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抢”记忆
文/图特约作者:饶晓辉
时间进入到七月中下旬来,可谓是七月流火,连电风扇吹出来的风,都是滚烫的。然而此时,却是中国亿万农民兄弟的双抢“劫日”。“双抢”,即抢收早稻抢种二季稻。
烈日当空背似钩,低头割刈汗水淌。鸡啼三遍梦尤香,父母催儿起早床。农家应季抢时光,披星戴月农事忙。这是我辈儿时农耕时代,“双抢”期间最真实的写照。现如今,虽然说耕作土地已全面进入机械化,但对于流火七月天,在田间地头忙碌的农人来说,还是相当辛苦的。每当双抢季节到来之际,看到在烈日下挥洒汗水的农民朋友,我的思绪便会回到当年参加“双抢”时的场景。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进入七月份也就是小暑后,便是农村人一年当中最忙的季节。在我国南方地区,农村一年均会栽种两季水稻。而最忙最累当数这既收获又栽插的季节,酷暑难熬,抢收抢插,各种农活多而杂,常有累死人的现象。38度的高温,野外一片火红,家家户户已开始劳作,犹如进入战场。那时的农村,民风淳朴,乡民厚道,在农忙季节,张家帮李家,李家帮王家,都是很平常的事。不要报酬,乡里乡亲,只要事先打个招呼,无特别例外,一般都比较顺利。那时候的双抢,由于是纯农耕时代,双抢时间要持续二十多天以上。直到九十年代后期,随着农业机械化普及的程度越来越高,过去那种牛耕时代的双抢,已渐行消失。收割已从起初的脚踏打谷机到电动打谷机,再到现在的收割机;栽禾也从原始的手栽到抛秧加直播,甚至有的用上了插秧机,双抢已然发生质的变化。但儿时这段难以抹去的“双抢”记忆,已化成一种融入血液与骨头里的回忆,镌刻盘踞在我的心灵深处,其滋味刻骨铭心、五味杂陈,让人想笑又想哭。 双抢,让我心悸、惧怕与敬畏……但它的艰辛苦涩,让我在茫茫人生征途中学会了隐忍、无畏、坚强!时光如梭,岁月荏苒。我相信,这种特殊的经历,此生不会再有。哦!回不去的童年岁月,忘不了的“双抢”记忆。
这些年,每每回到家乡,走在村道上,看到在繁忙的双抢季节里挥汗如雨的乡邻,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再看看现如今的孩子,坐在空调房里,上着wifi,机不离手地玩着游戏,还有谁念着想着为父母分担点家务活?还有谁记得我辈曾经历的辛酸? 还有几人能读懂“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真正含义呢?
水田里弯下不尊贵的腰板,低着头倒退着前进,留下的是行行绿意,泥田里如煮沸的水,烫着泥腿有点难受,同时还有蚂蟥叮咬,烈日下一位位如泥土般纯朴的农人都在虔诚地撒下丰收的希冀。我,一位农人的后代,虽不精于农活,但基本的播种时节还是懂一点,也能干一点。现如今你走在乡野,却很难见到辛苦劳作的人群中,有年轻人的身影了。我常想,等这一茬种田人老去,又有谁会“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呢?
作者简介:饶晓辉,笔名:筱野,网名:竹林听雨,江西抚州东乡区人。1981年10月至1985年10月在福建厦门某部服役。1982年开始文学写作,先后在《解放军报》、福州军区《前线报》以及厦门、泉州等新闻媒介发表稿件。1992年南下广东汕头,就职于一家工艺进出口公司,任公司中层管理。期间,在《羊城晚报》、《汕头日报》、《特区晚报》等发表各类稿件千余篇,并被南方报业集团《汕头特区晚报》聘为特约记者。都市头条采菊东篱文学社执行副社长、特约作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