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好友!
添发好友走了,7月9日16:15时。
原本没有多大的器质性基础疾患,好好的一个人,只是一场感冒,发烧,肺炎;汇现代医术、亲人一起抗争了五十天后,终归未能回天。
他自觉不适住院后第三天,曾微信我不能参加5月30号的地掷球比赛,他是队长,要我替他组织一下。比赛结束后跟他作了汇报,他表示了谢意。经治疗病情好转出院后转入康复医院,我、淼汀和虎元三位挚友分别看望了他,除了稍痩,精神状态还不错,交谈仍乐观、自信和风趣,甚至跟虎元商量近期聚会事情;他是小范围同学、挚友群的召集人和群主。不几天便传来他身体状况转差而再入原先治疗医院,重症监护!从此再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或见到他的文字……
1963年,我和他同乘一车从梅县入学广州石油学校,虽不同班,但同为只两个班的机械专业,吃住在一起,读一样的书,学一样的技术,除了各类比赛有些计较外,并不分彼此的。毕业了,先是茂油金属结构厂,后到广西中石油六公司至今,大半个人生总在一起,亲兄弟都不及如此。
添发一辈子从事技术工作,是石油化工工程结构、设备安装方面的行家里手,是压力容器制造技术专家,他还是技工学校的优秀教师。作为业务骨干,在公司发展壮大史上书写了重要篇章。
在六公司这大单位里,我俩小多半时间在同一基层单位共事,他指挥过我,我指挥过他,只重团结,不需批评,我们的协作只一个注解:满分。
同学加老乡,闲暇时总粘在一起,无话不谈。他谈恋爱追的同是校友加乡邻,叫碧华。那时碧华毕业被分配到湖南长岭炼厂,一次阿米巴痢疾整得她没了人形。这时千里之外的添发六神无主,我对他说,如果你是爱她的就当机立断去湖南看望她。结果怎样?她没落入别人之手。回老家结婚时,他、她、我在广州汇合,我既接亲又送嫁。
添发性格随和、率真,我们常常逗他,他从不发火,他反击他人时也很逗笑。一次他跟我们说,认为“陛下”是谦词,给父亲、阿哥写信落款竟署“陛下添发”。那年一同回乡探亲到衡阳中转时,见饭馆招牌菜单一款写“X烧”,他跟我解释是“艾克斯烧”,表示烧什么都可以,顾客随意。我说是“叉烧”,于是打赌,结果我赚了一碗面条。
他和碧华共育有三个子女,个个事业有成,家庭和睦,父慈子孝。夫妻俩人缘极好,没有一个人跟他们红过脸。退休后,活跃在门球地掷球场和合唱团里。添发住院前几天还跟我们打门球。要算幸福指数,还有谁比他们高?我想,他没有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世界——视界之大,什么量子纠缠,三维四维空间;什么冥冥之中,未可知真有阴间。添发好友,你先走一步,相信有一天,我们又聚一起,吹牛说笑!
记于2024.7桂林。
作者:叶蓁,石油战线退休职工,喜欢散文,作品散见于报刊及网络平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