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为屁过个生日》
谢广森
屁在日常生活中是最为不屑、不耻,与让人贬义的东东。如说没意义的话和做没意义的事;功名利禄的等级比较;容貌、人品、德性、口碑的评论等。对不可相提并论、不同档次的人和事,都会用一句屁,和屁也不是的话来总结、概括其身份、地位、差别。
屁还是一句地道的脏话,无论是有素养、教养的人,高雅、庄重、斯文的人,谈吐时,一不小心,从嘴里也都会嘣出一个屁字来。连伟人毛泽东和苏大文豪的高僧老友,竟也先后用屁字写过诗和词。如“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和“一屁过江来”,且也让国人老少皆知、代代相传。
40多年前,我在江南林区做出纳,在富春江上乘机帆船时,还听到一个因屁得妻的笑话。
说一船的过渡者,正行游江中心时,突然有人放了一个臭屁。众过渡者便开始嘲讽和骂骂咧咧了!
在嘲讽和骂骂咧咧时,一位文静漂亮的姑娘便脸红耳赤了起来。站在姑娘身旁的一位小伙子,顿时明白了原因。他当即高声嚷开了:“这臭屁是我放的,你们骂什么骂?有哪位人不放屁?有什么规定屁要在什么场合可以放?”
在小伙子质问下,众人终于默不作声,哑口无言了。
这位放屁的漂亮姑娘当下对小伙子十分感激,最终因此而成了他的新娘。
后来我还听到一则官场轶事。说一位机灵的秘书,因在大场合帮大领导承担了他一不小心放的一个臭屁,这秘书回机关后立马得到了提抜,后职位直冲副国级。
而屁让我今生没齿难忘的是:这回我前列腺癌手术后这个屁的重要性。
精气神十足的我进了手术室,四小时出来后,人就没了一点气力了,如同从鬼门关推了回来。
麻药过后,肚子疼得不行也胀得难受。一天到晚直挺挺躺在床上都靠挂液体来维持、维护生命的能量。
查房医生头一句问话就是:屁放过没有?只有放了屁之后才可吃东西,才说明手术成功,才标志身体向好而行。我遂问我的屁要什么时候会放?医生说不一定。早的话六七小时,迟的话要三四天左右。
想不到,如今我的这个屁竟会重要的如此不同凡响、当务之急。
于是躺在病床上的我,千盼万等起我的屁来。包括我的妻子女儿女婿亲朋好友和牵挂我的主治医师和责任护士。
一个平常最让人瞧不起的屁,如今在我的心目中和亲人的关切中,尤其是肚子时复一时的胀痛中,其重要性对本人来说实不亚于开十八大、二十大。
在北京做保姆的妹妹特地打电话问我女儿:“哥哥屁放了没有?”。一个加拿大的文友,也发来漂洋过海的微信,询问屁有没有出来?
第一天没戏,第二天盼等到太阳下山依旧没有戏。
我对隔壁来自四川的病友说,假若这屁有的卖的话,我情愿花1000元钱买一个来放它一放。
女儿说弄支开塞露刺激刺激,也许能把期待了两天两夜的屁牵引出来。问过医生,医生说可以试试。
因此先后两支开塞露挤进,如同挤去了下水道。以往很灵验很急不可待就开闸、泄洪的肠子,今天居然对此不为所动。
医生失望,作为当护士长资历不浅的女儿也黔驴技穷。
第三天入夜凌晨三点时分,半睡半醒的我,忽然感觉一个像吹哨子声的屁终于从被窝里响了起来。我先感觉鼓胀的肚子一下就舒服了许多。接着我便激动了起来。"我的屁终于放出来啦!"
我当时也真想叫醒陪夜服伺的警察女婿,赶紧买筒鞭炮或焰火到住院部的楼下,到停放直升机的前面放它一放;我还打算明天中午,从没为自个过过生日的我,去大酒店摆它一桌,为屁过个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