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命 的 意 义
文/ 面朝大海
一个人坐在山头,四野空阔,天际悠远,坐在寂寥的微风里,看远山如黛,看白云悠悠,看云聚云散,看落霞满天,看青山悠远,仰望蔚蓝深邃的天空,它融化了我“所有关于过去的记忆”,就如同从未发生,从未存在过。然而,我们依旧忙碌,依旧不能停歇,如同草间的蚂蚁,飞舞的蚊蝇,竟莫名其妙,会心生悲悯和伤感。
这世上,无往而不在囚笼中,困于名,困于利,困于情,困于权,困于生,困于死,困于意念,困于文化,困于宗教,困于人之诸欲,困于人之诸念,如同草间蚂蚁,劳碌春夏,止于秋冬;如同蚊蝇,春夏飞舞,秋冬空壳,周而复始,不得停歇。
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究竟是蚂蚁的一生,还是一生的蚂蚁,一闭眼世界都会消失,一睁眼世界就会显现。一呼一吸,昼夜轮回,生命延续,一呼不吸,就此永别,不再相见。
然而,心里的痛不会随着闭眼消失,眼里的泪也不会因为闭眼而不跌落。这一生,经历这么多,痛苦这么多,磨难这么多,难道幸福就是花花绿绿的一堆钞票,难道幸福就是爬在别人之上,向上看屁股,向下看笑脸,活在一堆随时都能烟消云散的虚华浮雕里。脚下的鲜花依然在盛开,蚂蚁依然在忙碌,蚊蝇依然在飞舞,我不知道它们的世界,它们也不知道我的世界,亦如我小时候,似乎没有任何改变,依旧忙忙碌碌,依旧嗡嗡嘤嘤。
仔细想一想,这正是绝妙的设计和创意啊!是谁发明的“男女”和“雌雄”,真是世间绝无仅有,精妙绝伦,无处不在的枷锁,相互吸引,相互需要,并能在某种“媒妁之言”,“传宗接代”,“等价交易”,“婚姻家庭”的观念加持下,把互不了解、互不认识的陌生男女,心甘情愿,不辞辛劳地组合成为一个个所谓的“家”,并且诞生出新的“男女”,产生新的“需求”,延伸出种种错综复杂的关系 ,产生各种欲求,任劳任怨,劳苦终生,至死方休,从而无限制延伸整个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也由此产生无穷无尽的烦恼,上演无穷无尽的悲喜剧,你方唱罢我登场,真是一个天才的设计啊!既然我们是剧中的演员,谁是导演,谁才是观众呢?
人在年轻的时候,没有阅历去思考这样一个略显沉重的话题;人在忙碌的时候,没有空闲去思考这样一个近乎无解的话题;人在烦恼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忧愁和困惑,心里没有空间去容纳这样一个似乎无关紧要的话题。
独立山巅,在寂寥的微风里思考“生命的意义”,几无正解。思考这个问题,似乎就在问世界上为什么会有“男女”一样无解。假如有上帝,他此刻真的在偷笑吗?
然而,这样的问题,难道真没有意义和价值吗?醉生梦死,是真醉还是假醉,是真梦还是假梦?
放眼此刻的这个世界,并不是如你我所愿般“岁月静好”,而你只不过是“偏安一隅”,许多年轻的生命,青春花蕾,正在战火里凋零,正在平凡里消失。
俄乌战争打了一年又一年,无数年轻人死在炮火下,压在链轮下,谁是谁非?加沙城里,无数老儒妇幼死在炸弹下,消失在硝烟里,谁是谁非?我们的山西太原,五月份居然有十二连跳,让人痛心!死的勇气都有,为什么怕活下去?
我们的现代文明,以及由此产生的文化价值观念,并没有吸取历史的经验和教训,并没有阻止战争机器对生命的绞杀,并没有阻止刺刀对老幼妇孺的杀戮,并没有给年轻人一个温暖的世界,为什么?
疫情三年,面临生死,我们有哲学三问:“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样的思考,对生命来说,难道不是像寻找大江大河之源一样吗?
是的,我们思考的终极意义就是,“我们终究会死”,我们之所以被称为人类,就是我们清楚地知道,我们终究会死,除了宗教,有没有一种哲学或者科学,去探究过“人之死”。即便是宗教的释义,也各有各的说法,没有验证的说法,终究存疑。
在这个孤独而焦虑的年代,思考“生命的意义”,或许正是摆脱孤独和焦虑的自我疗愈。
(202406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