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与太虚幻境图
——记灵性绘画家洪晓兰
刘悦
有一种绘画是需要用简单来接收天地之炁而完成的,那就是灵性绘画。那种简单,是要求绘画者简单到如同婴儿,但如果绘制者在饱经世事后还能简单就实属不易了。一九七二年九月中旬的一天早上,一个女婴出生在浙江乡村的一户人家,当地经济贫瘠且重男轻女,女孩是家中老大,从小就被视为了家中的劳动者,习武、画画、务农、学做衣裳,八岁就自己画图缝制中山装,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自己做的。十岁能挑近百斤的水,推三百斤的砖瓦泥灰。女孩那时的生活内容很劳累,没空去想别的孩子眼中的玩具和美味,也不知道别家的孩子会有和她不一样的生活。上学后就是去读书,放学了又要干家务、练武术;拿起个树枝画画,是她唯一的快乐时光。直到城里在暑假开设了美术培训班,她才迎来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束光。在杭州美专马峰辉老师和张世河老师的指导下开始绘画启蒙,一路走入中央美术学院。这个女孩就是今天的灵性绘画家洪晓兰女士。
无论你贫穷还是富贵,艺术之路总是同样的播撒给求学者痛苦和快乐,洪晓兰也不例外。但这与她从小吃的苦比起来,永远是甘甜的。在她看来,没有比画出一张神奇的画面更欣喜的事了。
在北京众多国际商城林立的大都市中,能吸引她驻足的永远是画室、画材店和图书馆、美术馆。当然后来她也一样遭遇到很多绘画上的瓶颈,她也一样享受过美好的爱情,也一样生儿育女,也一样在失望中被剥夺爱情,也一样要用勤劳和勇气支撑自己和孩子们的生活。就像一个人背着行囊、拉着画箱走在夜晚的老街上,笼罩她的既有路灯的光明也会有那光消逝的黑暗;走出城区再往前行似乎又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黑暗是光的载体,在经历了种种之后,洪晓兰终于想开了,她开始用画笔记录自己的悲喜、自己的情愁。渐渐的,她不再拘泥于具体的物像,也不再拘泥于具体的情绪,她觉得那些都是眼里就有的东西,而她开始能够感受到的却是明明有却看不到的东西,我现在想,洪晓兰当时能感受到的那些东西,或许就是冥冥中在安排着一切、平衡着一切的能量吧。自那以后,洪晓兰开始参禅修佛,她绘制了很多心中佛;也常向很多高僧请教佛学。那些年,在密林细雨中隐隐传来的钟鼓声慢慢敲散了洪晓兰的尘世阴霾,让她更加明确的感受到了世间事与天地之间能量时刻运转的力量。据她自己所说,这就是宇宙间平衡的力量!这就是她一直要找到的力量!
2022年8月,疫情弄的我有些郁闷,由于疫情原因我有很多活动都出席不了,很多采风也无法成行。我一个人在天津找了个有竹子的地方,点了一杯苦丁茶,天气炎热、苦丁入心。正是郁闷中,微信一声蝉鸣,弹出一张巨作,教人不由眼前一亮。
这是一张尺幅较大的抽象画,目测有3米长,120宽。画面中呈现阴阳二炁,我知道那是洪晓兰女士心中的宇宙。在浩瀚的宇宙空间中隐约有赤色的龙和鲲的形象。每一块色彩中又有自然流畅的笔触,像极了无数寰宇中的星云和星球。我不禁感慨,是何等的能力让她接收到这么巨大的能量。半杯苦丁一饮而尽,略有回甘,人也精神了不少。
我从半年前就定义了洪晓兰的绘画为灵性绘画,没想到她居然画出这样的巨作!沉静下来,我问自己此时何时?此身何处?我们国家从弱到强,我们的画家从临摹物形到放空自我,能思考本源,能思考最简单也是最复杂最博大的宇宙。想来还是洪晓兰的简单打通了她与虚空的联系,她经历的人生苦难让她没有享受的意识,只有不断的努力,不断的思考;同时也因此她让自己保持简单。
她的人生其实就是连续的蓄力的过程,而这个过程也正是人间正事!人心死、道心活,从简单到沧桑,从沧桑回归简单,这是不怕任何苦难的自然,是去除了杂念的纯净,也是天地人彼此间交流的法则。
刘悦于2022年8月12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