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英:我的父亲

(1977年我与父亲的合影)
我的父亲
孙玉英
时间荏苒,光阴似箭。不知不觉父亲离开我们已经30多年了。
回想起父亲的一生,我很感激我的父亲,在最艰难的年代,用微薄的工资,供我们姊妹几个念书,很不容易。父亲常说,我不识字.一辈子很痛苦,我不能叫我的后代不念书,我再难也要让你们几个读书。我高中毕业,我能有今天的一切,都离不开父亲的功劳。
父亲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人,正直善良,忠厚老实。对党忠诚,一生勤勤恳恳。为了家庭甘愿付出一切。
我每当看到我和父亲的合影照片,凝视着他那苍老朴实的面容,我总是热泪盈眶。父等我想你我爱你,来生我还做你的女儿。
父亲的一生,可以用几个词来形容:光辉的一生,战斗的一生。这一点都不为过,名副其实。
父亲叫孙世广,是1937年参加革命,1938年火线入党。每次战斗我父亲总是冲锋在前。当时部队的战士,年龄参差不齐,其中我父亲的一个战友只有16岁,家是罗村公社演礼村,名叫张庆喜。每次参加战斗我父字都是把他挡在后面,他不会射击,每次战斗每人分两个手榴弹。我父亲把自己的手榴弹给他,关键时刻扔出去,而后我父亲背着他的枪和自己的枪在战场上杀敌。
因那时弹药紧缺,所以不能放空枪,到关键时刻才瞄准敌人近距离射击。大家都称赞父亲是神枪手。我父亲对战友张庆喜说,兄弟你年轻,子弹不认人,你跟在我后面。好日子还在后头。如果我牺牲了.我比你大十几岁,也值了。
全国解放后,张庆喜叔叔也转业到洪山煤矿工作,他经常来看望我父亲。开门见山说,我来看我的救命恩人老大哥。
还有他的一位战友,是罗村大窎桥,叫赵春友。他的儿子赵云河,在洪山煤矿财务科工作。赵春友叔叔每次来我家,帮忙干这干那。老哥长、老哥短的叙旧,非常亲切。他们经常说,我们能活到今天,真是不容易。枪林弹雨,出生入死。每次上战场,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还有一位战友,名叫刘乃芝,他是我老同学王东明的岳父。后来转业在洪山商店工作,他每年好几次坐着洪山矿的小电车,来看望我的父字,进门就拥抱。老哥老嫂地叫着,非常亲切!他说我能活到今天,全靠着我老哥把我从战场上背下来,老哥是我一辈子的救命恩人,我永远忘不了。事情是这样的,有一次战斗非常激烈残酷,刘乃芝叔叔负伤很严重,胳膊断了,腿也打穿了,不能行走,是我父亲把他从战场上背了下来。他感动的痛苦流泪,发誓认我父亲为亲哥,每年都都来看我父亲。
我的父亲,参加革命12年,每次战斗都少不了他。他的部队首长是粟裕、陈毅司令。
他干过便衣侦查,经常活动在偏远山区,因为每次进村都有岗哨,他们问他是干啥的,我父亲说是"老百姓”,解放以后,每当提起“老百姓”这个词,大家都知道是他的外号。
我父亲参加过最大的几次战役,是孟良崮战役、莱芜战役,父亲记得印象最深的是,在孟良崮战役时被炮弹炸晕了,当时那场战斗死伤很多,我父亲昏死过去。在清理战场时,因父亲昏迷不醒,把我父亲列入死亡名单,成为"烈士"。在那个战争年代,每次上战场,都要报上实名,战斗结束清查人数。在我父亲醒来后,身边都是牺牲的战友。父亲伤得很严重,满嘴牙被炮弹震落。后来用假牙。腰部被子弹打穿,腿部也有子弹,胸部、脸部全在流血。就这样他凭着顽强的毅力,爬了三天三夜找到了部队,荣立特等功。
我父亲立功数次,一、二、三等功都有。全国解放后,父亲转业到洪山煤矿工作,在俱乐部干过,也看管过职工上下班存放的自行车。平凡的岗位,但他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父亲,你是我的骄傲,你是我的榜样!我爱你!
愿你在天堂一切安好!向伟大的父亲致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