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非洲人,单纯可爱
而今的拉菲克,心机很重
社会在变化
不由你不信
一个关于非洲的老故事
与君共同回顾那段岁月
我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就是被铁道部辖下的援外办公室派往非洲当英语口语翻译,服务于中国援建坦赞铁路工作组总部。4年的非洲生涯让我见识多多。今天讲一个非洲人的故事,分两次发表。这是第一部分。
可爱的非洲人
文/龚如仲(Ralph)
在援建坦赞铁路期间,我先在坦桑尼亚,后又到了赞比亚,横跨了东非、中南非两个非洲国家。由于工作性质之故(我是一个翻译),我接触到的非洲人可以说是不计其数。他们当中有政府的“大员”,有坦赞铁路局的“管事”,也有相关部门的办事员,甚至还有普通工人、乃至当地的老百性。但不管是什么人,他们都给我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凭心而论,非洲工人在那种特定环境下所表现出来的“无私奉献”和“不畏艰难”的精神远远比不上中国的劳工,但是让我叹服的是非洲人身上那份自然流露的坦诚、滚烫如火的热情以及不失幽默的单纯。那时的我经常不由自主地感叹:“在非洲这块土地上,真有不少可爱的非洲人”!
现在,就让我用愉悦的心情,来回忆一下我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几件平常小事吧。
某年秋天,我抵达设在坦桑尼亚第一大城市达累斯萨拉姆的工作组总部开始了我的援外生涯。工作组总部的办公楼座落在达累斯萨拉姆港区的一角。这是一幢“商住两用”、风格独特的米黄色小楼。楼房的一层为办公场所,二层提供住宿。而且小楼对面就是印度洋,视野非常开阔。放眼望去,围绕着小楼周围的是一丛丛红艳艳的杜鹃花,它们与近处的芳草、远处的林木交相辉映,是一个让你身心倍感惬意的地方。
头一天工作结束、吃过晚饭后,与我同居一室的斯瓦希利语翻译小马陪着我这位新来的同行出去散步。那时正值太阳刚刚下山,西边的天空上辉映着夕阳的余晖,洋面上飘来的阵阵微风,令白天的暑热荡然无存。我们走在外面,顿时感觉心旷神怡。我们二人就这样漫步在有鲜花绿草点缀的林间小路上,开始了天南海北的聊天。“尿”!突然一个声音从耳际响起,我当时真的被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只见三个眉清目秀的非洲少年,正笑咪咪地看着我们。不言而喻,那个“尿”的声音肯定来自他们三个,而且还是冲着小马和我两个人的。虽然不明就里,但我还是友好地回之以礼,对少年们说了句“HOW ARE YOU ”(你们好吗)?之后,少年们欢快地离去,身后留下了他们清脆的笑声。望着少年们的背影,我一时不得其解,当即请教小马:非洲人的“尿”是何含义?小马笑着对我说道:“坦桑人对中国人十分友善,男女老少都喜欢学上几句中国话。刚才几个少年是试图用中文对咱们说‘你好’,但他们吐字不清,错把‘你好’之音发成了‘尿’了”。我闻言之后不由得会心一笑。这算是我头一回和非洲人打交道吧,而三个小家伙可爱的形象就这样欢快地留在了我的脑海中。
当然,这件事情只是非洲人给我留下美好印象的一件小事,其实在我今后的日子里,这样的事情可以说是不胜枚举。
还有一件,是关于非洲兄弟的。
由于铁路修建工程浩大、难度很高,所以光凭中国派来的几万援外队伍显然是不够的。于是中国援建坦赞铁路工作组就会同当地政府,招募了几万名当地劳工。由于他们没有任何工作经验,所以中国的工程技术人员及熟练工人就当然地成了这支修路大军的领头人和骨干。一个中国班长或工长带领着几个或十几个当地劳工可以说是必要的,而且也是当务之急。在当时,中坦或中赞两国工人的关系相当密切和友好。非洲工人不仅心悦诚服地跟着中国工人干活,甚至在生活上给予了他们的“中国班长”以充分的信任和依赖。众所周知,非洲人生性豁达、性格乐观、处事直率,但他们花钱无度。很少有非洲人具备“养儿防老、积谷防饥”的理念。往往是工资一到手,下班后就把钱“孝敬”给了酒馆、食肆,恨不得把挣来的金钱一股脑儿地花个干净。等他们到了手头几乎已无分文之际,这些非洲人只好采采野果、半饥半饱地将就过日子了。但中国人就不一样了。中国人极善理财,是绝不允许自己有“寅吃卯粮”的事情发生的。所以好心的中国班长、工长们也常常开导他们的非洲兄第,劝他们也应“手有积蓄、以防不测”。在潜移默化中,有些当地工人也渐渐养成了存钱的好习惯。
可是新的问题就来了:钱往那儿存呢?要知道铁路修建沿线大多是荒山老林,离城市甚远,工人无银行可寻。而非洲工人们往往不乐意把所有现金交于妻子保管(他们的妻子们也许更能花钱)。于是他们想到了与他们朝夕相处、并肩工作的中国人。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