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联想
文/ 铁裕
世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
路是人走出来的,也是人修建的。路,溢满了人的汗水、心血;路,漫布着人苦涩的脚窝,牵引着人渴求的目光;路,激励着人向前迈进,或是驱使人苦苦泅渡。
路,有长有短,有宽有窄,有平有仄。路,有时像一根无形的绳索,束缚着人的命运;路,有时又似人生的生命线,不知有多少双辛劳的双脚,不停地在地上面奔波,只盼有个好的去处。
路,似掌心纹脉,纵横交错在苍茫的大地上。有的弯弯曲曲地向着荒山野岭延伸;有的悄悄然然地静卧在田间地头;有的清清静静地躺在绿荫树下;有的坦坦荡荡驰骋在苍茫的大地上。那姿势,那走向,那气魄,千姿百态,色彩各异。潇洒洒,像奔流的水;活脱脱,像优美的画;朦胧胧,似弥漫的雾。
路,时而翠薇相掩,秀色欲滴;时而夜色如墨,周遭暗淡;时而草木枯萎,一片凄凉;时而浓雾缭绕,迷迷茫茫;时而旭日东升,霞光万丈。那模样,那景致,似乎在向人们启示:人生境遇不同,也就有不同的归宿。
人人都行走在路上,只是有的走得舒适,有的走得痛苦;有的走得豪情万丈,有的走得失声悲哭;有的走得潇潇洒洒,有的走得迷迷糊糊;有的走得慷慨激昂,有的走得心灰意冷;有的走得光明磊落,有的走得稀里糊涂。
岳飞为了收复失去的大好河山,他慷慨地吟出: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岑参在送别武判官归京之际,他仿佛看到大雪覆盖了天山路。路途是那样的迂回而曲折,漫长而坎坷,他不由得感叹: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韩愈在早上给皇帝写了一篇谏书,晚上就被贬官到路途遥远的潮州去了。他无限伤感,满怀悲愤地说: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
李煜自从成为阶下囚后,满心忧愤。那种亡国之恨难消,那种思乡之情又起。然而,他却是百无聊奈,无所作为。看到雁子飞来又归去,那种离愁油然而生,那种归程又遥遥无期,他悲愤地说: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
陈与仪在看到自己的祖国被金人践踏之后,他多想回家去看看呵。可是,回家之路又是那么的漫长,他伤感地叹道:
一自胡尘入汉关,十年伊洛路漫漫。
这便是人生之路吗?说不尽荣辱的路,道不完的坎坷路。
难怪高骈不无伤感地沉吟:
如今好上高楼望,盖尽人间恶路歧。
尽管如此,人人都在往前走。每走一程,便是一景;每走一步,便是一味。虽然程程相接,环环相扣,但从来没有相似的一段,更无雷同之处。总使人想往前走,想看个究竟。再漫长,再坎坷,人呵,都会义无反顾。
行走,便是丈量人生,追求新的意境。只有不停的往前走,人生之路才不会重复。
但丁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只是有的走得轻松、惬意;有的走得艰辛、暗淡;有的走得潇洒、辉煌;有的走得忧愁、烦恼;有的走得伤感、痛苦。
如果不往前走,怎知人生的辛苦;
如果没有勇气走下去,哪怕是平坦的路,都会荡然全无;
如果总是抱怨自己的卑微,那你怎能从黑暗和逆境中走出;
如果不光明正大的走在人生的道路上,哪怕你走得太多,也不过是人生的套路。
不积跬步,无以成千里。要想有个美好的前景,还是迈开勤劳的双足。
柳青说:“人生的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往往只有几步”。
人生要走的路,有太多的不确定的性。但不管是宽窄,是长是短,是阴是晴,都酝酿着人生的酵素。
该有的终究会有,该走的那就去走。人生呵,都是红尘的过客,不要因一时的得势而轻狂,也不要因一时的落难而痛苦。
有时我们走得太劳累,那是因为我们背负了太多的思想包袱;
有时我们走得太艰辛,那是因为我们的欲望太大从不会知足;
有时我们走得太疲惫,那是因为我们沉溺在贪婪、嗔痴、杂念、固执之中,而不知世路的荣枯;
有时我们走得太阴暗,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将人生看淡、看开,总是想着那诱人的功名、利禄;
有时我们走得太吃力,那是因为我们不顾一切的去把万世的繁华竞逐。
行走在路上,各人有各人的理想,个人有个人的抱负。
路是人走的,人是路的灵魂;路是漫长的书卷,人是路的主题。路途无尽头,人生局局新。迈开步伐去行走吧,英雄从不问出处。
无论怎样,不要缅怀昨天,也不要奢望明天。只需脚踏实地的走下去,只要不悲观,不沉沦;不消极、不伤感。那你的人生就不平庸,不虚度。
2024年6月5日。
作者简介:铁裕 云南人笔名: 一荒玄。系《散文阅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江西作家文坛》《仙泉文艺》等多家平台的特邀作家。19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作家驿站》《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中国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社》《湖南写作》等报刊、杂志、平台发表诗文五千多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