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外惊喜地采访画家张再吼(散文)
文‖ 毋东汉

我昨天接到张再吼先生电话时,正在中条山神潭峽谷游览。我答应回陕后拜访他叙叙旧,並表示久别想念之情。
当年,陕西电视台播放电视短剧,专设“百家碎戏”栏目。我也曾学写剧本数十部,头一个剧本叫《疯女改嫁》,送审给张再吼导演时,他正在安上村拍另一个戏。演员不足,我就充当了其中一个老爸角色,第一场躺在病床上给儿孑布置催债任务。第三场变成了神桌牌位。出镜头虽短,排戏过程中,我增加了写碎戏的基本常识和技巧。后来拍摄《疯女改嫁》时,我陪伴目睹了全过程。我和扮演剧中石中王、赵凤女的演员及张导演合了影。张导演还导演了我写的碎戏《丁当他妈打麻将》,他的家属扮演了重要角色。张再吼导演的碎戏,不仅故事情节和人物逼真,诗意性的画面感十分强烈,当时尚不知原由。

昨晚回来,天色已晚。今天,我歇了半天,午后乘车去五台拜访导演张再吼叙旧,带着我的碎戏集《樵仙居碎戏》及一部碎戏剧本新作。
在他的书斋里,我意外发现,张再吼不仅是导演,他还是一位杰出的画家。屋里靠墙竖许多大、小、长、方影框,里面镶着他的画。画的诱惑力强,吸引着我的眼球。搭眼看不懂的,定睛凝视,才能看出诗情画意。

凭我的直观和细思,张再吼的画的确是罕有奇葩。他的这种画不是用笔画出来的,是为意识流泼彩大写意画。画法源于清末著名画家任伯年的泼墨画法,他发展为泼彩(含墨),借鉴了油画特点,传承了国画风格,立足于现实主义,体现出浪漫主义,还有批判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元素。他这种画有继承,有发展,有创新,有拓展,有特点,有内涵。是为“六有”。交谈中旁敲侧击,我了解他的绘画过程为:一泼,二抖,三吹,四点。“泼”就是用碗和勺将颜料水和墨汁往纸上泼和倒,“抖”就是提起轻轻抖动,让颜料和墨汁无确定意象地顺势流动。“吹”就是用吹风机在颜料水和墨汁上吹,形似动笔效果。“点”就是“画龙点眼”地用彩笔或墨笔点染补救。这种画法,中西结合、古今结合、雅俗结合,碗、勺、手、笔结合。画面夸张诡异、光怪陆离、奇幻飘逸、虚实融洽。一幅画多主题,多内容,多风格,多意象。就像在浩瀚滩头拾到一块奇石,观其色彩、线条、质地、画面,山水人物,花乌虫鱼等,认知各异,诸说纷纭。这种画与奇石有异曲同工之妙,即独一无二,不可复制,不可模仿,甚至不可名状。他的一幅画,有人出价一万元欲买,他舍不得卖,因为卖了不会再绘第二幅这种同样构图的画。

张再吼先生比我年轻三岁,1946年生于山东,1953年随父迁居西安,1964年就读于西安美院,此后走上艺术殿堂。他历经坎坷、历练,2003年从公安系统退休。他耐不得寂寞,拍“百家碎戏”是他退休后奉献余热的行业。对他的绘画,我早有耳闻,但当年我只知道他是导演。

现在,“青青草”拍摄公司移交给孩子打理,他自娛自乐当起了画家,因画的艺术特质、特色,他被聘为美术领域各种领导要职,终南山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中心将“张再吼.意象派泼彩”确定为非遗传承基地。

访谈结束,我封笔告辞,张再吼家当年扮演“丁当”的孩子为我俩拍照,并把俺俩送出门。我问“丁当”:“你还记得你拍《丁当他妈打麻将》,你扮演丁当的事情吗?”孩子摇一摇头,微笑着说:“没有印象。”张再吼低声给我解释:“那时,娃才六、七岁,今年二十九了。”难怪。

我走出五台北门,乘335公交原路返回。我的初心是拜访当年为我编写电视短剧引路的导演张再吼先生,却意外地采访了意识流泼彩大写意画家张再吼先生。两位先生是同一个人,我感觉却有了双重收获。临别我俩加了微信,互道珍重,后会有期。
2024-6-9-于樵仙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