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杆枰
每次买烧饼,一进门我都对老板娘笑着说:给我排上队,等有了来仨。
老板娘总会笑着说:大哥最守规矩,大伙都跟你一样多好啊。
等好一阵子烧饼拿回家,仨烧饼里总有一两个糊的。人家也不容易,我挑不糊的给妻子,把糊的朝手心里吃了它。省得妻子唠叨我总是买了糊烧饼。
直到那一天,老板娘不小心,有个烧饼掉地上,她拾起来放旁边。以为我没看见,想给我装进袋子里。我实在忍不住:掉地上那个别给我了吧。 “没事儿,这地新扫的不脏。”老板娘不自然地拿出来,又放了旁边。这个烧饼虽然没给我,最终肯定会给不知道的人。 我拿着烧饼没走远,隐约听到:一个烧饼,值得当的吗?我从此再不肯走进那家烧饼铺了。
每个烧饼铺约定俗成,不管谁先来,老板先紧着在那吃的,再紧着裹肉裹菜的,像我这只买干烧饼的,肯定会排在后边。这我可以理解:你只要干烧饼,人家赚钱少,让你等着情有可原。
银行里也是如此,规规矩矩排队等着叫号,好容易轮到我,刚到窗口要办业务。大堂经理领着个胖子过来:姐,这是咱们的VIP,快给他办,人家忙不能等。看着胖子趾高气扬的眼神,业务员一直板着的脸笑成了一朵花,才知道原来银行人也会笑,才明白他们有钱人的优越感是谁惯出来的。我一边退回坐位一边想:有钱真好,不知道得有多少钱,银行人才会对我笑。 掉地上还给买主,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忍。所有人肯定会买到过掉地上的烧饼,你只是没看见而已。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烧饼掉地上再所难免,老板不可能自己都吃了吧?为了不吃在掉地上的烧饼, 从今后改吃油条,豆浆。
从南京到北京,买的没有卖的精。买油条的时候,我问:这油条怎么卖?
一块钱一根儿。
多少钱一斤?心想:这么小一块钱一根儿,我论斤买肯定不吃亏。
七块钱一斤。
给我来一斤。那称肯定好久不用了,称的时候,掌柜的擦了好几遍才看清分量。看着掌柜的又给我添了半根儿,心满意足地拿回家。想坑我,尹村的小庙没门儿。
到家打开一数:六根儿半。打了五十五年雁,叫雁啄了眼。我气得吃了三根儿油条。 其实老人们都知道:早些年间的秤都有准星,分别代表着福禄寿,你少给买主会损伤自己的福禄寿,所以古人做生意很少有缺斤短两的情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意人的眼里只有钱,缺斤短两,以次充好比比皆是。以至于人们都说: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买卖人的嘴。
不知不觉间传统文化慢慢遗失,老规矩也被遗忘,名利冲击着人们的道德底线。一直规矩规矩的我迷茫了,为什么守规矩的人总会吃亏,而投机取巧的人总能如愿?红尘都是名利场,我是随波逐流,还是逆流而上…… 作者简介:宫备战,男,中共党员。河北省散文学会会员,河北省诗词学会会员,廊坊市作家协会会员,文安县作家协会会员,文安散文学会秘书长,河北省名人名企文学院副秘书长。痴迷《红楼梦》,在《廊坊日报》《廊坊文学》《廊坊都市报》、《河北农民报》《燕赵晚报》《北方农村报》《文安文学》《文安夜听》《沃野》等发表作品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