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报天气 今天是7月1日,农历五月二十六,火日执位,庚戌月,丙寅日,丙不修灶,寅不祭祀。
凌晨两点,狂风起,雷声来,预报的暴雨已到,大有要淹了蒙阴之势,起床来把怕淋雨的花盆端到遮雨棚内,用砖头把蜂箱压了压,关上阳台推拉窗…,雷更响了,风更狂了,天啊,真瘆人。
好歹风没有继续狂虐,没有预料的那样的暴雨,雷吆喝着,只是老天干咳了几声,带给大地的是几滴零零星星的口水,没有溅到身上却被喷了一脸,七八个雷,两三点雨,如此而已。
今天是全年的中点吧,是上半年的结束,是下半年的开始,今天是星期一,又是一周的开头。
人老了,反应也就慢了,就像是有些人早就预料到今日凌晨的大暴雨,他们早就忙忙活活地把一切收拾妥当,躺在床上一夜安然若素,然而老天并没有按照他们预料的那样,暴雨没有如期而至,连个中雨也没有,仅仅潮了潮地皮,全小区里的雨水也填不饱一个人的肚皮。
小时候,没有天气预报,父母那代人却有他们自己独特的预报方式。父亲晚饭后,拿起他的旱烟筐,一条白纸,一捏烟末,一缕缕烟雾的在他周边弥漫飘飘,这才是他一天劳累的结束,这才是他稍作休息调整的开始。烟灭了,他又拿起那煤油火机,咔哧咔哧半天才打着火重新点燃起旱烟,烟头一明一灭间他能告诉我们“要下雨了,要变天了”,烟叶潮湿反性,预示着有雨来临,烟叶焦干发脆,预示着近几天不会变天。
过去我们农村吃不上自来水,每家都有一个大水缸,父亲早早起床要把水缸挑满水,晴天的时候,水缸外壁总是干干的,但有时候水缸外壁会是湿拉拉地,水缸里面水有多高外面就湿到多高,娘说“这是水缸淌汗三天大雨见”,娘对天气预报有她独特的认识。
我家住在沂蒙山腹地,村前面是沂蒙七十二崮之一的由吾崮,在我心目中由吾崮是最高最陡最美妙的山,记得在小时候写作文我写到“在巍峨的由吾崮下,有一个美丽富饶的村,那就是我的家……。”还受到老师的表扬,后来我知道由吾崮并不巍峨,我的村庄并不富饶,生于此长于此,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穷,我爱他至今不改。
小时候环境没有破坏,山上植被葱郁,飞禽走兽都有,记得成群结队的黑老鸹从山上下来,那呱呱呱的鸣叫声能听老远,每每这时,奶奶边干活边嘟嚷着“老鸹上山要变天了,要变天咾”。
结婚了,认识了媳妇,为了那神圣的爱情,其实就是为了能娶到个媳妇,自己远嫁到蒙阴,有人好奇我来蒙阴的原因,我就会编出来若干美好的故事,有人听了还连连称奇,大有羡慕之感。
岳父上过学,由于家庭条件有限,没有从学业上捞得优越的工作,一生务农,却终生喜欢看书,啥书他都看,他天文地理的懂得很多,尽管也有野史正史不分,但是又会有谁和他计较个真伪呢?和他聊历史也只有我能凑合,其他人都不配,他也喜欢和我聊。他后来看的最多的还是周易书籍,那些生涩难懂的字词,那种拗口的卦辞,那种天上地下五行八卦,那种深奥的理论似是而非让人似懂非懂,却是更有神秘感。他根据历书,参照实际情况,推算哪天变天哪天有雨,他能推算雨的大小,甚至能预测是否有冰雹,我笑着随和,半信半疑,这样的次数多了,我发觉他的预报大多都是准的,或者说是靠边的,当然也有完全错了的时候,就像是我做数学题,挺有把握的做法,最终发现还是错了,但是没有影响到我是一个数学老师,我在这个位上一干就是三十多年,直到真正退休。
我们现在真的是高科技,天上的云层我们能够全时段监控,但是大雨云层就是到了我们头顶也未必就下雨,云离我们还很远,也许它就来个急行军,很快就会把雨降到我们这里。那年的台风“烟花”,台风未至却早早把千年不遇的暴雨送到郑州,那种隔山打炮的本事,让人敬畏起上天来。
今天是7月1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