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风佛面
叙人间故事，写真人真事。故事中的人我大部分认识，为了保护他们的隐私和尊重他们，文章中隐去了他们的真实姓名。故事虽非虚构，难免会有雷同，如有疑故事说自己者，那纯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
——题记
一、
某领导下村三打哈（扑克牌的一种玩法），要大刘在旁边帮他管牌。
领导喊80分打庄，先把主调光，最后剩一对黑桃K赌成功，结果被一对黑桃A活捉，另两家充40分，垮庄，破三级，一盘输180块。
领导迁怒于大刘，说大刘晓得别人有对黑桃A为什么不告诉他。
大刘当旁观者信守观牌不语的规矩。
某领导上头有人，由初中老师变身为政府官员，大刘一向尊敬他。
打牌有输有赢，输不起别打，大刘虽不打牌这点道理还懂。
官威平时耍耍也就算了，没必要拿到牌桌上耍。
大刘为人处世有自己的原则，违心做为南损北的事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即便是领导也不行。
自此以后，大刘心里对某领导少了些尊敬，多了些瞧不起。
这件小事也给大刘上了一课，永远不要去看别人打牌，特别不要站在手气不好的人旁边看打牌，别人赢钱不会分给你，别人输钱会说你是背时鬼。
二、
何元原是小乡电影放映员，一个没有编制的临时工。
电影站解散后，两个放映员另一个回家种田，何元留下来当乡计生专干。
何跟领导走得近，小乡合并成大乡后安排在大乡计生办上班，协助计生办主任工作。
时逢时纪之交，国家把计划生育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乡镇计生队伍临时工全部搭上了解决人员编制的顺风车。
何多年媳妇熬成了婆，不但当上了梦寐以求的大乡计生办主任，而且“曲线救国”进入了公务员行列。
何脑瓜灵活，不但领导路线走得好，而且赌博很在行。字牌、扑克、麻将、桌球、六合彩样样皆会，全面发展。
不论赌大赌小，5+5、10+10、20+20、50+50，甚至100+100都来，哪里有赌哪有我，纵横赌场度春秋。
不惧对手强大。机关里有几个公认打牌高手，被牌友戏称某虎某豹某狼。何从不管他老虎豹子狼，都敢上阵大战三百回合见分晓。
何驰骋赌场虽然豪气冲天，却挡不住自己赌运不佳，票子总是搬家进了别人口袋，用他自己的话，他输出去的钱足够在衡阳市买一套好房子。别人问他到底输了多少钱，他说少说也有四、五十万，那时在衡阳市买套百平米带装修房子有这些钱确实够数。
于是机关有人给何起了很多雅号。
有人叫他武松，说他胆子大敢打老虎；有人给他起个俄罗斯名字叫做舒得卜伊诺夫（输的不亦乐乎）；还有人叫他桂花，桂花是六合彩里的猪，说他输不怕是蠢猪。桂花这个名字最有意思，男人女名，不男不女。
何有个好老婆。
老婆交给他一个70000块钱活期存折要他保管，结果全部被他取出拿去赌博输光了。当老婆找他要存折转定期时，他编造谎言诓骗妻子，说跟别人合伙开矿砸伤一个小孩，在医院抢救把钱用完了，同时串通别人帮他作伪证。那个作伪证的人就是赢他钱最多的人，他老婆知道真相后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何还有一个好儿子。
儿子儿媳都是格力电器员工，儿子还是高管。
2012年旧历年底，何把儿子叫到乡政府门前帮他还债，他在前面指着这个说这是某叔叔多少多少钱，指着那个说那是某伯伯多少多少钱，那又是某某多少多少钱……，儿子跟在后面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地数钱，那天少说帮何还了30000块钱债。
这些债是何借别人的钱，他常说赌有赌德，赌桌上不欠赌债。
儿子无怨无悔帮父亲还赌债，这样的好儿子真是少有。何则不以为然说是应该的，理由是他为培养儿子花了很多钱，要不然儿子进不了格力当不了高管。
2013年何得高血压中风，幸亏抢救及时没留下后遗症，但康复后一直不上班，天天守在老家跟别人打牌。
有人建议领导通知何上班，领导表现得非常大度。有他不多，无他不少，政府少他一个人上班工作照样转，相信不会有人向他学，干脆让他打牌打到退休。
2015年3月何退休，退休后一心一意天天打牌，几千块钱退休金基本上用在打牌上。
老婆打电话告诉儿子，说他身体不好要儿子劝他少打牌。儿子对母亲说，他要打让他打吧，让他打牌打开心了还可以多活几年。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2019年他的儿媳妇出车祸成了终生残疾，没有了工作，日常生活起居需要专人照顾。两个孙子一个小学一个初中，一家人所有开支全靠儿子一个人工资。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何不得不与老婆舍弃老家前往南方大城市帮儿子做家务办生活和照顾小孩子读书，牌是彻底打不成了。
《三苏文学》“父亲节”征文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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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苏文学社
2024年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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