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井石板路
文/吴华
几岁时生活在山区,因为架桥修路、养猪的食槽、关墙壁、墓碑,桢楠沟的石头够硬受到热捧。走一百多米田埂上土公路,再下走一百多米就是采石的地方,叫石厂。土公路由石渣堆砌,路外也是乱石渣渣。路东是师傅们打眼取石开板的工作面。
小石块就是一群孩子的玩具,看谁扔得更远。父亲调到城里工作,周末才回家。一个人跑去石厂翘首盼望,边等边扔。
因为离得近,父亲在乱石堆中选合适的短石板回去铺路,铺到三十米外的水井。
水井分内外两口。沁水流出处用石块弧状垒起,水很清可饮用。路面下一个一米多的小洞引水,流入五张石板镶的长型水缸。就在缸里洗衣服淘猪草。时不时清淤。井边有两株大梨树一株酸枣。路边梨树已偏倒,梨子伸手可摘,酸枣又酸又甜。
自从铺了石板路,没人不说不好,自从铺了石板路,下雨无事也要撑伞出去走一盘。
后来去云南丽江旅游,走在四方井的石板路上也没找到什么异样的感觉。心里嘀咕:茶马古道就这样吗,我早已在老家门前走过......
丽江古城震后重建,专门去乡下收集走淤的老石板。寻求历史的沧桑,凹凸不平。
家乡也开始打造石板路。一水平顺整齐的新石板,应该是机器切割的,才有那么平顺。虽说没有沧桑,却也年轻欢快,心情开朗,打着雨伞在小巷中漫步也不会忧郁。如果有人手牵手陪伴,更显浪漫。顺便哼上几句:我时常漫步在小雨中,在小雨中寻觅,小雨像一首抒情的小诗......
土路时人们想水泥路,水泥路又换成石板路,政府换到医院,医院换到镇外,梧桐树消失了。喜悦中又略有遗憾,太阳把旧门板上的尘埃映照得格外清晰。
破四旧打碎了菩萨的头颅,却没有打碎旧门板。老码头的帆船随白云远去,汽划子开来又开去,汽笛声声催人老。老人过世大人外出务工孩子外出求学,关上木板门就走了,后街上有好几户,半条街都关门闭户。
火神发威,冬天里也吼上几声,噼噼啪啪点燃了木门板,烧焦的木柱至今还保留在原地。难不成它也想让木板房旧貌换新颜。
好的风景需要时间的培植。河边的一排大树本来是石板路尽头最好的风景。亭亭玉立的摇钱树终于从少女长成少妇,枝繁叶茂带来满院绿荫,成为第二处风景。
《礼记》让大伙都来学:物格而后知至,修身齐家。因为思想不够端正,意念还不够真诚,院坝里的各式车辆横七竖八地挤满院子。铺设石板路的初衷,是真心实意欢迎走石板路的背包客,全域皆风景,处处让人赏心悦目,流连忘返。如同李白见三峡钓鱼台而心喜,盘桓数日不忍离去。
林冲夜宿山神庙,背包客徒步旅游帐篷露营,徜徉在清新整洁的石板路仿古砖巷子里,凝视官帽形三角形圆弧形的封火墙久久思索,寻找火神庙里形同扶桑木的古桑柱,还有壁画在哪里。 两处有名的古建筑,应该评得上市级文物,可能也忘了。更不必说还要摆上一些仿品,几张生产工作的老照片,或是说明简介之类。
就只是走走石板路,吃点豆花饭,买点竹笋红薯,石板路的前世今生渊源典故民间传说呢?不是说那些才是真正的软实力吗。房屋可以坍塌,石板可以运走,几百上千年后存留传承下去的才是天地精华。
朝雾蒙蒙河滩静,下河的路笔直延伸到老码头,昔日熙熙攘攘的渡口空空如也。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说好的舟呢,又被谁撑走了?苏州太湖那几首落帆的大船长久地停留湖中,是游客远望的风景,留影的背景。
深夜里戏台上,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巷子里回响:
青神下来石板场,自古以来美名扬。今天我把地名唱,唱一唱我们的老码头约喂。
上有龙泉宝渡守,下有三峡锁岷江。一渡三沱水,还有九个半边山約嚯。
古镇本是扬子县,还有五口碾土忙。蚕桑地里花生鸡,三峡江团坐飞机。
李白仗剑出川处,峨眉山月半轮秋约喂......
吴华,幼年放歌天池山中,后执教乡村中学,辗转于局机关、多地乡镇政府,奔波于县城和乡村,作品多发于省市县报刊,终因江郎才尽,遂湮没于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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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苏文学社
2024年6月1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