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多不怕死》作者 谢广森
俗话说债多不用愁,虱多不怕痒。而今七十又四的我,且又归纳了一句:癌多不怕死的话来。
2018年,天马行空的我,当一口气攀爬到南岳之巅的祝融峰时,有点飘飘然,沾沾自喜的我,对身旁一位陌生同游的老者说:“有些人老来时,三日两头跑医院。而老来的我们,却能单独隔三差五地出来看风光、玩景点,实为一大幸事也”。
想不到第二年,我却也查出了直肠癌。也成了三日两头往医院跑的一位老病号。
好多人都说,癌患者只要五年内没事,就算度过了危险期而进入安全阶段。长吁一声的我,正为之而欣慰时。
一天,去医院作最后一次肠镜复查,肠内却又有一处原位癌出现。
早期原位癌用肠镜摘除即可。去年4月,术后在医院一连静躺了4天,第5天也就完好如初地出院了。
在新冠病魔莅临不久的日子里,我发觉我的小弟弟有好点奇葩、滑稽。每当走到电梯前,便会急不可待地要拉小便。后来一遇见红绿灯,也就想拉小便。
血化验了多次,有一项psA指标回回微增不减。做过B超又做过磁共振,最后医生如同木工师傅,用空气锤钉钉子似地给我做了穿刺。结果出来,是前列腺早期原位癌。
今年六月初为此动了刀子,六月上旬也算顺利地出了院。
在前列腺癌手术之前,今年五月份我再做了一次胃肠镜。
让我沮丧、崩溃的是,医生说我胃贲门处有块像山螃蟹那么大的病灶。若不及时摘除的话,有可能就要癌变。
为此,我前列腺癌术后还刚刚拔掉导尿管,踟躇而行的我还没过了几天舒服、轻松日子的我,又得住院,又得去处理“山螃蟹”的危险。
术后又一动不动,滴水不进的我,在医院一连躺了7夜8天。“山螃蟹”切片结果出来,又是尚无发育的癌症。
它妈的,我父母的基因并不坏。20多年前去世的他们,已双双活到了80多岁。从没发现患过什么癌症。如今老家我那巳85多的姐姐、83岁的哥哥,一个个都还能去田里、地里种粮、种菜。
我难道前世做过绺子?做过刽子手?做过南霸天…不然,这些癌症为何偏偏缠我一人?!
想想也真气人,想想也觉得可悲、可怜。
想来想去,如今我又想回来了。来就来吧!你们都来吧!反正我已是74岁的老头儿了,基本上也达到中国男性平均的寿年了!这条老命你们要,就拿去吧?反正全国所有的省市自治区、特区我都走过了,大部分有名的景区我也一一打过卡了!
我们的开国元勋陈毅、罗荣桓、任弼时,他们都还没活到我这个寿年。那鲁迅先生、徐志摩、三毛、路遥、史铁生、顾城、海子的寿岁,都不能和我这个小老百姓相提并论。
即便多活它5年或10年,又能怎样?也不过只是一瞬间的时间。
况且人又不能长生不老。人人都是车上、船上的一名乘客。或迟或早,迟迟早早都要到站,都有下船、下车的一天。
命定八寸,不争一尺。听天由命、顺其向然。年轻人说过一天快乐一天。如今老了又病了的我,只能活一天算它一天。而活着时,喜欢写写的我,能写一点就写它一点。
我日趋于淡定,也学会坦然。
我也随时随地,等着钟馗前来按门铃,听从阎王爷、黑白无常的召集、召见、传唤。
我想当我团上双眼,大腿一蹬。看你们这些癌细胞,再如何在我身上横行霸道、作威作福、肆无忌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