， 我真有点依依不舍，心 里默默在说， 四明山， 我一定还会再来看你。
作者简介:沈妙忠，1952年出生，浙江省杭州市人。一直从事新闻媒体工作，文学写作主要有散文和格律诗词，作品发表于《解放军文艺》、《人民海军》报和省市报刊。
朗读者简介：
禾子：资深文化艺术活动策划、导演、主持人、评委。吉林省朗诵艺术学会理事；吉林省曲艺家协会理事；松原市朗诵协会副会长。
酷爱朗诵艺术曾经在第四届“夏青杯”全国朗诵大赛吉林省赛区总决赛中获成人组二等奖；吉林省第二届诗文朗诵大赛和“金葵花杯”比赛中分别获一等奖；中国朗诵联盟首届全国“颂读”大赛获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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