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堂哥印象(原创)
文/王波(山东)
64年我出生,在我之前村里出生人口较少,因为三年自然灾害。我刚记事时,刚会走,就挪着步去大爷家,大爷家有好吃的,是大哥哥从外地带回来的,并且大哥哥还带回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对象,她好抱着我满院子里转。
大爷和父亲在不同的公社工作,我父亲弟兄三个,加上叔伯兄弟6人,5人考上学,在政府供职或是公办教师,二奶奶家的小叔因为文革停考,后来成了一名民师,这样靠升学走出村子的这样家庭现在也是少见,我们家最闪光的亮点,我大爷家有大我20岁的堂哥,大哥哥很光鲜,因为他为村里家里增了光,大哥哥用行动证明,农家院也能飞出金凤凰。
大哥哥在老家时,我还是4岁左右呆呆萌童,文革开展的如火如荼,大哥哥面临着大学分配,只是脸上有些忧虑,不是自家人很难看出,他的母亲因病早殁,父亲在较远的一个公社(乡镇)公干,他和两个妹妹是奶奶爷爷一手拉扯大的,大妹妹已辍学,小妹是初中,他是学无线电通信定位的,四川成都通讯器材学院,哥哥带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是他的同学,正在处对象,据说是高中同学,在曲师大附中的班主任给介绍的,家是曲阜城南小雪公社的,人很灵巧,就读于北京外国语学院学西班牙语的,如果没有其他意外,将来出国当翻译或做大使,只是文革开始了,学校都停课闹革命了,哥哥在串联之余回家来看看,爷爷奶奶都已耄耋,两个妹妹还没有出嫁,父亲续弦已有4、5年,哥哥带我很亲,我常去他家玩,他就给我拿吃的,那是都很穷,他总是像变戏法那样给我变出核桃或干枣,在家愉快而短暂,我还要说,我当时很小,哥哥嫂嫂青春靓丽,这一别是最后一别,也许还有见面的时光,只是哥哥如今又到耄耋之年,已退休多年,期间,上一辈老人都已陆续离世,大哥成了村里的一个传说,或传说中的一个人,荣耀了家族,命运隔离了亲情家人……
后来知道的信息,都是大人嘴里说出的,都是支离破碎的信息,关于大哥哥,知道的是只是国家需要分配到西安市的国家航天部下属的基地,嫂子也没有当成翻译,后来国家为让嫂子照顾哥哥生活也去了西安,在西安铁路学院工作,后任党委书记,从此两人在我们家族人心里,就是符号,或听大伯说全美(为保密没有用真名)又来信了,问您们好呢,后来,改革开放,我父亲在村里第一个安上了电话,,有一次我回家,只听妈妈在接电话,妈妈兴高采烈,到最后放下电话,眼里充满了泪水,喃喃地说,终于听到全美的声音了,口音生疏了,以后我碰到过几次妈妈接全美哥的电话,妈妈只是报报平安,说说家里的好,只是笼统地说一说家里的情况,虚的多,有一次用的免提,电话里传出来的一个男子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普通话,确定不是乡音,听到那边有人哽咽声,打完电话,妈妈眼里充满眼泪,妈妈说时光过的真快,你大哥都40多了,人到中年了,我刚来这个家的时候,你哥很带水一起在咱家餐板上做作业,在咱家玩,一晃过去了这些年,你大哥养过长毛兔…,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很生疏。妈妈不说我大哥哥命苦,不说他娘死的早,因为大哥哥干了大事,大哥哥是国家的人,现在有了好的归宿。光阴荏苒,我爸在退休前,农业局组织老干部去西安旅游,在西安,父亲下榻宾馆后,按以前大伯给写的单位位置去打听,接待人员很客气地说,这个单位没有这个人。父亲非常失望,接待人员又说,老人家,我们再给你打听打听,晚间父亲回到了宾馆,新闻联播快结束了,有人敲门,父亲出门看有用个文质彬彬的人,中等个儿,穿着军便装,不远处有跟随的工作人员,“三叔,我是全美……”,话语未完,便泣不成声,话音未落,大哥哥想要跪下,被爸挽住,他给父亲说,因为工作性质,不能回家,不能给老人尽孝,这些年他去了全国许多地方,去过海洋,去过天山、罗布泊,那年去北京,路过我们家乡兖州站……老爷俩一直说到星夜月偏西。却没有说相思之苦,难啊!其中的思念之情难以言表。后来?没有后来。一切结束很快,来飘忽,去飘忽,“来去不涉及一片云彩”。父亲旅游回来,经常老泪纵横地讲这段经过,再后来,爷爷,奶奶,大伯,我的父母都陆续过世了,我不知道大哥哥对我这个懵懂的少年有没有印象,大哥哥终于没有回来,后来听大伯伯家人说大哥哥退休去了北京(二级部?)大哥哥终于没有回来,是涉密,还是心有千千结,或是生他养他的人陆续离开了人间,不得而知,家乡在哪里,风沙万里长,海棠驼铃过,彼此可无恙?仅以此篇,写给我的全美大哥哥……

王波,山东济宁人,大学本科,年龄愈50余年,供职司法干警一枚三十余年,工作中开先路,辟蹊径,用美文,诗歌来浇灌干涸心田,守护心灵的这方净土,秉承互为资源碰撞思想,教学相长沟通,在独行中寻友,我求索里思考,在进步中完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