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里的石头(八)
饶树三匝的叹息
文:张洪福
有人说:乍见之欢,无非是两性相吸,能久处不厌,方为两情相约,岁月更迭,经历人间烟火,仍能两心相契,才谓之真正的爱情。我订完婚后,我又回到哈拉巴山双山采石场,继续我繁重枯燥的生活。每当累的时候,总是自然不自然想起连珠。
白色连衣裙的背影,一直向南走去,有时我想去追,但她又突然不见。猛然回头,又看见对象薛月华在身后似笑非笑。我刚想去上前说话。她突然消失不见。我四顾茫然,自己好像在一个无边无际的狂野,不知道走向何方,于是我坐了下来,看见满天的白云,这时,天空飞过一位老和尚,自东向西飘过。我说:“师傅你来自哪里,到哪里去”。老和尚手摇一串用红绳脚连说:我来自北山,来到此处渡化一只千年的灵狐。”梦到此处突然的惊醒,痴呆呆的惊诧。看看手表,刚好到了放炮开山的时间。
因为心情有点沮丧,放炮完毕,和工长请了个假,说外出办事。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心情特别的烦,烦到想哭,是想嚎啕大哭那种,心里满满的,似乎一股郁闷之气,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我沿着山下的泡子沿,漫无目的的走着。波光粼粼,像我的心一样,涟漪不停。走着走着,来到了那年我放生白狐的地方,往事依依,那白色连衣裙的身影又一次浮现在眼前。我坐在泡子沿边的一块石头上,望着泡子面发呆。
突然,一个连衣裙闯进了我水中的倒影,难道是梦,难道出现了传说中的水月镜花?。但我分明听到一声:“符哥,怎么是你”。“连珠”我从心底惊叫一声,几乎要跳起来,我边站起来边转身。在我的身后,连珠楚楚可怜的站在哪里,,似乎有满腹委屈。我说:“连珠,怎么是你”。连珠没好口气的说:“怎么就不会是我”?我说:“连珠,你听我说,我感觉你不是在通化师院念书吗?怎么来到这里”。连珠说:“十一放假了,今天是十月三日,我计划五日返回学校。不知道什么力量,也许这就叫做鬼使神差吧,我觉得我必须来这里一趟”。我说:“那为什么不到采石场找我”。连珠低下头,我分明看到到了她眼里有了泪光,她说:“男人有尊严,女人也同样有,不想打扰你了,不过这里算是我的初恋的地方吧!你做了我半日的男朋友,我很感激,我忘不掉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说着眼泪落了下来。我不知道说什么,怎么说呢?爱!也许在心里蒙发过,但文化的诧异,才是最大障碍。两情相悦,不一定非得谈婚论嫁,但他(她)会是彼此一生都很难忘记的人。
我和连珠彼此都不说话,沿着泡子沿,向长征公路走去。不知不觉跨过了过长征公路,来到了道南的百货市场。连珠在一个工艺品小摊前停了下来。选了一个用红绳编织成的脚连,对老板说:“多少钱”。老板回答道:“1元”。连珠看着我说:“符哥,你帮我付了吧”。我说连忙说:“好啊”。付完钱后,连珠说:“符哥,你帮我系在脚脖上吧!”我一愣,但很爽快的答应了。
连珠这回没有和一起吃个饭,就走了,我也没有相送。我隐隐感觉,她好像跳出了我的世界,还可能要跳出三界外,但我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望着她的背影,秋风吹动着她的白色连衣裙,她好像瘦了许多。我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秋风五仗里,拍击着哈拉巴山下的泡子,绕树三匝……
注:这篇文章可以参看我以前发表的《白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