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球
当年水乡有驻军,番号“八六六”或“八八六七八”,工程兵,约一个团。
时日漫漫而沉寂。忽有热闹掀起,驻军有足球比赛。
烈日若火球,场上踢球忙。军旅战士分开阵仗,冲决博东,一片迷茫。足球起,人追逐,汗洒八方。人迹处,尘满面,左冲右突。不久前胸后背皆湿,虽为短打,也汗蒸沙沐,一片狼藉。
忽有足球飞来,守门员扑去拦住,踢出。继而又有人一脚射入对方,要么射门,要么中途被拦,闪转迂回,再一次射来。守门员厉害,但也有防不胜防,若临门一脚,再硬扎的防守也无可奈何。此时,欢呼的有,叹息的有,那举拳呼号的,可能就是队长。
在水乡,部队踢球,堪称一绝。那些激情四射,那些季节,令一个个少年雀跃。
吹号

长堤上,常手战士吹号。
新兵中,有人成为号兵。于是旭日东升之际,几个人站成队列,被老号手训练。挺身,收腹,举号。或绿军裝,或白衬衣,或红背心,一声一声,吹不成调。
红日出,当顶照,白杨响,号军在训练。双腮鼓起,军号成手,有了曲调。
晨风中,黄昏里,战士身影清晰,或站姿模糊。长堤上,树影下,此起,彼伏,吹出了不同的号声。
一日,号兵举号,嘹亮低沉,自如多了。
又一日,军号飞旋,有了不同的指向。
集合号,起床号,休息号,熄灯号,皆有曲调。
许多时候,老街人在清晨被军号叫醒,或上学,或出工,或翻个身,又睡。
那之中,吹号的战士,不知又换了几许?

站岗
当年水乡军营,站岗寻常。
岗楼,库房,铁丝网里,固定岗,流动岗,皆有。
士兵站岗,昼夜轮换。夜里不说,白天的军营外,水乡老有姓,三两而至。拾柴禾,捡废铜烂铁,亦有。
士兵警觉,抢拴哗啦响,百姓散开。
日子久了,站岗士兵或困倦,或寂寞,或与游弋少年少女说话。说日常趣事,说军队与老有姓话题,也说远方的故乡。
日子久了,就网开一面,给些小小的方便。
甚有交了朋友,谈天说地。于是不再森严,脸上也有了笑容。
水乡人觉得,哨兵也有可爱处,便有了军民之间的交流,至今存于脑海,不曾消散。
联欢

那时节日,八一或元旦,乃至春节,驻军与地方常有联欢。
联欢者,就是歌咏歌舞,有时也安排放电影。
歌咏时,战士们席地而坐,一曲《打靶归来》,一支《学习雷锋好榜样》,此起彼伏,还有“再来一支要不要”的宏亮之声,另一方注定吼“要”,气宇轩昂。
唱歌与舞蹈,便是地方节目。那会儿,夜空流星,灯光闪烁,一女子独唱,一妙女独舞,一汉子吹笛,同学程某装了海军衫,高歌一曲“海军战士满怀豪情放声歌唱”,把联欢推向高潮。
之后,电影开场,战斗片,反特片,带来又一种兴奋......
(2024.7.6.中午,写讫于天音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