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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共乐
前言
发完有关我当年媒体生涯的三篇文章后,本想告一段落。但近日获悉:已过世的前中央电视台名嘴赵忠祥的雕像不久前被大风刮倒,实在是有点儿匪夷所思(这塑像也太不结实了)。
我真的不理解:一个播音员死后还要留个雕像在人间?赵先生在世时播音的活儿干得不错(尤其是解说《动物世界》使他扬名立万),那还不是应该的嘛?因为那是他的本职工作。
可就是这一位老赵同志,凭借其播音和当主持人的优势,到处捞钱。据说他死后留下来的遗产达5个亿!这就太让人瞠目结舌了。
于是我就想起了当年和我共同为国家广播、电视事业奋斗的老同行们。他们当中绝不缺乏与赵忠祥比肩、甚至高于他水平的媒体大腕。可我们那个时候只知道工作、敬业,从来没有想到过捞钱(当然啰,那个年代也不允许个人发财)。
于是乎,我感慨万分,决定再发一篇旧作,题目是《那时候的新闻工作者》,旨在与诸君分享。但文章较长,所以我准备分四次发表。最后,请允许我叹息一声:“这个世界真的是被金钱蒙住眼睛了”!我无语(这是第二部分)。
(续上)
那时候的新闻工作者
文/龚如仲(Ralph)
(二)我再谈谈极其敬业。
回想那时候的新闻工作者,大家除了享受工作时的平等和民主外,在业务上也是极具事业心的。且不说魏老太、“巫大户”和“拎只鸡”们如何通过千锤百炼把播音技艺提高到令人惊叹的高度,就是我前文提及的英语部的“权威人物”的三位老太太,她们也是通过不断钻研技能而把英语水平发挥到了极致。
姜桂浓是一个满脸肃穆、不苟言笑的老古板,然而她有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和两只极为灵敏的耳朵。她可以在常人感觉不到的情况下,发现你文章或稿件中的任何微小的差错,还可以辩别出你读稿过程中的发音有丝毫不准或表达有欠缺的地方。老太太退休后不甘寂寞,与她在外文出版社当主编的丈夫一起,共同撰写了英文版的《周恩来传》。
麦老太太大名麦少楣,她的最大专长是英文写作。在我工作过的几个不同领域里,还没发现有几个人英语笔头能力超越麦老太太的。在平时工作中,她总是帮助大小编辑们提高稿件的写作能力。
另一位权威人士是名叫张庆年的半老太太,也就是那一位与我同访英国的老张。老张的了不起在于她对英美文学的极深造诣,她常常指导我们这些播音员如何“演好”对外播出的各种“剧目”。另外,她还有一项旁人难以想象的绝技 ,那就是她那极快的英文打字本领。无论多长多难的文章或稿件,无论你以何种速度读完此文,她都可以一边听你朗读、一边打字,等你读完全文时,她那双快如穿梭的手已经把你所念的文章打完,而且很少有漏打或错打之处。在国际电台,老张的英文打字技术可谓天下无双。
除了我所工作过的国际电台英语部外,因工作需要,我还会和同属广播事业局的中央电视台的有关人士打过交道,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当时的体育解说“名嘴”宋世雄先生。与宋先生的相识和合作开始于1978年冬。
因报导第八届亚洲运动会之需要,宋先生和我分别作为中文和英文记者随中国体育代表团前往泰国。有幸的是,我与宋先生同时下榻于曼谷的国宾饭店(EMBASSADOR HOTEL)。由于宋先生和我同住一层楼,而且房间还紧挨着,这使我有了充分时间和机会全过程地目睹了宋先生如何为实况播出第八届亚运会开幕式及闭幕式盛况而作准备的。
在常人眼里,“体育主播或解说人员都是在比赛现场边看边即兴发挥的,事先无须作任何详尽的准备。而当时名声如日中天的‘宋大名嘴’在报导体育赛事时更是善于信口播报、随意发挥”。但事实上,这是对宋先生现场解说的曲解和不敬。
我所了解的宋先生是一个极其敬业、极其负责任的媒体人。为了播好亚运会的开幕式盛况,宋先生在前往泰国之前就开始了备稿工作。他不仅事先通过国家体委把亚洲各体育代表团的重要人员组成情况弄得一清二楚,而且对整个入场式的前后顺序、乃至各国体育代表团的不同特点及一些著名运动员的个人背景都熟记于心。更令人叹服的是,在亚运会开幕前的几天内,宋先生从不和我们其它记者一样一起出门逛街,而是尽可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利用一切时间写他的“预案”。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