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老伴儿与“三”字结缘、与“三”字巧合的故事很多,不知是偶然,还是必然,是人世间的巧遇?还是上天的撮合?先说一下我们姐俩儿在家中兄弟姊妹中的排行,我老伴儿家兄弟姊妹七人,她行老,上面有四个哥哥、两个姐姐,在姐妹中她行三。我岳父母在1946年春喜得这老闺女,大喜之中为她取乳名“三爱”。而我们家兄弟姊妹五人,依旧习俗在叔伯辈联排的大排行中,我行三,爸妈为我取乳名“三儿”,弟弟、妹妹们喊我“三哥”。

再说生日,我老伴儿生于1946年4月4日,农历三月初三。民间传说三月初三是王母娘娘的生日,老伴沾这位天上圣母太后的光,福泽不浅。而我是1946年12月12日出生,农历十一月十九日。我的出生日中无三,如果非要找个三的话,那将我出生时农历的月、日数字相加恰巧为三十。前些年,有种说法说毛爷爷农历生日也是十一月十九日,我想沾毛爷爷的光辉,让老人家思想的光辉永远照耀我前进!从出生日计算,我老伴儿大我8个多月,她为姐,我为弟。我们相识、相恋、结婚后,姐弟的位置从未互换过,我也从未敢逾越。

三说出生地,我老伴出生在天津市河西区佟楼三合里大胡同东侧套含的跃庭里15号。来她家必先走三合里才能左拐进跃庭里。而我出生地在离佟楼不远的谦德庄永安道三德里17号。我们姐俩儿出生地在这里又是一处三三相合。由于居住地较近,我们童年的脚印儿肯定在这两地的路面上重合叠加过。我老伴儿小时侯常在哥姐们的带领下来谦德庄保安街上的大星电影院、宝星剧院看电影、看戏,到柏林照像舘照像。而我的童年常与我哥哥、还有小伙伴们跑到佟楼附近的农田里逮蛐蛐、粘蜻蜓、偷吃农民地里种的西红柿。而离老伴儿家不远的大华牛奶房后边的一处冰窖,是我儿时在夏天与小伙伴儿们嬉戏的场所。我当年敢在冰窖上方的坑边一个后空翻翻到窖底厚厚的稻草上,那叫一个帅!现在如果再让我做那高难动作,非要了老头儿命不可!我记的紧邻冰窖有一片水面很大的水坑,夏天那坑里螃蟹很多、很肥。我在那坑岸边提着个小篓,多次用手抓过很多螃蟹。有一次我不小心还让那螃蟹毛茸茸的大爪儿钳破了右手中指。

再说姓氏,我老伴儿的段姓书写时,左偏旁有三横,隐藏一个三字。我高姓,繁体字写高为髙,我小时候写髙字的儿歌唱道:“一点儿,一横长,梯子顶房梁,大口张着嘴,小口里面藏”。那髙字一横与下面的小梯子中的两横,恰巧是一个倒写的三字。这里又是一处三三相遇。

我与老伴儿走向婚姻殿堂,段家的“三姐”嫁给了高家的“三哥”,我们虽不是青梅竹马,倒也是17岁即相识,两情相恋、两小无猜。当年我们都要求进步,都立誓为国争光,这是我们能走到一起的前提条件。1965年2月10日我参军入伍,10月9日随我们铁道兵58团南出国门参加了三年半的援越抗美战争,而我老伴儿也在1965年7月奉调赴内地三线的太原大众机械厂(785厂)支援军工企业建设,这一去整整十年。婚后,我曾总结过我们婚恋的基础:按她家住三合里大胡同的“三合”标准论,从小处说我们人合,心合,观点合,会让我们无话不说。往大处说,我们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三观”契合,彼此相恋,志同道合,走到一起理所当然。老伴儿当年可能也考察过我,我俩1964年5月4日一起加入共青团,入团后她曾陪同厂团总支书记马秀英大姐一起对团员青年的家庭社会关系搞过一段时间的内查外调,我也应在她们当年审查的名单之上。我家住三德里,按我理解的“三德”标准,我的德性、人品如何?她不会不想,不会不究。她对我的道德、公德、品德之三德,不会不拿尺子一量再量,思辨再三!

我们对自己的出生地十分眷恋,1995年公司董事会批准为我们新一批部长们购置住房,并准予我们按董事会批准的额度自己选报房址,然后再由公司房管部门出面购置。我们老两口跑了几处售楼处,都未如意。当我们来到三合里新开发的一处楼盘时一下子被这处楼盘吸引住,旧地重游,甚为可心。这里有我们熟悉的胡同小路、有我们相恋时常逛的佟楼花园、干部俱乐部、马场道,有我老岳父当年做训马师、骑手所供职的马场旧址,当然也有一些亲人、旧邻还住在附近。我当即向公司申报请于购买这处住宅。在这里我们一住30年,老伴儿就是在这里离我们远去,奔往了天堂。老伴儿初进我们高家门时,我爸妈在我家居住的三德里17号那间小屋里欢迎她的到来,而今年5月27日她走时家里17朵仙花怒放、为她指路、奇香满屋、日夜不散!

我们一起经历的与三字有关的事例还有很多,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老伴儿走后,我与女儿一起为她在天津寝园买了一方墓地,那园里葬着我的父母、葬着我的妹夫。进寝园后,在灵塔的东北、西南两角位,三墓彼此相望,相互守候。我姐先我走了一步,为我去守望父母。去天堂二老身边尽孝。我知道那里也是我人生的终点站,今后我们姐弟夫妻永久团聚的爱巢就在那一方小墓下边。写至此,偶得小诗一首借以告慰我姐、我老伴儿的在天之灵,诗曰;三生有幸遇我姐,五体投地拜月神,今生唱罢姐弟恋,来世再续夫妻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