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高考揭榜之时
我隔壁村子里的一对兄弟,同时参加中考,老大考上的是县里的优质高中——县一中,老二考上的是县里的不值得一提的乡镇高中——县四中。看似老大比老二有着更加绚烂美好的前景,实则并不然。三年后,在高考时,老二居然破天荒的从位于乡镇的广水四中考上了一本大学,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老大居然出其不意的从全县最好的优质高中落榜了,居然离二本大学的分数线还差几分,迫不得已,他只得选择复读一年。可见,这正如郑强教授所说的那样:“人生或许是千万米的长途远距离赛跑,而不仅仅是短途的百米赛跑而已。”
2006年,高考分数揭晓后,峥嵘的分数只考上了三类本科大学,他当时略有感叹的对我说:“读了县一中,冇考上重点大学,却仅仅够得上民办三本的分数线,我要是从县一中回到乡下的村里去,我如果说我从县一中冇考上重点大学,广大村民们可能压根儿都不会相信我说的是事实。”当时,我的高考分数线也只是勉强过了二本线而已,当时我的心绪也至为低沉,内心感到非常的无可奈何和苦闷压抑,我当时觉得峥嵘的那句话完全说到我的心坎上去了,故而颇能引起我的情感共鸣和心灵共振。
2002年的高考分数线出来后没过多久,峥嵘选择了复读。第二年,功夫不负有心人,峥嵘同学成功上岸位于兰州的农业大学。而高考分数揭晓的那个暑假,虽然很少有人“恶狠狠”的挖苦和讥讽我考得不行,我却自寻烦恼的自加压力,自己在内心深处对自己528分的高考分数懊恼不已、郁闷不已、羞愧不已、自责不已、心焦不已。
那个暑假,我大多数时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闭门不出,羞于见人。当时我的真实境况是:“高考的分数冇考出个什么名堂,而内在的自尊心还强得很,当时整整是两个月的时间,我一直在为我的高考分数而感到忧郁寡欢,当时的心境可谓是苦不堪言、彷徨不已。而我当时内心的郁闷和痛苦,多半是自己庸人自扰之。作为农民的父亲至始至终都没有谴责说:“老子大指望你给老子考个名牌大学,结果七搞八搞,你读了那么好的高中居然才考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不入流的二类大学,你这混得是个什么名堂?”倒是我的二叔,对我“读了广水一中仅仅只考上了二类大学”那是一肚子的意见、一肚子的火气、一肚子的耿耿于怀、一肚子的不满意。二叔当着我的面,毫不留情的对我大批、猛批、狠批、臭批了一通。虽然二叔批评我的话语不太中听,但我知道,他原本对我寄予厚望和重托,大指望我读了广水一中能够“一炮打响”,哪知道我却没有抓住广水一中这么好的教育教学资源,不仅没有一炮打响,却只是打了一个哑炮,一不小心就辜负了亲人们的希望,所以针对我那高考乏善可陈的成绩,二叔没有理由不火冒三丈,没有理由不大发雷霆,没有理由不“气急败坏”,没有理由不耳提面命的对我进行极其严苛的训话。
我高考的分数不中看,我自知理亏,自知抬不起头,自知不够争气,自知没有底气。为此,当时无论二叔用什么严厉的语气对我训话,我都不敢狡辩半句。虽然,二叔严苛的话语刺痛的我面红耳赤,但是,有一点我是明白的,那就是:尽管二叔对我的训话毫不留情,丝毫不顾及我的颜面,而二叔的出发点毕竟是好的,毕竟是在为我好,毕竟是在为我而考量!二叔的语气愈严厉,就愈能彰显出二叔对我“恨铁不成钢”的失望至极之心情,当然也愈能让我“知耻而后勇”。
令我感到宽慰的是,父亲倒是对我的高考成绩持有至为宽松而宽容的心态,他始终没有谴责我“没有考出个名堂”,或许他也有谴责,只是他不想当面打击我,而含蓄的将他的失望之情和谴责之语深置于他的内心深处而已。倘若我果真是明智和清醒,那么,我就不应该把父亲对我的宽容大度当做自我开脱、自己给自己台阶下的理由。当然,我也自始至终都没有在父亲面前对我的高考成绩进行认真反思和深刻检讨。我在想,当时我倘若能够识时务的在父亲面前进行深刻而全面的检讨,那么,这对父亲的心境而言应该也是一种很务实管用的安慰。
(作者刘关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