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25军转战泌阳启示录
作者：木子桥
红军过境泌阳留下一条红色路
时光中有多少个三天两夜
能够留下红色的印记
红25军一帮年轻的热血浇筑红军路
集日月星辰，风霜雨雪，大路若道
成为你的路，我的路
万物都能由一条路派生而出
花开何家冲的你们北上抗日
要走更远的路，要肩负更大的使命
在刀斧的旗帜下，沿着热爱的方向
交付，穿行，顺利走过泌阳境
盘古山、铜山、白云山
山脚低洼，依然能看清红色的脚印
踩出的事实，映出的光芒
泌阳地下党及早接头，建议改道
筹备军粮，分段带路，安置伤员
疏通围寨工作，让路途化疑云为疾风
在泌阳土地上，铺就助力的诗章
一条路先是一条线，然后是一个圈
成就更大的天地人间
被泌阳红泡大的孩子
头顶都有一盏灯，母亲喊一声
那灯火，就亮一些
在泌阳，轻易就能读懂太阳的喻义
赤做动词，红军是主语，皆为燃烧
泌阳大地飘扬着长征精神
寻亲式的红25军可以说是娃娃军团
出发最晚，却最先抵达陕北，完成壮举
部队带出部队，枪炮生出枪炮
献身于探求的你们，永葆今天不衰的信念
你们穿越泌阳时，星星之火迅猛燎原
具有游击战争经验的张星江
对敌军的秘密布防了如指掌
与红25军接头、报信、联络，设置周旋路线
摆脱敌人的追击，摆脱围寨的纠缠
高店、马谷田、付庄等地围寨的壮丁
挂枪让道，沿途的群众箪食壶浆
红25军抗日北上，顺天而行
道路上有天空的硬骨，军旗上有春风的浩荡
程子华、吴焕先、徐海东带领这仁义之师
成为中国红色先锋，山岳等来
胜利的消息，河水等到英雄的回归
饱含钙质的故事就在泌阳人民的口中
红色基因写在泌阳大地，最美的
爱国姿势印在泌阳人的心中
多少次，多少人重走长征路
数十处旧址和遗迹都是火种，都是财富
在奋进的新时代，长征精神正从这个山头
向泌阳的另一个巅峰飘扬
山石和河水所说的，正是我的心声
英雄只在艰难的时候被认识
这里有无数英雄的名字，无数故事
被风读了一遍，又读了一遍
如同一场场黑白电影里的牵挂
其实这世间哪有英雄，哪有豪杰
只在艰难的时候，被重新认识
泌阳烈士陵园里安睡的英雄
将泌阳早期革命的历史摊开，收起
英雄，嘹亮的符号，唱响的精神
用奔走的红色驻扎乡亲们的胸炉
映射出太阳旋转的力量，永恒的冲动
英雄们把仇恨种在刀刃上
把信念种进死亡，高耸入云的纪念碑
其实是对远方之外，更深情地眺望
冬去春来，胜过千言万语
它锤炼着后来者的刚强
它梳理着后来者对祖国清澈的爱
我盯着墓碑上的名字
盯得越久，心就会越疼
在这里，我想到以后的事情
想起挺身而出的关头
不再是英雄，而是我自己
红色土地焦竹园
在这里，每块石头可以雕成英雄
每块石头也可以永远是石头
我多少次从地图上分析这里十八弯的险要
多少次从史志中寻找这个可爱的乡村
把这里投身革命的穷苦人
一一打量，一一地从思念中喊起来
被枪炮烧焦的草，从房顶震落的土
都在守候这片红色的土地
这里是鄂豫边革命游击根据地的腹心
它的每一次举动，都得小心翼翼
仿佛踩踏着破碎的呻吟
我时常把自己放在这个革命的摇篮里
试试能不能摇动自己的灵魂
张星江、王国华、周骏鸣、仝中玉等
烽火里的坚毅，白色恐怖下的忠诚
都成为重温入党誓言的理由
在这块红色染就的土地上
让自己勒紧生命的缰绳
在老区，我们走过无数的春天
火焰中的泌阳老区正在蜕变
泌水汤汤作证，铜峰巍巍肝胆
在烽火回放的焦竹园，饮水思源
翻过每一座山头都有坚硬的音符
流过每一条河流皆是生命的绝响
凝视一双草鞋
纪念馆里的草鞋围在一起讨论
每一双都织进哪位母亲的青丝
至今还耐穿。穿着它可以
爬雪山，过草地，越天堑
穿着它，走地哪里都是故乡都有亲人
革命不会孤独
面对刺刀和死亡，灵魂会再次起步
每一双草鞋都藏着一张地图
我看到一双草鞋里的祖国
看到磨不破的人民牵挂
我听到每一双草鞋里抖出的春雷
我听到鞋跟后一条条咆哮的江河
面对一双双草鞋吟诗，一定不是我一个
所有的生命，失去的、活着的、孕育的
应该都能够听到红军草鞋的传奇
除了珍惜和敬仰，对它
我们实在忘记不了，一双草鞋的精神长相
回望宋田
宋田那么高的山冈，那么深的沟壑
用来珍藏泌阳与红25军的友情
时空的平台上，我们更能看清事实的原貌
前进的路正指向他们，也指向我们
跑出山坡，就是胜利，就能
撇开寺坡国民党重兵围堵
这声音里有对革命的坚贞
有对泌阳情报员的信任
坚决把红军送出泌阳
我们的地下党员和群众
两人架一个飞奔地跑
与敌人抢时间，抢速度，抢胜利
回望宋田，千丝万缕的软肋
是我们安静下来的平安
鄂豫皖省委书记徐宝珊握别马长富
像取出人民军队与人民
命运中的休戚与共
仿佛还在挥手致意的宋田
将一种骨子里的确信写进泌阳历史
世界并不是什么都没穿，宋田着红
再向所有路过的人打过招呼后
更多的是无限的皱褶和沉默
马寺红军井
红军的血浸润过的井水
依然抱紧温暖的体温
红军在马寺淘出的深井
供部队和群众使用，永不枯竭
现在，就像一片红海替我们坐标
井水清澈，井水香甜
成了中国革命的历史遗迹
成了军民鱼水情的最好见证
寄托缕缕英魂，纪念长征中的奋斗和牺牲
饮水思源，一滴水可见太阳
一件事蕴含一个真理
夕阳举着火炬擦亮马寺的崭新的门楼
把身后红枫林巨大的幕布点燃
那些时间里的水，一滴滴穿透石头
又穿过马寺人的身体
一株新绿在井畔葳蕤绽放
湖光山色，古镇寺声
持续呈现一派人间应有的祥和
熟记这些红色地名
江河行地，日月经天
泌阳县11个乡211个村
迎接红军的英勇举动
从风烟中继续跌宕起伏
肖湾，响水坡，百神庙，马寺，龙泉寨
胡栗冲，邓庄铺，焦竹园，红土沟
竹林，象河谷，宋田，这些红色的地名
孕育出独特的音符
如果我们再仔细些
捧起一撮土，抓起一块岩石
就能找到打绑腿、头戴红星帽的队伍
冲锋陷阵的蛛丝马迹
或许一株草、一棵树都保留着记忆
有时，一直醒着的是尊严
光辉永在。历史长河中的纵深空间
需要我们一代代逐渐拓宽
飞鸟与天空，游鱼与海洋
开化我们的不仅仅是距离
细心地把每一盏灯火收进土地
每一声正义的枪响从泌阳的身体里
流传致远，百年沧桑
到如今，总是星辰大海，心之所向
这个时代，需要钢铁般的初心
历史在走，伟大的册页铸就永恒
踩在波涛之上，我们不仅为了纪念
缅怀源自收获，源自时光的红色
我鞠躬并仰望，英雄擦亮银河的光芒
正穿过我的身体，发出清脆的声响
初心的种子播散在革命烽火里
长在新时代，勇于开拓的泌阳人
牢记长征精神，永不放下钢铁般的初心
火焰中的泌阳革命老区正在蜕变
你来到泌阳，掏出祖先留下的路标
随风，随阳光
在这片土地上你可以还原自己
继续新时代新的长征
每一代人都有一代人的长征路
今天，万千星辰正筑梦新的长征
一座座大桥跨过长江黄河
一条条高速路越过万水千山
历史里总有花持续开放
我们的爱，仍将注目
用来思索展望，不忘本来
用来与灵魂做一次深入地对白
擎起历史的，永远是人民
在红军纪念馆相框里，革命、运动背景里
都是人民。世道艰难，革命就是人生
抗争，从生活这盘石磨里用力地拔出来
我看到泌阳人民一双双粗糙的手
曾在泥土里刨食，如犁一样深入浅出
走向战场的他们伸向闪电，伸向雷鸣
良好的群众基础，多少次让革命者如鱼得水
人民咬紧的牙关，必胜的信念
构成红色政权存在的要件
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
泌阳人民争强好胜，总与春天有约
总是试图穿过所能了解和未知的一切
这里有伏牛山、桐柏山可以仰望
泌阳在青山绿水里健步而行
泛舟泌水河，阳光和河水无缝对接
田园里有籍贯的庄稼，以根须的形式
注入这片鲜红的土地
人民总是坚定的后方，永不枯竭
在泌水文明美丽的河床，宽广地流淌
我选择一束光，闻这里的泥香
饮这里的水，选择把粘满俗尘的躯体
交给泌阳人民清洗
【作者木子桥，本名乔桂堂，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河南省作协会员，泌阳县作协副主席，主编《泌阳文学》，著有《乡下听蝉》《泌水右岸》。作品见于《星星》《诗林》《奔流》《散文诗世界》《散文诗》等，获诗刊奖、解放军报奖等多种奖项，作品收入多种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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