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为啥喜欢进我家

文||方柱生

       上午九时许，我刚打开工作室的门，一只美丽的小燕子就紧跟着飞了进去。飞呀飞，飞呀飞，一时低一时高，一时正一时斜，沿着房内四周挂的字画不停地盘旋，嘴里时不时还发出一阵阵咿咿呀呀地叫声。

       我为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不知所措。由于天气炎热，原本进屋后先擦汗再开空调坐下来解凉的。此刻，哪里顾得了这些，赶紧掏出手机录像，殊不知怎么也跟不上小燕子盘旋的节奏，最终也只拍到一点零零碎碎的片断。所幸的是，它终于停歇在了我的藏品上，让我拍到了它美丽可爱的全貌。我轻轻走近它，它却没有一点畏惧感，反而是我紧张起来了，生怕惊扰它而立马飞走。后来，我看它累了，也猜出了它的心事，便将门开大一些，果然，它也看出了我的用意，便依依难舍地飞了出去。

       好奇怪，我不明白：为什么三楼围着天井（燕子是从天井飞上来的）的那多房子它不进，而偏偏进我这离天井边远的房？为什么多家商户的门都是敞开的，它不进，而我的门还未完全拉开，它就那么快而准的飞了进来？难道是巧合？应该不是，即便是，我也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我所想到的是，在入春以来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附近拍摄燕子筑巢孵儿喂食的情景，用它来复制我儿时对燕子美好的记忆，满足一直以来对燕子喜爱的念想。

       在农村，不是每家每户燕子都会去安家的，它们是有所选择的。我们家不仅每年都有燕子来安家，而且常常比别人家的来得早。我们一家人都喜欢燕子早早入住。每逢大风大雨，宁可开门让雨水飘进家里，也绝不关门影响它们的双出队入捕食喂儿。我对燕子更是喜爱有加，常常在燕子窝近处做作业，边做作业边看燕子喂食的精彩过程：每每母燕捕食归来，尽管幼燕个个都一起张开小嘴叽叽待食，但母燕总是敏捷利落又准确无误地把食物轮番送到孩子们的嘴里，没让燕儿饥一个饱一个的。作为孩童的我，常常看着看着就感慨燕子跟人一样，既有爱心又有能耐。所以每年的春季一到，就盼着燕子早早归来。

       有一年我的暑假作业里，有篇作文，名字叫《盼着燕子早早归来》，被老师当作范文在班上讲解。年复一年，我也就自自然然地把燕子当成了我家里的成员，萌生了一种特别的情结，延续至今。今年我八十有二，是年纪越大越怀旧的原因吧，外出凡见有燕子窝的地方，我都要停下脚步，一次又一次看看燕子给幼燕喂食的可爱场面，便拍照录像待回家细细品赏。             

       难道是我的这些举动被燕子感知，来到我的工作室进行回访？虽具有通人性的意味，但因语言不通，终归只是淡然而返。我只能做这样的推测才觉得较为合理。

       燕子翩然来去，于它，也许是无心之举，抑或是心血来潮，而对于我来说，又增添了一个对美好瞬间的回忆。

       注：此文作为我生日自奉的礼物，以资纪念。

2024-06-20

作者简介：

       方柱生，著名书法家，1942年生，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原湖北省毛泽东书法艺术研究会常务会长、湖北省书法家协会会员、湖北省诗词学会会员、湖北省楹联学会会员、八一书画院楚天分院顾问、武汉理工大学客座教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