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苑小说散文专刊
(第53期)
目录
散文
后山的云 刘文永
怀旧 李占明
梦 高秀花
长篇小说(连载)
脑语者(25—27)李玉岿
后山的云
文/冬的遐思
我的家乡位于阴山山脉大青山北麓的一个小村庄,习惯上人们把这块地域称为后山,我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后山人。后山属于典型的温带大陆性气候,冬季寒冷干燥,夏季炎热少雨。后山多风,少雨,却不乏云朵,那里的云朵一年四季变幻着美,美到极致。
在儿时,我是不懂得看云的。那时多半留意地面上的房屋、树木、山坡上的野草野花、田野里的庄稼。留意队里的牛马驴骡,还有羊群,留意自家院落里的鸡子,还有常来院落里觅食的麻雀。留意村里的三驾马车,留意场面上的庄稼垛,留意场面上打下的粮食。留意春天的风,夏天的雨,冬天的雪。
后来更多的时候是因下雨关注起云朵,才开始仰望天空,看到了云朵的美,云朵的别致。
记得我是在十几岁的时候才懂得看云。因一首草原歌曲《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里面的歌词“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这首歌曲学校老师教我们唱,五音不全的我也学会了唱这首歌曲,同时感知了这首歌曲的音乐魅力。每当身边有人哼起这首歌的乐曲或听到学校的大喇叭播放这首歌曲的时候,我总是激情澎湃,不仅被这首歌的乐曲陶醉,也被优美的歌词感染。“蓝蓝的天上白云飘”让我不经意仰望天空,看到了蓝天上缭绕的云朵,洁白的云朵,美丽的云朵,富有诗意的云朵。放暑假我和小伙伴到野外拔草,坐在高高的山坡上,眺望远方,山连着山连着天边,仰望天空,蓝天上白云缥缈,田野里碧波万顷,天空与大地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山乡田野画卷,让我常常陶醉其中。
自懂得看云以后,我常常仰望天空。不管刮风下雨,不管寒来暑往,我解读着每一个季节的云,读每一朵云。后山的云朵,四季不同,云朵长相也不同,就是相同的季节不同的年份,那似曾相识的云朵也承载着不同的内容。后山冬春季节的云朵没有夏秋两季的云朵好看,没有夏秋两季云朵活泛丰满。
在我们大后山的冬季,很少有人关注云朵,只有天气阴晦,乌云布满天空,人们才意识将要下雪的时候,才不经意抬头回望一下天空。冬天的云有成丝状,团状的,多数时候是不成形的,杂乱无章。冬天的云朵呆板,看上去少了活力,每一丝云每一团云还有那些不成形的云都是天空中的过客,给人不会留下多少印记,也没有风景可言。只有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云朵活化成云霞彩霞的时候,冬天的云才会给人留有感觉,有了点诗意。
春天的时候,后山大地风闪亮登场扮演着主角,成了后山大地的风景,天空中的云似乎因风也涂上了灰色,即使是白云看上去也有浑浊的色调,不纯洁,不明快。即使白云缭绕的时候,云多半丝丝缕缕,一团团,一片片,成云朵的时候也少,看上去干瘪的很,仿佛一位上了年纪的长者,缺乏水分滋润灰蒙蒙的。
后山最美的云出现在夏季。夏季的云,从早晨到傍晚整日在天空中表演,变化着姿态,展示着美。夏至过后,大后山迎来了一年一度的雨季,到了小暑大暑节气,后山的云活泛活泼丰富丰满起来,后山的降水自然增多了。早晨的云漫天飞舞着,仿佛书画家的笔墨挥洒一般,白云,乌云,一团团,一片片,一条条,有的隐隐约约,像草原上点缀的羊群,星星点点一般。太阳出来以后,云却悄悄地藏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中升起云朵,洁白的色调,呈现出各种姿态,点缀着蔚蓝色的天空,把天凸显得更加湛蓝,把云映衬的更加洁白。夏季的天空,多半在下午出现层层叠叠的云,整体的画面感酷像大海一般,层层叠叠的云团远看像一艘艘航行的小船,给人提供了瞭望的空间,也给人赋予了想象的空间。有时隆起的云朵像一座活脱脱的山峰,有伟岸挺拔的张力,也有怪石嶙峋态势。有时像成熟的棉桃,给人一种心灵上意象美感,厚墩墩的绵柔温暖。有时像一匹匹驰骋的骏马奔腾着,大有一泻千里的气势。有的像活蹦乱跳的鱼儿,甩着长长的尾巴游弋。有的像一条巨龙仿佛在巡视造访人间,威风凛凛。还有像雄狮的,像家犬的,也有像一个沧桑的老人,只要你的眼球跟着云朵的脚步,它会扮演着数不清的角色,你据它的形体特征阅读它的时候,眼前会出现一个个不同的活物,栩栩如生的那种。
秋季的天空升高了一大截,天空高远湛蓝,云朵美丽洁白。在我的记忆里,秋季的云朵闲散自由,好像经过了一个夏季的紧张劳作立下了汗马功劳,有了休憩的想法,自然放松。你抬头仰望,每一朵云都是闲散的,自由自在的,不慌不忙的,好像是欣赏自己一个夏日的成果,从我们的头顶漫过,飘过,掠过,不留一点蛛丝马迹,也让我们庄户人感到秋来了,从云朵里就读出秋高气爽。
有时候的云朵,不完全是美丽的容颜,也有让人胆战心惊的时刻。乌云滚滚,电闪雷鸣,这都是来自云的游戏云的杰作,大有翻江倒海的气势,常常让人毛骨悚然。如墨的黑云,翻卷的黄云,飘逸的白云,给人不同的感知,不同的心境。俗话讲的好“黄云雨多,黑云吓坏老婆。”
家乡的云有时为了赶速度,甩开膀子脚下生风跑起来。出现长腿云一般是阴雨连绵的时日,雨停了,天空中乌黑的长腿云向着不同的方向转移。我们庄户人根据云去往的方向,判定再有无降水。“云往东一场空,云往西淋死鸡,云往南水推船,云往北,淋烂石头沤成铁。”这是庄户人在生产劳动总结出来的经验。在夏日的夜间,满天星辰喧嚣,宁静的夜空上只有一朵黑云,位于天边,漫过银河,庄户人称“黑猪回河”,这别致的天象预示着近日要下大雨。谚语说得好:“黑猪回河蛇过道,大雨近日一定到。”看云,能预报天气状况,让人好有成就感。
多年的看云习惯,我既感受云朵变化的美,给人视野上的美感,又根据云朵的形状性状来观察天气的变化。看云识天气,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从一朵云里读天气,读春夏秋冬,读二十四节气,读农业气象。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地向我召唤……”,提醒我警示我,人有时可以在云里,但不能在雾里。
2024年7月3日
梦
作者:不寒
下雨了,女孩百无聊赖,索性卧床听雨。
听雨的感觉很好,听着听着如果睡着了,敢情更好。
同样的一场雨,有人选择静静的听着,听雨时缓时急;有人对着窗外静静发呆,看雨丝在风中不停摇曳,最终撒向枝头,落入草丛;有人拿着一把伞,走进雨中,趟着水洼,仰起面颊,轻眯双眼,感受雨丝的诗意和浪漫。
雨那么近,时光的雨滴声如梦如幻,思绪也随之渐渐飘远……
雨不停的下着,女孩和小时候的的玩伴,躲到了附近的大桥下面。她不知道怎么会碰到小时候的伙伴,不知道自己碰到小时候的伙伴怎么会没有惊喜,一切自自然然。似乎从来没有分开过。两个人没有言语,没有眼神的交流,更没有儿时的默契,小时候见面不用说,就知道彼此想怎么玩。
两个一起长大的女孩呆呆地坐着。
时逢雨季,河水已漫及堤岸。一阵风吹过,女孩不知觉的打了个寒颤。淋湿的头发结成一条一条的发缕,贴在苍白的脸上。昔日明亮的眼睛微微发红,她忘记了身边还有个同伴,一味地凝望着河流。她努力的想着前日的梦,梦里的那个人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就在她竭力追忆的时候,梦里的那个人竟然出现在河的对岸。河面很宽,看着至少七八十米的样子。但是那个身影没有人比她更熟悉的了,是他。
那人也看见了她,那人笑着,笑得还是那么甜蜜,那么温暖。
她喜欢他的笑。
那人不停的招手喊她,过来,过来。
她更呆了,她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
那人蹲在河边,右手不停的伸向水面,撩起的水抛出漂亮的弧线,无数的水珠像星星一样在空中闪过滑落。
女孩难过的低下头,不是因为听不见,也不是不想见。那人身边总有另一个女人做伴,她只能摇头。
再抬起头的时候,对面河岸的水早已恢复了平静。招手的那个身影也没了踪迹。女孩走出几步,看到村头的路口,那人的车正绝尘而去,留下一溜白烟。
雨水顺着桥廊边缘挂起了帘,女孩的眼泪却像珍珠断了线……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女孩睁开眼睛,眼角的泪珠还有温度,还在滑落。
窗外的雨依旧嘀嗒嘀嗒,女孩推开窗户,远处的风景尽收眼底,那里绿树成林,细雨如烟。
女孩醒了,女孩知道有些风景只能远观,走近了,美好已全然不见。有些故事注定得中途翻篇。而有些梦境是迷幻,也是泥潭。
2024.6.30.
草原深处《脑语者》
上部二十五
母亲的身影和声音
张跃麟怀揣着一种非常期待和好奇的心,在村子南面的那座大山半山腰,一直转悠到两三公里西南的一道大河槽。按照村里人们之前的一些说法,凭着张跃麟的感觉,似乎这一带是那些鬼怪出没最多的地方,最适合“听山”。但是他特意在这一带来回转悠了几圈,都没有遇到他期待的鬼怪。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确实如此,张跃麟明明感觉到这个夜晚和其他的夜晚不同:他听到山里或者是大地,传来一种嗡嗡的声音。而这种声音不知道是之前他压根就没有注意过,或者是其他的时间段没有,反正今天晚上这种声音是特别的响亮,不知道为什么。
可就是没有出现他期待的情景。
最后张跃麟又转回到了村边。他努力支楞起自己的双耳,睁大自己的双眼……但是始终什么也没有出现。
张跃麟在村子南面和西南几个村口的十字路口,特意徘徊了一会儿。他想和某种神仙或者鬼怪相遇,与它们对话。
但是他的期盼最终都落空了。时间也不早了,看来今天晚上他的“听山”也该结束了。
直到凌晨一点四五十分,张跃麟怀揣着一种极其复杂又莫名失落的心情,准备从村东南方向转悠着回家的时候,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他远远看到了一个黑影。
张跃麟的心里一惊。在任何时间段的晚上看到黑影都不奇怪,但是今天晚上看到黑影,他知道是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
张跃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这个黑影走路似乎很快,很飘忽,就是他这个年龄快步才能逐渐的与其拉近一些距离。
他与这个黑影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不得不说,这时他的心在嗵嗵的跳着。当然同时也让他莫名的变得兴奋起来。
这个黑影向着他们村北的边缘走去。那个方向是村里的小学校,就是现在胡雪芬家居住的地方。
这会儿,张跃麟的心里想的很多很多。难道说今天晚上还有像他一样“听山”的人吗?即使有,也应该是“二宅先生”尚天宝,而不是别人。
而按照他的理解,“二宅先生”尚天宝不会来这个方向“听山”。至少也是应该在他去的南面和西南那一带。因为在人们的念叨和各种传闻中,似乎鬼怪就应该在那一带出没。而听完山以后,“二宅先生”尚天宝回到村里,他也应该回家啊。
在胡思乱想中,张跃麟越来越接近了这个黑影。忽然,张跃麟从这个黑影的步态和某些动作中,似乎看到了母亲熟悉的身影!
我的天啊,怎么可能?!
他使劲的眨巴了几次眼睛,望着那个黑影……确实,非常像母亲!
就在这个时候,更让张跃麟吃惊的一幕出现了:他听到那个黑影在说话,而说话的声音虽然模模糊糊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可以确定那就是母亲的声音啊!
张跃麟想大喊一声,猛然扑上去抓住母亲,拽着她不松手,让她赶紧回家,赶紧回家!但是话到嘴边,他没有喊出声,毕竟今天晚上的日子不同,毕竟黑不隆冬,面对这么一个模糊的黑影,他怕喊出来惊动了他确认是母亲的这个人,也怕惊动了周围的某些他看不到的神灵鬼怪。
张跃麟不作声,悄悄的拿出了怀里的灰包,然后加快脚步向着这个黑影走去。这时他已经想好了,今天晚上就是拼了这条命,他也要把母亲拉拽回家,或者是用灰包把母亲的魂魄打回家。
但是他的脚步快,前方这个大约距离他三十多米远的黑影,也同样快,彼此之间拉近到这个距离的时候,张跃麟再想与对方拉近距离,就怎么也办不到了。
而这时母亲说话的声音,偶尔还能飘到他的耳里。
张跃麟也不管那么多了,放开脚步迅速的向着这个黑影跑去。
但是让他不可思议的是,这个黑影似乎比他的速度要快得多,他这一跑,对方猛然间就跑出了与他四五十米的距离。他想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喊不出声。
张跃麟模模糊糊的看到,这个黑影在迅速的向着小学校跑去。
张跃麟奋力跑到小学校大门口的时候,他明明看到这个黑影到了胡雪芬老师家门口,一闪身就进去了。因为开门,屋里透出来的光亮猛的将进门的这个黑影就照亮了,而这个黑影,张跃麟确认就是自己的母亲!
张跃麟想追到胡雪芬老师家,他想在灯光下看看,刚才亲眼看到的这个进入胡雪芬老师家的黑影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以他现在的年龄,和他的身份,以及今天晚上大过年的这个特殊的日子,这会儿他无论如何不方便作出如此这般的举动。
但是他不死心。
他一口气跑到刘振武家大门外面,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把自己刚才狂跳的心平复下来。
他把用倒搓麻绳子做的那个鞭子插在了后腰里,把灰包揣在了衣兜里,把那把利斧插在了刘振武家大门口的草垛里,然后去了他们家,正像他猜的一样,那几个小子这会儿还在这里喝酒呢。
看到张跃麟的到来,几个小子在愣神过后,都变得欢呼雀跃。大家纷纷拉拽着张跃麟,让他赶紧坐到刘振武家炕头上和他们一起喝酒。
张跃麟婉拒了大家,他给大家说,他想打破一下传统,想邀请同学们去看一下胡雪芬老师一家子。
沈勇吃惊地问张跃麟:“什么时候?”
“就现在。”
对于这几个小子来说,张跃麟这不仅仅是打破传统,他这句话也有点石破天惊。因为这种在提前不打招呼的情况下,这个时间点去看人家,应该说显得非常突兀。这种做法根本就不符合张跃麟的性格,也不符合当地人情往来的惯例。
但是大家看到张跃麟那么坚决,似乎连一刻也不想等待的模样,只好在面面相觑和万分疑惑中,陪着张跃麟去往了胡雪芬老师家。
直到这个时候,张跃麟的心里才感觉到有些后怕。因为这一晚他真正的做了一件传闻中“听山”的事情,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听山”的过程中,居然真的看到了母亲的身影,听到了她老人家说话的声音。
这一晚又那么惊悚而让人后怕。而这一晚对于张跃麟的一生又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
正月初六中午,张跃麟他们小学男男女女五十多个同学,相聚在了曾经的班主任胡雪芬老师家里。
胡雪芬老师和全家,给同学们摆了好几桌。招待同学们的桌子安在她家隔壁的一个大教室里。饭菜都是一部分同学们提前来帮着做好的。
张家沟是个大队,除了张家沟村和北草洼村,还下辖了周围几个生产队。这几个生产队的孩子,都是在坐落于张家沟的小学读书的。绝大多数女同学,要么嫁人,要么订婚,个别同学还有了孩子。她们的对象,都在周围十里八里。最远的无非也就是三五十里,不过因为年前胡雪芬老师和沈勇他们,就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给大家捎话了,所以除了极个别几个同学因为特殊原因没有到场,绝大多数还是都到场了。
男同学订婚带结婚的占了一小部分,多一半还是光棍。
多数的同学都是务农,少一部分像沈勇他们几个同学还在读书。不过在县城读书的,也只有沈勇他们几个。有少部分男女同学在县城打工。大概就在林海涛和张跃麟被抓捕的前后到现在,县城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了许许多多的个体户。有个体食堂,个体烟酒店,个体肉铺,和各种各样的个体摊位,在县城里冒出很多。而每个地方都要从乡下雇佣人手。尤其是近这半年的时间,就是以前各种各样的县办企业,也向乡下招收了大量的年轻人。而之前这些县办企业,主要的招工对象是县里一些上班人员的家属,向乡下招工的少而又少。
为此这些男男女女的同学,就去以上的那些地方打工去了。
也有极个别的同学在县城学着手艺,比如北草洼村的刘静芳。
同学们彼此的情况,互相知道一些,不过了解的也不多。这次彼此在胡老师家见面都稀罕得不得了,大家纷纷说叨着相关方面的事情。
彼此之间尽情的畅谈叙旧。
关于张跃麟的情况,不用说也是同学们关注和议论的焦点,而且他的所有情况,同学们甚至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论是现在在县城里已经打工的男女同学,还是在村里务农的同学,有好多都和张跃麟说,看过年后他淘金那边需要不需要人手,如果需要人手的话,他们想去给他打工。
张跃麟统一给同学们回答了他那边淘金的一些情况,以及工资待遇的情况。总的来说在同学们听来,他淘金那边其实苦不重,工资待遇相比县城他们干活的那些地方是最高的。只不过所处的地方在乡下,可能回家啊,行动方面有些不便。
多数同学们都纷纷表示,如果他那边确实需要人手的话,等他那边开工以后,他们准备去他那边打工。
张跃麟说:“欢迎,没问题。”
不过他对几个女同学说:“你们去那边干一些淘金的活儿,不是不可以,包括做饭啊,打杂啊,也都有干的,但是我总觉得你们女人们干那些活有些不妥当。你们何必不学点儿会计或者出纳之类的手艺?虽然你们都中途失学了,但是也可以学学这方面的技术啊。如果你们真的要是能干这方面的营生,我下一步就能把财务方面的事情交给你们了,工作又清闲又体面,能挣个好工资。所以你们自己好好的考虑一下吧,如果可能就照我说的去学吧。”
胡雪芬老师完全赞同张跃麟的一番说法。她说,张跃麟说的绝对是至理名言,是以后的一条出路。如果女同学们真要是想学会计出纳方面的技术,她的一个亲戚在县里一个单位当会计,她可以推荐让她们去学习。
有几个在县城打工的女同学,当即一边感谢着胡老师,一边表态说,她们要去学,要去学!
在胡雪芬老师和全家的热情招呼下,大家中午到晚上在这里相聚吃喝,一下子就把原来班里几十个已经各奔东西的同学们的心,都聚拢到了一起。
在吃喝热闹的中途,胡雪芬老师给同学们把话点的明明白白,今天大家吃喝的桌子上的所有这些东西,都是张跃麟给采买回来的,所以需要……
同学们都纷纷对张跃麟表示了感谢。
张跃麟赶紧站起来给大家说:“都是应该的,应该的。不值一提。关键是胡老师的那一份想和同学们相聚的真情厚意,才是需要大家感谢的!”
同学们又转向感谢开了胡老师。
随后胡雪芬老师非常委婉的感谢了张跃麟,感谢他能在年三十晚上,带领同学们来家里看望她。
张跃麟抱歉地说:“提前没有和你们全家打招呼,那么晚了突然之间来看望胡老师,直到今天我的心里都感觉到有些不妥。”
胡雪芬老师说:“我能够看出来,那天晚上你非常抱歉,好像做错了什么。不过我明确地给你小子说,以后只要我活一天,只要你小子心里还有我这个老师,希望你每年的三十晚上那么晚的时候,都能带领着同学们来我家打扰一次。那样我才感觉到高兴呢!”
张跃麟在恍惑中,重重地点着头。其实这会儿他的思绪,早已经飞回到了三十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当他带领着那几个小子,风风火火的来到胡老师家里,随便的几句问候聊天之后,他就一拐弯儿询问胡雪芬老师和家里人,这个年是怎么过的?出去了吗?到村里转悠去了吗?
当时人家都异口同声的说,不要说晚上了,从下午开始到现在,他们全家人差不多连大门都没有出去过!
当时听到他们全家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张跃麟的心里咯噔一下。他的心差不多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因为前不久他才亲眼看到那个黑影进入她家。那可不是在梦境中,何况他还真真切切地听到了母亲说话的声音。可是他们却都否认了这件事情!
难道说真有魂魄存在?那真是母亲的一个魂魄?那么为什么母亲不回自己家,却要在三十晚上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的特殊时间段,来他们家呢?
这个问题直到今天为止,他都无法释然。其实从三十那天晚上到今天为止,他一直在这个无法解释的疑惑中兜着圈子,怎么也走不出来。
当晚热闹不已的酒宴散席之后,张跃麟他们几个弟兄最后离开。胡老师家的那个小姑娘,一个过年前还是十五虚岁的美少女兰黛佳提出来,她要送送他们几个人。
路上,兰黛佳低声对张跃麟说:“哥,你不知道了,我妈看上去是那么一个坚强无比,心硬如铁又大大咧咧的女人,其实我认为她的内心世界与她外表给人的感觉恰恰相反。”
张跃麟说:“是不是?”其实这会儿他关心的,不是关于胡老师外表和内心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而是好奇这个仅有十五岁的小姑娘,怎么能够说出这么有哲理性的一番话语呢?不过想想她小小年纪就是初二的学生,听说还是边塞县二中她们班里数一数二的尖子生,张跃麟也就不奇怪了。
兰黛佳说:“就是。还有这两年我妈的心情也越来越不好,偶尔偶尔她的思维似乎也有一些混乱。你们今天在我家与她聚会,是近几年我妈最开心的一天。哥,我希望……如果你们要是可能的话,以后把正月初六这天,就定为你们在我们家聚会的日子好吗?”
虽然是在夜色中,当时张跃麟看不清兰黛佳的神情动态,但是他能够感觉到她说话的面部表情。她的口气和神情都在祈求他。
因为之前对胡雪芬老师有看法,何况她家又住在张家沟村东北边缘的学校里,总的来说这一家子和村里的人们来往并不是太多。所以实际上到今天为止,张跃麟甚至没有注意过这个小女生的存在。
但是不得不说,今天一天这个小女生却一次次的起到了活跃气氛,调节大家情绪的作用。她年龄不大,但是身材高挑,步态优雅,人长得水灵漂亮,有一双会说话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又是一个思维敏捷出口成章的女孩子,所以同学们都非常喜欢她。说句心里话,张跃麟也非常喜欢她。不过,仅仅是普通的喜欢而已。
今天大半天的时间,有多次,包括此刻,张跃麟在心里感慨,这个丫头片子啊……就是年龄太小了,要是十八九岁就好了。
当时在张跃麟他们这种二十郎当的年轻小伙子心目中,像兰黛佳这种过年前仅仅还是十五虚岁,与他们相差五六岁的少女,他们无论如何不把对方当一个同龄人看待,更不会想到其他的。
不过这会儿通过她说话的口气和张跃麟的第六感觉,他忽然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点什么。
兰黛佳悠悠的说:“我爸妈都是公派老师,当然期望自己家的孩子也能够吃公家饭。但是我大哥兰展文,二哥兰展武从小就不喜欢读书,就喜欢在社会上闲逛,今天干点这,明天干点那,最近这两年把家里的一点积蓄都折腾光了。可是他们工作没有,自己干的那些事情又一件没有成功。媳妇儿没有房子没有,我爸妈又是非常要强的人,好多苦憋在肚里又不方便给别人说,唉……”
张跃麟说:“不是还有你和你三哥兰展基吗?你们两个好好读书,将来你们一定能考一个好学校,给你爸妈争光。”
兰黛佳说:“算是吧。我爸妈的希望都落到了我和我三哥身上,好在看样子我和我三哥不会让我爸我妈失望。但是毕竟我大哥二哥都二十多岁的人,真让我爸我妈愁人啊。其实他们不排除想寻求你的帮助,比如让我大哥和二哥去淘金矿淘金啊,干点什么的想法。可是他们哪好意思和你张口说这种话,那不是显得我妈组织这次聚会,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了吗?所以,哥我就不得不和你说这个情况了。”
张跃麟说:“那太简单了,不就一句话的事情吗?反正我金矿不要说多一个人多十个八个百八十个都无所谓,最多再增加一台淘金设备都有了。完事你通知他们,只要他们愿意,等我淘金那边快开工的时候,就让他们去找我吧。我尽量招呼他们当个管理者,多挣点钱。”
今天大半天和晚上在胡老师家聚会的时候,他能够感觉出来兰展文和兰展武虽然上学没有成功,可是在言谈举止和人情世故方面,很聪明也很练达,他感觉到他们当一个管理者应该问题不大,可能是在此之前他们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如果有合适的位置,干起来应该没有问题。
张跃麟明显地感觉到兰黛佳的身子一怔。随即兰黛佳居然伸手拽住他的臂膀,还撒娇一般的摇晃了几下。
刚开始兰黛佳和张跃麟说那一番话语的时候,刘振武和沈勇他们几个小子,明显的感觉到兰黛佳想和张跃麟说一下她家的家事,所以他们就都有意的撤到了一边。这会儿那几个小子撤得更远了。
就在张跃麟凭着第六感觉,朦胧的感觉到这个美少女摇晃他臂膀的那个撒娇的动作,包含着某些让人血脉贲张的意思的时候,兰黛佳稍稍地凑近了他,用那种低低而娇羞的声音说:“哥,谢谢你。其实想请同学们和你到我家聚会的,不仅是我妈,我也非常希望。我特别想见到你!”
话毕,兰黛佳一撤身,二话不说转身就快步向她家走去。
当时张跃麟的大脑嗡的一下,飞速跳动的心脏也快要蹦出他的胸膛了。即使他是一个脑洞未开的白痴,他也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刚才那位美少女向他的表白是什么意思。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二十六,忽然降临的爱情
通过这次聚会,正好又赶上是正月,是农村人互相走动最佳的一个时间段,好多之前压根就不联系的同学,一下子就热络了起来,随后就互相走动了开来。
聚会过后,与张跃麟同村的一个女同学郝丽娟,通过各种渠道给张跃麟示了好。郝丽娟中等个头,长得也算不错,尤其是属于那种精明强干有头脑的女人。她们家姊妹弟兄不多,总的来说在村里过的生活比绝大多数人家都强,在村里人们的心目中,之前她家要比张跃麟他们家的门槛高多了。
她在县里一家地毯厂上班。这家地毯厂,是县乡镇企业局办的。她当然是属于临时工,事实上张跃麟知道,这个地毯厂从外面招的工人,永远都是临时工。虽然几年以后事实证明这地毯厂的工作绝不是什么好工作,都是最低端的工种,但是在当时农村人的心目中,也是一份既新奇又体面的工作。
如果张跃麟刚开始淘金的时候,郝丽娟要能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再要给他示好的话,那么他会义无反顾的和她走到一起。在正月初六聚会的那天晚上,兰黛佳不要和他说那几句话的时候,张跃麟也不是不可以考虑郝丽娟。
但是郝丽娟迟了一步。这两个姑娘完全是不同的类型。郝丽娟成熟大方,是那种在现实中和生活中的姑娘。兰黛佳飘忽灵动,缺少现实中的烟火气,是那种情窦初开的小仙女一般的存在。郝丽娟是现实中能够和他走到一起,甚至在他的点播和调教下,应该能和他并肩战斗打拼一番的女人;而兰黛佳是一个即使最终能和他走到一起,也至少是六七年以后的小仙妹。如果说兰黛佳将来真的能成为他的伴侣的话,那也是精神方面的一个灵魂伴侣。
当然兰黛佳的美貌,聪明,朝气,前途……不用说肯定是占上风的。那么等她七八年十年又何妨?张跃麟更期待的当然是这个灵魂伴侣了。就那个花季美少女那天晚上的那句话,让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时时刻刻已经沉浸在了一种非常美妙的幸福中。为此他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他该选择的是谁。
但是那天晚上兰黛佳对他说的最后那一句话,他张跃麟压根儿没敢给几个哥们说。因为当时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小伙子,在心理上似乎普遍有这么一种共识:招惹人家那么小的姑娘,又是老师家的姑娘,是一种祸害青苗卑鄙无耻的犯罪行为。所以即使张跃麟的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蜜,但是他也不敢给那几个小子显摆。
正月某天。郝丽娟相约几个女同学来张跃麟家串门。张跃麟当时非常委婉的给郝丽娟和几个女同学意会,他还年轻,事业刚开始打拼,现在压根儿没考虑过个人的事情。
听他这么一说,郝丽娟和其他几个女同学都没有明确的表示说什么。她们都给他说,她们不干以前打工的那些事情了,马上就要学会计出纳方面的技术。胡老师已经和她的亲戚联系了。
张跃麟说:“很好,这绝对是你们的一步出路。最近这两年县里突然冒出来了很多私人企业,我估计哪家也需要会计出纳。所以你们现在趁着年轻赶紧学这方面的技术,对于你们来说下一步绝对有前途。我那里多不敢说,接收六七个以内的同学当会计出纳没问题。”
郝丽娟对张跃麟的意思,刘振武和沈勇他们几个小子当然都明显地看出来了。几个女同学走过之后,这几个小子都替张跃麟遗憾得受不了,都替郝丽娟有些打抱不平,说她从各方面情况来看,真的绝对是一个好姑娘。
不过张跃麟明确地给这几个小子说,他们谁想追郝丽娟尽管追,他至少七八年之内不会考虑个人的问题,也不会考虑与郝丽娟的事情。
几个小子都异口同声的说,是真的?!
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郝丽娟确实是一个既聪明又漂亮的女人,又有头脑,他们认为她配张跃麟没有问题。而他们甚至还有些没有资格追人家呢。
张跃麟说:“绝对是真的。”他说的真诚无比,同学们完全可以确信,张跃麟说的这句话是真心话。
好啦,有他这一句话,对郝丽娟有意思的小子们,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事实上,侯东明对郝丽娟的印象是非常不错的。如果要不是因为他现在发达了,就之前他们家的情况来看,对于他来说人家就是天鹅,他是癞蛤蟆,他认为之前人家的家庭情况和她个人的条件,他就没有资格考虑他和人家的事情,即使他追人家,人家绝对不会搭理他的。
好在现在他已经翻身得解放,他现在有了追郝丽娟的资本。何况张跃麟已经明确的表明了他的心迹,那么侯东明也就无所顾忌了。所以正月这段时间,再有意无意的和这些同学们接触中,逮着机会他就给郝丽娟示好。
郝丽娟好像不喜不忧。她既没有对张跃麟曾经隐晦的表露了心迹的那番话,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也没有对侯东明给她表露心迹有什么惊喜,总之是那种比较淡定,让别人根本就看不真切她的内心世界的情况。当然这正符合她给人一贯的印象。因为这个聪明的女人,她把一些事情拿捏的是非常到位的。
对于侯东明来说,这似乎是郝丽娟对他示好的一种默认,或者说是给了他一个可以追到她的机会。这是一件最近这段时间让侯东明非常幸福和自豪的事情。
相比之下,李耀华最近这段时间和侯东明的情况有很大的不同。通过正月初六的那次聚会,他和北草洼村的刘静芳都有了那方面的意思。为此李耀华这小子这两天沉浸在了极大的幸福中。
刘静芳去年辍学之后,在县里一家私人开的中医诊所,跟着一个老中医学习中医方面的技术。这是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的姑娘。
正月下旬的一天,张跃麟叫了几个哥们儿,特意去了胡老师家,给兰展文和兰展武通知了让他们上班的事情。表面上这是张跃麟作为一个学生在给胡老师减负和解围,实际上他的内心里是买兰黛佳面子的原因。
当时他给胡老师家带来的这个消息,对于他们一家人来说简直是喜从天降。小丫头更是激动得脸红扑扑的,不断地在热情招呼着他们,给他们端茶倒水。而私下里,张跃麟能够看出来,有好几次兰黛佳的目光里,除了表示出对他的感谢,就是只有他能够读懂的那种潜藏在深层的爱恋之情。
因为兰黛佳的缘故,张跃麟还给这一家子表态说,他们两个人去了也不用受苦,他会给他们俩人安排一个班长啊队长啊之类带班的角色,这样既不用受苦,还能比普通工人多挣一些钱。
能让这两个人去金矿淘金上班,这对于胡老师这一家子来说,本身就是惊天之喜,他后半拉说出的意思,对这一家子来说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一家子千恩万谢,都不知道该对张跃麟说什么样的话语了。
不过张跃麟还是委婉地给这弟兄俩,说了上班以后一些必须要注意的事项和遵守的规章制度。
这哥俩都异口同声的给张跃麟表态说,放心,绝对会遵守!胡老师两口子也替两个儿子给他打着保票。
……
农历的二月初一这一天,李四壕东面有三条大河槽里,同时有三套中型的淘金设备,轰鸣着开始正式淘金了。这些机器不用说,都是县机械厂去年过年前大约一个半月的时间到年后一正月,昼夜不停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现在机械厂生产的这些淘金设备,已经不存在摸索和探讨试验性的生产了,而完全是那种掌握了核心技术,稳扎稳打,心中完全有数的流水作业一般的生产。现在的淘金设备,要更加高速高效。
去年冬天林海涛和张跃麟回来之后,相关淘金方面的所有事情,都迅速地安排下去了。工人方面,张跃麟已经让一直帮着他申冤翻案的那几个人,提前进行了联络和整合,所以今年开工的时候,完全是那种原班人马轻车熟路工作的情况。
更何况就在林海涛和张跃麟回到县里不到半个月,之前被对立面挤兑和诬告靠边站的,原来那些县里市里相关方面的老领导,一个个不仅官复原职还高升一两级。之前的抢权夺位者,不用说这段时间的下场不是靠边站就是被严格的审查,一部分人还被关在了看押所里。
市里分别不同机构的几位领导,先后到县里进行调研,甚至还在新明壕和李四壕召开了淘金方面的现场工作会议,给县里各级领导下达了一道道命令。市里个别领导甚至给县里的领导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他们传达的是省里某位领导的意思。而这些命令的中心议题,差不多无一例外的,都是要求县里各级领导,要好好的配合他们两个人的工作,好好的配合淘金,大量的给国家储备黄金。
各级领导无不说着这么一番话语:林海涛一心扑在工作上,没有一点个人的私心杂念,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同志。他不懂也不会讨好和拉拢别人,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不分昼夜的工作。所以县里各级领导必须要无条件的配合他。
而张跃麟作为一个股东和淘金的牵头人,功不可没。他能组织和领导那么多农民淘金,既解决了当地剩余劳动力的问题,也给国家低价上交了大量的黄金,他个人的那一点所得是劳动所得,无可厚非。何况他把大把的资金捐赠给了县里各个部门!
这些领导的调研和现场工作会议,无疑给主角林海涛和张跃麟戴上了光灿灿的光环。
县里各级领导没有一个不重视淘金,更没有一个人不配合他们两个人工作的。
何况当地的农民,尤其是之前在金矿上班的那些农民,早已经翘首以盼的等待金矿重新开工,他们能够重新上班了。在这种上下都一心想开工,想干好淘金方面事情的情况下,这次重新开工,淘金方面的事情想不红火热闹都不行。
淘金场地,无论是七八米的废沙废土,还是底层的金沙,都在去年冬天和今年一正月,由十多台大型推土机加班加点,推成了一个个小山包。当地的土层,冬天能够冻到将近两米深。但是对于大型推土机来说,几乎不受什么影响,最多就是在作业的表层不远不近打眼,放一些炮,就把表皮的冻土层震虚了,下面还有那么厚的废土废沙,再作业起来和其他季节就没有什么两样了。
开工这一天,兰展文和兰展武哥俩就去李四壕金矿上班了。张跃麟当时就给每人封了一个小班长。他私下里嘱咐他们两个人,必须好好干,刚开始有需要吃苦的时候,让他们两个人主动一点,最好不要怕辛苦,不要让周围的这些人们认为,他介绍来的是好吃懒做的脓包。等过了这段时间,等他们表现好了,熟悉了淘金这边所有的流程,他会逐渐提拔他们的。
这哥俩再一次给张跃麟表态说,放心,他们绝对不会让他失望。
兰展文还拿出一封信递给张跃麟说,这是他妹妹代他妈给他写的,应该是表达他妈对他谢意的内容。
当时接过信封,张跃麟看到信封上没有字,封口用浆糊粘的严严实实的,他就预感到了其中的内容。他的心都在通通乱跳着。
不过张跃麟表面还是装的若无其事,随手把信塞在了兜里。等没人的时候,在一个帐篷里,他甚至用一双略有一些颤抖的双手打开那封信的时候,兰黛佳个人以及父母对他的感谢,还有几个女同学跟着她家亲戚学会计的内容,他一目十行的看过,几乎忽略不计。让他心脏狂跳的内容是:哥,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给一个男人写这样的信,我相信我一生除你之外不会再给第二个男人写这种信。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我的心都在突突乱跳着,你应该从我略有一些跳动的字迹中感受到我当时的心跳。我要对你说的是,我要求你必须要等我!等一个对你痴情的少女!如果你能多等我几年,我就考大学;如果你不能等我时间太久,我随后就考初中中专。时时刻刻想看到你的黛……
……
最近这段时间,刘振武喜忧参半。年前年后,抽空他又在赵美华家房后的小树林里,和赵美华幽会了好几次。刚开始她只是被动的被他搂搂抱抱,后来的两次,赵美华也开始主动的拥抱亲吻他了。
刘振武能够明显的感觉出来,刚开始赵美华不仅不主动,甚至隐隐的还有些嫌弃他,可是几次接触之后,凭着他的感觉,赵美华也开始喜欢上了他。两个人迅速地在没有所谓的谈恋爱,就进入了热恋中。
这个时候的刘振武,已经对赵美华爱得死去活来,可是越是这样,越让他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
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已经在张家沟和北草洼两个村传开了。刘振武感觉出来,私下里有人已经在对他指指戳戳了,甚至偶尔人们的说话中,还透露出来一种怪异的话语。
他能够猜想到某些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虽然赵美华漂亮,但是她是一个烂货,他要把她娶了做老婆,那么他就变成了一个“泥头”。泥头在当地农村,是人们骂一个男人最狠毒,让一个男人无论如何忍受不了的话语。它所包含的意思,比绿帽不知道要严重多少倍:那就是他的老婆被别人睡了,而这其中包含的意思是睡了以后这个男人还默认或者假装不知道。这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是一件非常耻辱的事情。
按照当地人们的思维,像赵美华这种女人,如果一个男人继续把她“上了”,人们会羡慕他,认为他有本事。但是这个男人要是把这个女人娶回来做老婆,那么他就是个“泥头”。
现在在人们私下里的一些流言蜚语中,刘振武就快变成了泥头。
别看刘振武表面上这也不在乎那也不在乎,是那种敢于冲破世俗,勇往直前的人,可是私下里他也经受不住这种流言蜚语。有几次,他甚至想就此打住吧,爱她就玩玩她,然后就撤了吧。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种流言蜚语会伴随他的一生。他内心的煎熬太大了。可是每当和赵美华见面,她扑在他的怀里尤其是两个人亲吻说那些卿卿我我话语的时候,他又对她欲罢不能。
农历正月十六那天上午,刘振武的老子刘老虎喝了点酒,他们父子俩人正在他们家的凉房收拾东西,忽然刘老虎瞪起一双吓人的眼睛望着刘振武,然后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个王八蛋,你给老子做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你还装得人模狗样?你以为人们不知道?村里的人们都传遍了!你知道不知道,那个女女以前那些事情,人们说都是真的!她生的娃娃现在估计都四五岁了!”
当时刘振武的脑袋嗡得一下就懵了。那么清纯圣洁,现在又让他爱得滴血的女人,怎么会有这种情况?他现在越来越不愿意相信人们传闻中赵美华的黑历史是真的。他想当一个鸵鸟,可是这么难听的话,居然是从自己的父亲嘴里亲口说出来的,这让他有一种无地自容,想找一个窟窿钻进去的感觉。
刘老虎继续骂道:“这种烂女人你要给老子娶回来做老婆,你看老子不把你打死才怪!娶老婆是一辈子的事情,不能拿人头蛋蛋来当饭吃。她娃娃的时候就做下了那种恶心事儿,往后你要和她过一辈子,她长得又那么好看,以后这些方面的恶心事情,还不知道要给你惹出多少。你不怕难听难看,你老子我还受不了这种指指戳戳呢。以后我还担心我的孙子是野种!”
一直以来,父亲说话就是这种恶声恶气,恨不得在咬牙切齿中,用诅咒的话语把人杀了。可是刘振武似乎从来也没有听到过父亲诅咒人的恶毒话语,比今天更可怕,更让人接受不了。
当时刘振武被骂急了,也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父亲说:“你真恶毒啊,有你这么和儿女说话的吗?你还配当一个老子吗?”
刘老虎暴怒不已,伸手就要打刘振武。
刘振武躲闪开来,一脚踹开旁边的一个板凳冲出了凉房,然后就匆匆的离开了他们家。实际上他当时忍了再忍,如果当时没忍住的话,他上去俩拳就把老子打倒在地了。这人说出的那一番恶毒的话语,对于他的伤害太大了。
相比之下,侯东明和李耀华,这段时间过得可是非常开心的。侯东明家弟兄六个,没有姐姐和妹妹,他是排行老四。到此为止,大哥和二哥都勉勉强强娶过了媳妇。三哥在这方面还没有动静,眼看着就要滑向大龄青年的行列了。几年前他跟着张跃麟淘金忽然之间暴富了,在那个时间段,父母想赶紧给他和三哥盖房,赶紧给三哥娶媳妇儿。可是由于当时他和三哥都忙得淘金,没有时间盖房也错过了说媳妇儿的时间段。
随后林海涛和张跃麟的倒霉,也引起了一连串他们倒霉的连锁反应。之后,村里人们认为,他们这几个人的问题非常严重,他们家从此以后也跟着张跃麟没有翻身的机会,所以之前想把姑娘嫁给三哥的人家,也就后撤了。
在这一点上,侯东明家的情况,包括其他一些弟兄们家的情况,和张跃麟家当时的情况是一模一样的。
像侯东明这样的家庭,当时在农村父母随便给他们找一个母的配着,只要能生儿育女,至于说缺胳膊少腿坏了一只眼睛,这都无所谓,父母包括他们本人,好坏就算把任务完成了。
不过,因为今年正月初六的那一场同学聚会,至少改变了侯东明和李耀华从此以后的一些生活轨迹。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二十七,再次顺利淘金
张跃麟对刘振武.侯东明和李耀华这三个小子找对象方面,或多或少的有一点他自己的建议。按照两年前他们三个小子,甚至包括他家那种破破烂烂的家庭,弟兄姊妹们一大堆的情况来说,其实身边随便拉出来一个姑娘都绰绰有余的配他们。应该说是他们不配人家。
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现在市里县里相关部门,以及一些相关负责人,都在大力的支持林海涛的工作,支持淘金,那么不用说,张跃麟和弟兄们的前途光明一片。
而且以张跃麟的聪明和对国家的一些宏观方针政策的感知,他认为就国家现在不断的在调整着之前的方针政策,出台着一系列搞活经济的政策法规来说,以前像他这种农民的身份,参与属于“公家层面”的淘金活动,似乎还有一些名不正言不顺的行为,现在已经完全合法化。
现在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在这方面指手画脚说三道四了。因为这是国家的宏观政策。上面关于淘金方面,和搞活县里经济方面,有明文规定。那么他张跃麟与弟兄们的前途会越来越光明。
张跃麟预感到,他与弟兄们从现在开始,走上了一条发财致富的快车道。
虽然当时的城乡差别还非常大,农民与市民之间有着天地之间的差异,但是从张跃麟的内心里来说,他包括身边的这些弟兄们,在找对象方面其实可以胆子再大一些,把自己的眼光放得更高更长远一些。他认为身边的这些弟兄们,现在完全有资格找城里有正式工作的那些姑娘。但是有些话他还有些不便于和弟兄们说出来。
当地农村有这么一句话叫做劝赌不劝嫖。其实张跃麟认为这句话也适用于找对象方面。他担心他给身边的这些弟兄们的一些建议,会伤害到这些弟兄们。
何况从内心里来说,张跃麟不得不承认,刘振武的恋爱对象赵美华,和李耀华的恋爱对象刘静芳,包括侯东明现在苦苦追求的郝丽娟,如果抛开户口和工作,单从姑娘本身来说,他认为几个姑娘配三个小子没有一点问题。何况人家那么神魂颠倒,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当然关于赵美华,张跃麟也是一言难尽。
正月初六聚会过后的第三天,李耀华这小子死皮赖脸的央告着他们几个好哥们儿,又约了几个女同学给他当电灯泡,怀揣鬼胎而又明目张胆的去刘静芳家串了个门,说是“和同学说说话”。
当时李耀华的这一番举动,尤其是受到了刘振武和侯东明这两个小子接近于挖苦讽刺一般的调侃:串门没法子,因腿借礤子!既然你们两个人已经“挂上了钩”,有了那方面的意思,悄悄的进行,该上手就上手,该入巷就入巷,还灯笼火把绑架我们这么一帮同学干什么呢?还怕别人不知道你们的事吗?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当时当地农村少男少女彼此心仪找对象,几乎都是偷偷摸摸的进行,没有几个人敢公开大胆的表白。因为大家普遍有这么一种变态的共识:似乎这是一种夹杂着甜蜜和羞耻的事情,非常担心别人笑话。尤其是对于女方来说,在这方面显得更加突出。
用刘振武若干年后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就是,当时找对象与后世男女搞奸情差不多,最担心的就是怕别人知道内情。
但是李耀华这小子无奈,只好给大家解释说,刘静芳被父母管得很严,让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进,晚上更不能轻易的离开家门,所以他只好用这种方式来和她见面了。她父母就是看管她再严,总不能把闺女的这么多同学轰出家门吧。
这天,刘振武让刘静芳把赵美华也约到了她家。也好,张跃麟他们几个同学也能重新或者说正式与赵美华认识一下。在他们心目中的这个大美女没有正式成为刘振武老婆之前,这些小子们打内心里还是想多看一眼这个美女。
过去赵美华给张跃麟留的印象就非常美好。他认为赵美华的素颜,不比他看到的那些电影里任何一个明星差。重新见面以后,这种感觉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姑娘美艳到了让人吃惊的地步。而她的皮肤似乎比之前更娇艳,身材也更加婀娜。
看到赵美华的那一刻,张跃麟的心里一瞬间有这么一种感慨:刘振武这小子太有福气了!可惜了,过去的事情严重的影响到了赵美华。
由于赵美华的美貌和过去当地的那种严重的男女授受不亲的风俗,再加上过去他们又不是一个班,实际上在此之前,他们几个同学甚至都没有和赵美华说过一句话。这次见面的一番交谈,她给同学们留下了非凡的印象。
虽然赵美华是北草洼村土生土长的人,可是由于县里和市里都有亲戚,而且好像过去上学的时候,每年放假她不是在县里就是在市里的亲戚家,和亲戚家那些孩子们玩耍生活,从而人家方方面面都像一个地地道道的城里人,举手投足那么优雅得体不说,在说话方面也不像他们这些村里人,是那种土的掉渣的声音。人家说话的声音是那么好听。
当地那些土的掉渣的方言俚语,在人家口里都被剔除了,比如当时当地农民们普遍说昨天是“夜来”,或者“夜个”,“夜天”,人家都是用昨天代替了。
还有,当时当地绝大多数人家,大概除了胡雪芬老师家,别的家庭的孩子称呼父亲都是“大”,或者“大大”,但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赵美华说起父亲,也像胡雪芬老师家的孩子一样,也是称呼父亲为“爸”,或者“爸爸”。
最近一两年,当地极个别人家的孩子,似乎有资格将大大的称谓改成爸爸的时候,当他们忽然之间在别人面前称呼父亲为爸爸的时候,一方面他们自己也会变得极其不自然,说话的声调也不一样,另外也许正因为如此,别人看他们的眼光也不一样,感觉到极其怪异和别扭。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人家赵美华说爸爸的时候,是那么自然又好听,别人只能在心里暗暗羡慕,不觉得有一点“不应该”。
千万不要小看这个称谓,在当时当地人们的心目中,极个别那些将大大的称谓升级为爸爸的时候,无形中在人们的心目中,人家的这个称呼起到了改变门庭,蜕变了身份地位的作用。
一句话,原来他们同学们对于赵美华的感觉,在这次算是正是和她见面认识以后,彻底给定位在了这么一个层次上:她就是一个生活在农村,而完全一派城里人做法的漂亮姑娘。不管她的黑历史是真是假,但是有她现在的美艳漂亮,加之城里姑娘的一派言行,至少把传闻中的黑历史抹掉了多一半。
所以原本张跃麟可能还会隐晦的给刘振武一些忠告,可是通过这次见面,他就彻底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好坏由人家自己决定吧。这么美艳的姑娘,如果仅仅是因为她没有正式工作,没有城市户口,包括曾经传闻中的黑历史而放弃了,他都会替刘振武惋惜。
张跃麟心里想,如果没有刘振武的捷足先登,如果说在此之前机缘巧合,他要与赵美华发生了浪漫的邂逅,现在他该怎么办呢?难道说他的表现会与刘振武不同吗?不。他十有八九也会像当下刘振武对赵美华这样的。
不管刘振武和赵美华最终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张跃麟认为,既然现在他们两个人都有那方面的意思,可是因为世俗的问题还得在悄悄秘密中进行,那么就不如帮着他们想一个万全之策。
如果让赵美华离开村去市里,尤其是去县里呆着,学点什么技术,这样刘振武再与赵美华见面啊约会啊,那就方便了,省得在赵美华家房后的树林里偷偷摸摸的进行。
张跃麟当时对赵美华说,要不让她去市里或者县里学点什么技术吧,比如类似刘静芳学医的那个地方,学点医术啊,或者像胡老师说的,跟着她家亲戚学会计出纳方面的技能。
赵美华是一个聪明女人,她知道张跃麟说这番话的根本目的是什么。何况她的心里也明白,自己学点技术或者什么知识,下一步也是一条出路,也能改变自己目前待在家里的尴尬境况。
她的穿戴打扮言行做派,完全是一派城里大小姐的模样,可是农民的身份又是摆在眼前的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在不出地理干活又有些无所事事的情况下,更会招惹人们的议论。这正是目前她非常烦恼的一个情况。
赵美华当即就说,她愿意,非常想学点什么了,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合适学的。其实在这方面她的心里也是很着急的。
当时刘静芳就对赵美华说,等她去了县里的那家私人中医诊所,她和师傅说说,看看能不能把美华姐也招进去,她们一起学中医,也有个伴儿。
郝丽娟和另外几个姑娘也七嘴八舌的对赵美华说,要不和她们一起去学会计出纳方面的知识吧。反正胡老师家的亲戚除了在一个单位当会计,听胡老师说,人家马上准备在外面办会计学习班,所以也不用担心给人家找麻烦的事情。
最后赵美华选择了去学会计出纳方面的知识。
为了撮合刘振武和赵美华方便谈恋爱约会,张跃麟当时给赵美华想的这步所谓的出路,没想到后来彻底的改变了赵美华的命运,让她成为了一个手握经济大权,手里管理着一笔笔庞大资金的财务总监,也成为了张跃麟的左膀右臂。当然这是后话。
……
随着最初的三台淘金设备顺利的投入运行之后,紧接着县机械厂又陆续制造了好几套淘金设备,安装试运行,投入了生产。这些生产设备的投入运行都是非常顺利的。而配套上班的工人,也在不断成倍的增长。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金矿又给县里上交了大量低价的黄金。县里近两年的停产损失,在李四壕一套套淘金设备的轰鸣声中,很快又给补了回来。
当然短短两年的时间,现在金矿给黄金办上缴的沙金,已经不是之前每克的八块钱了,涨到了三十开外。这是上面相关部门给的公道价,因为短短这么两年的时间,各种各样的物价也都在上涨,人工的工资也涨了一些,当时银行出售的黄金,每克是六十开外了。
而张跃麟与身后那些股东们的腰包,也迅速的鼓胀了起来。张跃麟与身后的那些重要的大股东私下里沟通之后,也和林海涛单独进行了一番探讨。
当时,张跃麟把自己私下里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和思路,给林海涛说了以后,林海涛对他大加赞赏,他一再的对张跃麟说,自己太有眼光了。当初他和张跃麟谈开采金矿的时候,张跃麟真的是一个小毛孩子,可是他就感觉到他是一个干大事的人。这几年事实证明他确实是这样,只有他这种思路和做法,他才会永久的立于不败之地,就应该这样做!
随后张跃麟主动找到了县里的一二把手,对他们说了他想帮着县里完善一些扶贫项目。另外像教育方面啊,街道改造啊绿化啊,各种基础设施啊;资助一些贫困家庭孩子上学啊等等,他都可以做。
过去张跃麟在这方面就做了不少,但是停顿了近两年的淘金,现在才刚刚的启动,即使个别负责人们希望他在这些方面伸出援助之手,可是负责人们现在也不好意思开这口。那么他主动说出这方面的事情,负责人们当然是喜不自禁。
随后这方面的事情就迅速的展开了。
即便私下里有人嫉妒张跃麟日进斗金,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别人也只能干瞪眼。任何一个人,现在都无法通过任何渠道,阻挠张跃麟与县黄金办合作开采黄金这件事情,也替换不了张跃麟这个股东带头人的身份。
好多参与淘金的人们私下里说,张跃麟就是一个有金命的人。那年他们两个人被抓捕之后,替换上来那些领导和管理者,也不是不想淘到金子,也在想方设法寻找金子,大张旗鼓的作业。但是说来也怪,同样的地方,人家张跃麟管理淘金的时候,就源源不断的能够淘到金子,而替换的人们淘金的时候,那些金沙却都变成了废沙。多个昼夜不停多少天作业以后的大型溜槽,等到最后对底部清理出来的那些金沙进行精细化淘洗的时候,淘到的那点金子少得实在是可怜,不要说赚钱,就连工人的工资都不够!
这是为什么?人们说不清楚,所以只能归结为张跃麟有金命,别人没有金命。
当时县里的保险行业刚刚兴起来,为了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也为了让工人们有一份实实在在的保险,张跃麟从不同的两家保险公司,分别给所有在金矿上班的工人,每人都买了双份保险。当然买保险的前提是,金矿都有专人在严格负责安全作业方面的事情。任何一项大大小小安全方面的事情,都与管理者的工资挂着钩,所以这些方面的工作做得非常到位。
张跃麟有多一半时间在金矿待着,少一半时间待在县里。金矿直到今天,还是按照张跃麟的意思没有盖房,而是在金矿主要靠近淘金的地方,搭建了一溜临时帐篷。这些帐篷做的很结实,也比较上档次,吃住办公都没有一点问题。
回到县里之后,张跃麟临时的办公地点在县黄金办,与林海涛办公室只隔了几个房间。两年前,张跃麟在黄金办所谓的办公,完全是临时性质的。现在却变成了固定的。这是按照林海涛的意思特意给他安排的。本来在这方面张跃麟和林海涛推辞过好多次,说他又不是县黄金办的正式编制人员,在这里办公似乎显得有些不妥当。
但是林海涛不允许,让他必须在这里办公。他说,在这里办公显得正规,另外别人找他办事,包括他林海涛找他说事,也方便一些。
甚至林海涛让张跃麟吃住都在这里。但是吃住方面,张跃麟就坚决推辞了。
林海涛是乡镇企业局的局z,而企业局专门有大院也有办公场地,但是他的办公室始终在黄金办,没去企业局那边办公。
张跃麟当然明白林海涛的意思。他身旁每天围绕着司机魏大虎和办公室主r苗齐。只要张跃麟在黄金办办公室的时候,这俩人每天都要笑呵呵的问他好几遍,接下来有什么安排行动?是不是需要他们给安排车啊,送他去哪里啊这些话语。
张跃麟知道,这都是林海涛特意给司机和办公室主r嘱咐的。企业局和黄金办总共有一辆212汽车。可以说这是林海涛的专车。但是这以后林海涛隔三差五去金矿勘探.调查和取样的时候,多数的时候不坐这辆专车,而是让县里小车队给他派车。
按照林海涛的说法,县里小车队的车,毕竟是新车,他坐着下到那些荒郊野岭人烟稀少的地方,不至于抛锚啊。其实张跃麟的心里清楚,人家主要是为他用车考虑啊。
既然黄金办的这辆212汽车多数的时候都闲置着,还有专门的司机,那么在非用不可的时候,张跃麟也就不客气了。
偶尔,张跃麟也去市里走动走动。去市里的时候,多数还是在林海涛回家的时候,极力邀请他去他家串门,也去市里逛一逛,张跃麟才跟着他去市里。因为张跃麟是他林海涛的救命恩人,所以林海涛和爱人黄洁芹,始终对张跃麟怀着一份刻骨铭心的感激之情。
其次在林海涛的心理上认为,后来他的倒霉又牵连让张跃麟在黑屋子里呆了一年半。
有这个大前提,再加上张跃麟是一个有头脑,能和人融洽相处,也懂得人情世故的人,所以这后来张跃麟和这两口子处得越来越亲,彼此已经是那种无话不说的,好哥们儿好姐弟的关系。
张跃麟在县里也好,去市里也好,绝大多数的时候身边都有刘振武.侯东明和李耀华,还有张跃堂他们几个人。由于爱屋及乌,林海涛与这几个人也都是好哥们弟兄的关系。好多的时候他邀请张跃麟陪着他回市里的时候,还主动对张跃麟说,把这几个哥们儿也一起邀请上。
李玉岿(网名,草原深处),1966年生,内蒙古包头市人固阳县人,包头师院中文系八九级毕业。经营私人企业,曾任私企老总多年。对西部草原文化有着深入透彻的了解,对乡村草原有一种痴迷的向往。所描写的草原场景带着浓郁的草原气息。著述过大量带有浓郁草原风情的小说和散文。
已完成312万字的都市长篇小说《龙行兵王》,与喜马拉雅签约,目前由著名演播思有为演播,喜马拉雅正在热播中,点击下载量已经超过三百万,好评一片。宏大,纵横,舍我其谁(一度进入喜马拉雅畅销榜第45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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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懿红演播的《漠上风云》也已经在喜马拉雅顺利的推出,好评和点击量都很不错。
《脑语者》,也与某公司签约,目前正在灌录中,随后就会在喜马拉雅隆重推出。
此外《最后的党项》和《脑语者》正在起点中文网滚动投放着文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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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目前为止,著有1650万字小说和散文。自诩码字快手,日更一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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