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大观旁的遐想
作者/朗诵:江 川
抬头看,盘古大观的龙头换成了俄罗斯方块,七星酒店依然排排列列,高高耸立,气势犹在。南侧的双奥场馆散落期间,鸟巢醒目,水立方端庄,钉子塔挺立。前方的宽阔大道,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来来往往。
接孙儿下幼儿园,漫步期间,边走边聊,吃的啥饭?有啥趣事儿?表现的咋样?孙儿一一作答,干脆利落,声音洪亮。看着蹦蹦哒哒快快乐乐的孙儿,不禁感慨,朝气蓬勃,阳光灿烂,幸福童年!

瞅瞅孙儿,如雨后春笋飕飕的成长。看看自己,今天腰酸明天背痛,头顶高地稀疏发软,哼哼,不是老头也近老朽。忽思索,花甲究竟有多长?回头看,六十多年似乎是遥远遥远,漫漫长卷。又一念,耳顺到底有多短?低头瞅,六十多载,似孙儿捣腾的小步,匆匆闪闪。
爬过山的人,知道山有多高;趟过河的人,清楚河有波涛。

岁月流逝,一转眼,时光的隧道卷走了曾经的芳华,留下的回忆零零碎碎,片片段段。
生于饥荒之年,嗷嗷待哺的自己,让妈妈急得团团转,今天熬点小米粥,明天搽点玉米糊,母亲千难万难拉扯我养大。闭目一想,吃糠咽菜饥肠辘辘的时日好像就在昨天,高粱玉米和红薯曾是我充饥肚皮最多的食物。

从小到大穿戴新衣有数的几件。上学那年穿了双松紧口酱色布鞋,走起路来目不转睛盯着看,美滋滋的润心田。那年到县里参加“文革”批斗会,身穿国防绿上台去发言,感觉良好神气显。高中那年文艺汇演,身着白衣黑裤红背心头戴毛巾上舞台,扬鞭催马真豪迈。参加工作穿新衣,灰色涤卡中山装,鸭蛋青衬衫的确良,脚蹬一双小白鞋,当时觉得挺时尚。直到当兵入了伍,从头到脚里外三新换行装。
两岁那年,父母响应政府号召城市人口下放农村,父母捡石头打土坯,用一根根檩椽,一滴滴汗水盖起简易的陋舍。抹的是泥墙,糊的是纸棚,点的是油灯,烧的是火盆,睡的是大炕。夏天院内时有探头摆尾的毒蛇出没。雨季屋里盆盆罐罐接雨声滴滴哒哒叮叮当当。冬天北风呼啸窗棂作响,屋内寒冷,瑟瑟发抖,无比凄凉!

小时候不知啥叫玩具。有一年解放军住进我的家,陈叔叔给我做一把木头手枪让我爱不释手,成天拿着手枪抓特务,嘴里喊着不许动!瞄准目标啪啪啪。那会儿,虽说比不上现在的神兽们,这枪那枪一支支,这车那车一排排,还有那冰雪奇缘奥特曼。但是,玩的方式也不少,推着铁圈到处跑,抽着冰嘎忘回家,撞着小拐不服输,扇着啪叽比高下,弹着泥球寻乐子,捉着迷藏疯撒欢。
读书的年纪正赶上十年“文革”,主调是学工学农闹革命,学业好差无足轻重。高中毕业走入社会,进过工厂学过徒,木工手艺还算行。站过柜台售过货,烟酒茶糖算得清。走进军营扛起了枪,绿色情缘长又长!
四十年的军旅生涯,让我的人生丰满充盈。那是一段无悔的岁月,那是一曲激昂的弦律,那是一生高光的时刻,那是一种不能忘怀的怀念!
回望过去,逝去的时光冲不淡记忆的底片。光阴似箭,我从新兵变成了老兵。日月如梭,我从童年走进了老年。

如今,走在军休队伍的大军里,手与手相牵,组成有军籍不着军装的白发军团。心与心相连,脱下戎装,依然兵心永驻,把兵的形象坚守终生。爱与爱相伴,忠诚于党,热爱祖国,融入我的血液深入我的骨髓。我是一个兵,将是我生命里的号角和冲锋!
这正是:
昨日顽童今日翁,
岁月如梭快如风。
自古人生都要老,
一片丹心献此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