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声中、橘乡的滚滾麦田中,麦子黄了。年迈体衷的我经不住苦夏炎热的折磨、不敢出门上街不敢串门访友,更懒得动笔动脑瞎写度时。可架不住胡思乱想的脑子千浮万想、怎么一下子忽然间想起了我六七岁在城固县考院小学念书的三四年里、每赶上盛夏,学校就组织我们这些“城里娃”去农村广阔原野上、义务参加几天捡拾麦穗儿的活动,据我眼观目睹切身体会和听班上农村同学讲述的回忆、记载下来写成此文。 记得我们大慨是去过矩县城不远的杜家糟村、仁义村…,那大片大片成熟的麦子像那金色的海洋,在夏日微风中摇曳摆动、掀起了层层麦浪。
俗称“麦子黄、农夫忙”。庄稼是农民的生命,麦田里蕴含着他们的期待和梦想。
雪花飞飘的冬日、麦种子在雪的怀抱里酣睡,蒙蒙细雨的春天、麦苗苗在雨的滋润下焕发嫩绿,而暮春的阳光下,把麦田编织成条条绿毯、立夏后的麦子:加快了长高、抽穗、麦稍泛黄。瞧着长势喜人的麦,农民伯伯们准备磨刀开镰收割、也把丰收后的发展计划和打算、跟媳妇儿们唠叨了又唠叨…
麦子一黄,农家最忙最累、最辛苦的日子开始了。天刚亮、村儿里所有的爷儿们汉子哥们:手握镰刀、走进麦田,身后还跟着像我们这么大、睡眼惺忪、哈欠连天的一帮子娃娃。
我小时候每年“三夏大忙”时节,学校会给我们班上农村的学生放几天忙假,那真是:
“家家户户齐上阵,
父母低头忙割麦。
儿女紧跟身后跑,
双手飞般拾穗忙。”
正中午烈日炎炎似火烤时,一家一家的人才能找块树荫处席地而坐、啃几口干馍喝几口水、歇上会儿又继续收割,一直干到“月上柳梢头”了、爸妈才精疲力尽地领着儿女们或儿孙们回家。
随后,村口大场上、一头头老黄牛拉着一个个石碌碡,把一梱梱铺散开的麦子、一层层一遍遍的褪麦杆脱麦皮、变成了一颗颗金光闪闪的麦粒儿!
接着大人们挥舞木𣔙、用尽气力扬去麦中尘土,再趁大太阳天好好暴晒几日:麦子就可以装袋归仓啦。
我今年已经是即近八旬的衰弱老翁了,回想起来:麦收让农民有道不尽的辛苦、流不干的汗水!
是祖祖辈辈的农民兄弟姐妹们,用辛苦劳累换来了千家万户人的果腹食粮!
在撰写《忆起那年麦子黄》这篇小散文将要结束的时候,我又浮想联翩、由种麦收麦想到了农民兄弟姐妹们一生一世在漫长重复的所有田间地头的耕耘中,无论是种麦种稻、还是种瓜种菜种花种树、就说种植一切吧,谁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谁又不是“汗滴禾下土”腰疼腿又弯?我们真的要牢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古训啊!我这个一介朽木草民、布衣书生竟也心忧天下、怜惜民生矣。
散文快要收笔了,我站起身隔窗望:老槐树下、邻居一家人端着瓷碗、吃着香喷喷的面皮,他小孙子拿着刚出笼的玉米面+麦面蒸的馒头、去追逐那个端着半碗菜豆腐的小姐姐。
孩子们笑着闹、跑着叫的场景,人们丰衣足食、喜气洋洋过日子的场景、让我感动:这麦香浓浓弥漫了我的生活、更甜透了我的心窝窝……
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
王长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