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谁救了谁》（作家故事）微刊发表
2023-06-28 00:00 广东
班车在路边慢慢的停了下来，驾驶员站起来告诉大家“休息15分钟，大家方便一下吃饭。”
这是怒江州开往昆明的客车。因为大家出来之后一直没有方便。现在又到了中午，也是客车驾驶员潜规则免费就餐的地方。所以驾驶员自然在这个公路边的加水站安排大家今天的午餐。
这趟班车的乘客虽然不算多，也基本坐满。但是前面已经先到了两车，所以方便的旅客比较多，加上卫生间比较简易狭小，无法满足需要。许多人只能在外面等候，轮换着进去。
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年轻人无法克制，憋不住就到前面的江边，大家一排的方便……
脚下是松土，下面是波涛滚滚澜沧江。这个时候几个年轻人叽叽喳喳说说笑笑过来，开始朝前面拥挤。突然前面一个大约60岁左右的老人被推了一下，松土滑坡就被带下去。旁边有人马上伸手去拉也没有拉住，人们开始乱哄哄的慌起来……
这个时候有人开始尖叫“快来人救人，有人掉江里了”。掉下江的老人几次试图抓住水中裸露的岩石，因为河流湍激波涛汹涌，都没有成功……
关键时刻突然有一个中年人拨开众人，宽衣解带。顺着滑坡松土梭下去。在中途随手拔出一根长在坡上的竹子递过去……
水中的老人几次都没有抓住，又冲向另外一个岩石。中年人已经滑到了坡底。但是他左手紧紧的拉住了一棵小树。右手又把竹子杆递过去，高声喊叫“抓住！抓住！”惊恐万状的老人终于抓住了竹杆……
岸上的人有的解下皮带试图连接，有的拔来竹子杆捆扎加长。还是饭店小工抱着一捆井绳跑过来拴住自己的腰杆，另一头递给岸上的群众，自己慢慢的梭下去。拉住了救人的那个中年人。跌下江的老年人拉着竹竿精疲力尽的挪到江边的一个岩石上……
有人又抱来了绳子，众人帮助扔下去，中年人拴住老人的腰杆，饭店小工又拉住中年人，岸上的群众齐心合力劲往一处使，慢慢的才把下去的人全部拉上来……
尽管现在清明已经过去，但是澜沧江的水还是冰凉的，全身湿透的老人有气无力的瑟瑟发抖，饭店的小工又去拿来大毛巾和衣服给老人披上。老人紧紧拉住中年人的手:“谢谢你救了我！谢谢大家救了我！”中年人笑笑，指了指那个饭店小工“我也没做什么，主要还是他和大家，要感谢他们”。
中年人来到公路边才发现，他搭乘的班车已经走了。其他两辆有一辆倒是还在，他百思不解地呆呆看着前方的公路……
这时候旅客开始陆陆续续的上车。那个跌落江中的老人好像现在恢复了许多，在众人的搀扶下也开始上车。
在大家得知中年人搭乘的那辆到昆明的班车已经走了，纷纷过来安慰中年人“没有关系！它走了就走了，上我们的车也一样啊！”
中年人只有上车重新买票，驾驶员说“你是英雄，是活雷锋。我要你的钱，我还是人吗？”大家旅客也叫中年人收起钱来。并七嘴八舌的询问单位姓名，中年人一直没有回答，后来实在不说不行，只说了一句“我是轴承厂的下岗职工！”
第二天中午班车在花园林场吃饭方便。昨天救人的那个中年人来到公用电话旁，打电话到大理客运站，告诉说昨天兰坪到昆明的✘✘次班车，昆明方向的倒数第二排左边座位下面，我有一个提包被遗忘，麻烦客运站帮助收一下……
对方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同志说“领导都没有在，全部都去救援，你说兰坪过来的这趟班车五个小时前出了事故，翻下澜沧江……”
中年人呆若木鸡，半晌说不出话来……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