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旋律
文/铁裕
卑微者,会在一念之间不问世间事;
落魄人,却因独思人寰而看破红尘。
在一条幽静的小路上,常常有一个人夹着本书,悠闲地散着步,慢慢的观赏。
他观赏一路的风景,享受着这免费的视野盛宴;
他观赏着那流逝的白云,心想:自己孤独行走于流年,不经意间就黑发变白发,青春已逝,早已付落花;
他观赏着那闲花、野草,痴痴地冥思着:人生于世,只要善于发现,美景无处不在;
他观赏着那远山、丛林,他想:只要远离喧嚣的闹市,哪怕身份卑微,依然可以拥有一方净土。
每当有鸟儿飞过,他总是痴痴地望着,直到飞鸟远藏,直到夕阳落山,直到月挂树梢。
他个子不高,甚至有些驼背;他清瘦而多病,淡泊而清贫;他其貌不扬,还有些近视;他缄默而多思,孤独而寂寞;但他常常会有灵感降临,那奇妙的意境,那超然的想象,使他欣喜若狂。于是,他忘天地而沉思,思人生的真谛,宇宙的法则,自然的奥秘。
知道他的人多,他知道的人少。也许是秉性,或者是自卑,他交际甚少,言谈不多,笑意不露,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可言。在他认为,不交朋友和少交朋友也是一种生存的方式,这样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似有重重心事,像有不尽的苦衷。一有时间,他会吟诵古人的诗句,以此消遣时光,或是自我安慰:
东风又作无情计,艳粉娇红吹满地。
碧楼帘影不遮愁,还似去年今日意。
谁知错管春残事,到处登临曾费泪。
此时金盏直须深,看尽落花能几醉。
然而,只因他很少与人谈心,与人交往,苦则苦在心里,难则难在腹中。因而他一任光阴流逝,一任青春褪色,一任岁月悠悠。
困境里,他坦然如江上渔者,似钓又非钓;
磨难中,他镇静似山里青松,凭风吹雨打。
他总是走弯曲、坎坷的小道,仿佛在向人们展示他心路的历程,多舛的命运。
他喜欢幻想,想荒凉的群山长满大树;想干涸的河里流水潺潺;想枯萎的花草能重放异香;想残缺的弯月马上丰腴;想春天从冬季里脱颖而出;想落山的夕阳一如旭日东升。
他还喜欢做梦,梦巴尔扎克、莎士比亚;梦普希金、泰戈尔;梦茅盾、巴金;梦亚里斯多德、柏拉图;梦费尔巴哈、康德,仿佛他们正向他微笑、招手,正向他缓缓走来。
孤独者不寂寞,他有自己的追求、向往。被人冷落、歧视,或是夸奖、称赞时,他能够做到:“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遇到困难和病痛之际,他显得非常镇定,面对生死,他非常豁达,他说:“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孤独者虽然清贫,可以说是囊中羞涩。可他并不饥饿,因为他漫步在书山之中,随时可寻到丰富的精神食粮。
有人问他:“你为何不多言”?
他回答说:“老子曰:大音希声,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有人问他你:“为何不多结交朋友”?
他回答说:“利剑不在掌,结友何须多”。
有人问他:“你怎么这样冷漠”?
他回答说:“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
天长日久,人们才了解他,敬佩他。苦心人,天不负,在他的笔下,数百万字的诗歌、散文如泉水一样汩汩流淌而出。真所谓:梅花香自苦寒来。可这些,人们哪里知道,不知饱蘸了他多少的汗水,多少的心血。
瘦小的他,拥有一个孤独的天地,那是他生命的乐曲演奏的殿堂;是他超脱无忧、愁苦的圣地;是他演绎人生的场所。
他虽然孤独,但却在孤独中谱写了人生的旋律;
他虽然寂寞,但却在寂寞中进行着生命的思索。
孤独有什么可怕的呢?人生的旋律,就是在这种孤独中呈现出来的。
他在人们的视野里渐自高大,他在风雨中接受洗礼,他在逆境中奋进,他在淡泊中感悟人生,他在苦难中磨砺自己的意志。
他像一部人生的忧思录,像一个世间的苦行者,像一个不畏艰险的探险家。
在河边,他如一个朦胧的梦境;
在田野,他如一片洁白的云朵;
在路旁,他如一棵肃穆的大树;
在风中,他如一个人生的旋律。
2024年6月13日。
作者简介: 铁裕 云南人笔名: 一荒玄。系《散文阅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江西作家文坛》《仙泉文艺》等多家平台的特邀作家。19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作家驿站》《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中国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社》《湖南写作》等报刊、杂志、平台发表诗文五千多篇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