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兵的故事》
文／戴培富（成都）
五月的鲜花艳丽夺目，
扑鼻的芳香蜂飞蝶舞。
劳动的模范光荣伟大，
辛勤的双手创造幸福。
一、应征入伍
克市劳模杨忠荣同志，挽着老伴龚素云的肩膀。坐在沙发上，望着他那张胸前掛满奖章的照片。心潮起伏澎湃了！几十年的奋斗情景，就象放电影式的，一幕幕闪现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难以忘怀……
那是一九六四年的冬天，一年一度的征兵工作，已在丰都县开展得轰轰烈烈。一天晚上待爱妻龚素云，把一岁不到的宝贝女儿哄睡着之后。他坐在龚素云的身旁握着她的手亲切的说：“亲爱的，我跟你商量个事。我决定参军去，你不会反对吧？”杨忠荣说完用一双期待的眼神望着她。龚素云反问道：“忠荣，你大队团支部书记干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又想起去当兵呀？你父母亲同意吗？”杨忠荣点了点头说：“我争求过他们的意见，他们都同意。叫我和你商量，争求你的意见。”
龚素云深情地说：“我们刚有自己温馨的家，我们的宝贝女儿还不到一岁，她刚会叫爸爸妈妈，是多么的可爱呀！你舍得离开她吗？难道你就那么放心地走吗？”杨忠荣亲切地说：“素云，你是贤妻良母，我相信你会做好一切的，”龚素云又说：“听说今年征的是铁道兵，是到东北的大兴安岭修铁路。那可是林海雪原冷得很哦！听说冷到零下四五十度。那可不是好玩的地方啊！你想过这此没有？”“我想过，正因为条件艰苦才能锻炼人呀！杨家自古岀英雄，你不是读过小说杨家将吗？他们都是在沙场上锻炼岀来的。温室的鲜花到是好看，可经不起风吹雨打。我知道，我们的小家庭是不错，但小家再好，没有国家也不行呀！你说是不是啊？”龚素云望着丈夫坚决的样子说：“那好吧，你坚决要去，父母亲都同意了，我就支持你呗……”
一切如愿以偿顺利的通过。十二月八日，全县一千名新兵在县武装部换上新军裝。列队准备岀发了，龚素云突然从欢送的人群中闪出，为新兵们献上一曲《送兵哥哥入伍》的情歌。
你我同是好街坊，
你今天穿上绿军装。
革命的熔炉烈火红呀！
祝你百炼成钢。
兵哥哥你曾对我讲，
自古忠孝难兩全，
家美必须祖国强。
兵哥哥 我的兵哥哥，
你是男儿好榜样，
远离父母亲，
手握钢枪保国防。
你我从小一起长，
我也想穿那绿军装。
可惜我已有了小宝贝，
无缘乎握钢枪。
兵哥哥你在我心上，
请你放心去边疆，
我令照顾好你的爹娘。
兵哥哥 我的兵哥哥，
别说来日道方长，
我不怕等你久，
只盼你早寄军功章！
一曲深情厚谊的情歌，贏得县武装部和接兵首长，以及广大新兵亲属们的热烈掌声。杨忠荣朝龚素云挥手告别。新兵们在接兵长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从丰都码头乘客轮过三峡到武汉，换乘火车直奔东北伊春新青训练营。径过三个月的摸爬滚打集训，杨忠荣被分配到铁六师二十七团三营十连。
二、光荣入党
三营十连是一个土石方施工连队，离不开雷管炸药。而全营的炸药库，就设在十连驻地后面的小山沟里。大约七八百米远，由十连负责安全警戒。白天一人看守，晚上每人轮流值班二小时。六月份的大兴安岭天气，象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杨忠荣作为一名班长和全排团支部书记，带头搞起了挿红旗的劳动竞赛。眼看完成土石方任务将是全连苐一，突然一片乌云卷来，一场暴雨倾盆而下。全班战士冒雨施工，杨忠荣因淋雨时间最长，回到营地他感冒发烧了，浑身象似散了架一样的难受。晩饭后去连队卫生员一量体温，好家伙高烧已到39度多。卫生员说：“杨斑长，你要好好的休息，我先给你吃点退烧药，盖上被子好好的发发汗，明天早上看看怎么样，不行我再送你去营部卫生所，打针输液这样就好得快些哈。”
真是无巧不成书，今夜兩点，偏偏轮到他炸药库站岗。半夜时分，他一觉醒来，他觉得全身的疼痛好多了！他起床穿好衣服去炸药库接岗。他借着手电筒的灯光认真查看了整个炸药库，才在交接记录本上签字。马蹄表啼达啼达地，走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突然间对面的山那边，升起三颗红色信号弹，他马上警惕起来。想到前天晚上连长传达团首长的通报：“最近有一小股苏修特务潜入我国边境，他们白天以打猎，或者是採药为掩护，晚上搞一些偷袭侦探破坏的活动。团属各单位务必提高警惕；对重要物质器材应加强警戒，以免造成不必要重大损失……”
正在这时候，只听远处有人走动的声音。奇怪！还不到接岗的时候，这会是谁呢？难道真的遇上苏修特务啦！杨忠荣一下把子弹推上枪膛。离开岗楼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仔细的观察着。在朦胧的月光下，隐隐哟哟的有一个人影在晃动。来人走走停停趆来赿近。三十米，二十米。还用手电筒划着圈，朝那岗楼照射。杨忠荣告戒自己，这炸药库足有兩卡车炸药。如果出现意外，这可不是小事情。关键时刻一定要沉着冷静，那怕流血牺牲，也不能让国家财产受损失。他想到这里，他赶紧用枪描准人影。来人只有十米了，杨忠荣突然大声问道：“口令？对方答道：“太平。他一下听出是张排长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并汇报道：“排长，刚才山那边有人打信号弹。”“哦！那是兄弟连队在搞夜间演习。你站岗不在岗亭里，跑到大树后面干啥？”杨忠荣回答说：“站了这么多回的炸药库，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打信号弹，我把你当成苏修持务了呢！我躲在大树后面巡迴余地大呀！排长你半夜三更，跑来查我的岗，还怕我脱岗吗？”
张排长望了望杨忠荣说：“我听卫生员讲，你感冒发烧39度多，我不放心并跑来看看。张排长说完，并伸手在杨忠荣的额头摸了摸说：“吔！你的额头还发炀唉！”杨忠荣笑了笑说：“我没事！这点小感冒我能坚持。”“你能坚持，这么积极，你想入党吗？”张排长直切了当的问。“想呀！我做梦都想呀！”杨忠荣回答说。“那你写过入党申请书了吗？”杨忠荣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写过。”“既然想为什么又不写呢？”排长关切的问。杨忠荣望了一眼张排长说：“我觉得自己还不夠条件呀！”排长接着道：“是的，入党首先要从思想上入党，处处都要起先锋模范作用。不过从你入伍以来，你的表现还是不错的。我这里有一本党章，你先拿去看看。抽空写一份申请书给我……”
时间过的真快，接岗的人来了。他们在交接记录本上签字后，就随排长一起往回走。排长并问了他的一些家庭情况。杨忠荣回到宿舍，轻脚轻手地钻进被窝，打开手电筒，一口气将党章总则读完。只觉得心里热呼呼的！……
第二天正好轮到杨忠荣上晚班，他索性一个人跑到营房后面的小山上，背靠一棵大树，把党章从头到尾读了一遍。仿佛一条金光大道闪现在眼前！他干起活来更有劲了。没过几天，他就写了一份入党申请书交给了排长。一个星期之后，排长拿着一份一打印好入党申请表让他填写，并愿意做他的入党介绍人。杨忠荣万万设想到有这么快！这是党组织对自己的信认啊！七一前连队召开支部大会，就通过了他的入党申请，他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中共预备党员。
三、战胜髙温
一九六七年的夏天，随着中苏关系的恶化。毛主席提出〈深挖洞广积粮，备战备荒为人民〉的伟大号召。铁六师从东北大兴安岭调到重庆，修筑襄渝铁路。重庆是中国的三大火盆之首，今年的夏天热到四十多度。十连的任务是修建沙萍坝车站，那时所住的营房全都是用竹席围起来的简易房。四周和房顶，钉上一层牛毛毡防雨水。整个房子不透风不透气，热得象个蒸笼似的。室外烈日炎炎，执浪滚滚。一眼望去，地上的热气简直就是一遍火焰山，走在路上脚上的胶鞋都快炀化了。在这样的环境下，尤其是东北兵很不适应。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体力不支有的晕倒了。杨忠荣作为班长跟连长建议：“能否在各班安一个简易吊扇，让宝内的空气流通，以降低室内温度度。”没有想到连长却说：“部队是特殊单位，任何时候都得从严要求。平时多流汗，战时就少流血。我们就是要处处从严，才能锻炼岀过硬的本领。我们要用坚强的意志，毛泽东思想战胜一切困难。”
杨忠荣本以为连长会采纳他的建议，没有想反而碰了一鼻子的灰。晚上，他躺在炀热的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他想，这样下去的话，战士们的身体健康肯定会受到影响。睡不着觉头晕脑胀的没精神，怎么能完成繁重的施工任务！不行，我要去找连长再说一说。杨忠荣想到这里，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朝连部走去。他敲开连长的门：“报告！”这时连长正灯下看一份文件。他见杨忠荣进来问道：“怎么？还为装吊扇的事吗？”杨忠荣答道：“是呀！连长，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我反复想过。在困难面前，用毛泽东思想和革命的意志去战胜，这是对的。对部队严格要求，这也是对的。但大家吃不下睡不着，这样也会影响身体健康，削弱战斗力。当前的施工任务这么重，没有一个強健的身体，我觉得是个问题。如果各班装上一个简易吊扇，室内温度会下降不少。大家能夠入睡得到适当的休息，体力会大大的增强，再加上政治思想工作，兩全齐下这样才好。如果让我们斑搞个试点，我敢向你保证，我们班将提前完成任务。”连长看了看杨忠荣说：“那好吧！既然你给我下了保证，那我就批准你的要求。”
第二天。连长让材料员给一排二班装上了吊扇，大家欢呼雀跃。极积性一下髙涨起来，大家纷纷表示，我们晚上睡得香，白天干劲足，保证提前完成施工任务。连长来到二班一体验，感而装与不装就是大不一样，大家精神面貌换然一新。连长决定，全连各班都装一个吊扇，让大家都休息好。杨忠荣又带头在工地上掛起毛主席〈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语录牌。在此同时，他还打出这样的口号：
老夫爷你太热情，
热得遍地冒火焰。
铁道兵哥钢铁汉，
施工任务照完成。
……
这一来，全连掀起一场战髙温，争安全，创先争优的劳动竞赛。全连战士象小老虎一样嗷嗷叫，在炎热的盛夏圆满的完成了任务。杨忠荣同志被提升为付排长。
四、关爱职工
一九七一年三月，杨忠荣和全团三十多名战友，高唱《我为祖国献石油》的战歌，转业到新疆石油局依矿。他先后在钻井公司的1286队，4071队，5014队担任指导员。他十分关心队上的每一个职工，把政治思想工作做的细致入微，受到上级党委的多次奖励。
一九七八年的初春，杨忠荣所在的5014队。有位叫张旭的钻工，年滿二十六岁了。这天他破天荒的收到，中学的同窗好友鹅妹的来信。他钻进宿舍关起冂，想独享信中的甜美。可他万万没想到，当他打开信封，抽岀来的竟然是一幅漫画。一只瞪着双眼的赖蛤蟆，正望着展翅高飞的白天鹅。张旭面对这莫大的欺辱，他肺都气炸了！他把漫画撕了个粉碎，愤怒的吐了口唾沫说道：“呸！去你妈的蛋吧！”随即将纸揉成团，扔进房角的垃圾桶。他一屁股坐在床上，顺手从床下摸岀一瓶天池特曲。拧开盖，咕嘟咕嘟就往嘴里倒了小半瓶。
门“吱”的一声开了，杨忠荣轻轻的走进说：“嗬”兄弟你刚才是在和谁生气，睹那么大的咒？”张旭见是指导员，一时不知道说啥好。杨忠荣望了张旭一眼又说：“好哇！有了好酒一个人关起门来吃独食，快拿来老哥也解解馋呀！”杨忠荣说完就伸手去拿酒瓶。“别着急！酒你可以喝，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张旭正儿八经的说。“没关系，只要兄弟给酒喝，别说一件，就是十件也没有问题。”杨忠荣接过酒瓶，往嘴里倒了一口：“好！你倒底有啥事，快说给老哥听听。”张旭望着他说：“指导员，我不想干井队了，让我调走吧。”杨忠荣又往嘴里倒了一口，把瓶子递了过去说：“想调走嗖，当然可以啰！不过你得说个明堂吵！是不是队上哪个龟儿子，又在扯你的把子哟！你快说给我听听，老哥为你打抱不平！”
张旭抽着闷烟一声不吭。“怎么？兄弟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你可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啰。这样我才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唦！”杨忠荣诚恳地问。“哎！你别说了！谁个不知道你指导员在大家心里象团火。可就是上帝对我们钻井工人太不公平了！别说那些虫虫蚂蚁的小动物，就是地上的花花草草，也还有春花秋实的季节，何况我们还是人呢！须说工资待遇髙点，高点又有屁用？连个对象都找不上……”
杨忠荣拍着张旭的肩膀，哈哈的大笑起来：“哎呀呀！原来是兄弟的〈原油〉髙产憋罐告急呀！是得赶紧采取有效措施才行啰！”杨忠荣兩句趣话把张旭逗乐了！他走过去将杨忠荣的头按了几下说：“你指导员笑个屁，憋罐又咱了！告急又咱了！都二十六七的人了，还有什么奇怪的吗？”张旭说完并和杨忠荣打闹起来。杨忠荣忙说：“好了好了！别闹了哈！咱们说归说笑归笑，哪里说完哪里撂。唉！不是听说你跟鹅妹勾上线了吗？”杨忠荣关切的问。“去她妈的再别题了，这种女人是嫁不出去的。”张旭咒骂着。“怎么？不是听说还给你寄来一封厚厚的情书吗？”“情书！好一个赖蛤蟆吃天鹅肉的情书，你指导员见过吗？这纯粹是糟蹋我们钻井工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哎呀我的傻兄弟，这分明是在向你搞火力侦查，你要是真爱她就赶快跟踪追击呀！”
张旭将手中的烟屁股，往房角的垃圾桶一扔道：“去她妈的吧！我张旭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决不去追这种女人。”杨忠荣竖起大拇指说：“好！兄弟果真有志气，我就喜欢你这种男子汉。说买在的，调走不是你的真心话，我也不会放你走。兄弟，别着急！女人嘛，说穿了就哪么回事。你放心，我让老婆给你找一个漂亮的。”张旭笑了笑说：“指导员，我张旭算是王八吃秤砣一一铁心啰！没有老婆我也跟着你干一辈子井队。”杨忠荣紧紧地握着张旭的手说：“好！有你这样的好兄弟，我们5014队，一定能夺冠全局的金牌队。哦！对啰，你是文学爱好者，今天的《新疆石油报》上，登了肖雪的一首诗。我看很不错的，你拿去好好看看。”杨忠荣边说边从口袋里，抽出报纸递给他又说：“你以后也应该提起笔来，好好地讴歌我们钻井工人，你还是很有天赋的哟！好啰，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哈！”
张旭展开报纸，肖雪的诗是这样写的。
《勉》
年轻的朋友，
你苦恼干什么？
命运的小船，
要靠自己去驾驳。
好男儿应该目光远大，
岂能让儿女私情，
捆住自己的手脚。
快扬起你青春的帆，
快把正你理想的舵。
把你人生命运的小船，
驶进广阔的海，
驶向幸福快乐的河。
张旭读完倍感亲切，似乎这诗是专为自己写的。他把诗剪下来，端端正正的粘贴在日记本上。又在下面挥笔写道〈身边无妻书作伴，胸中有志队为家〉。在指导员杨忠荣的不断鼓励下，张旭的八小时以外，不是看书就是练笔。他写呀写呀！不知道送走多少个辛勤的夜晚，也不知道迎接过多少难忘的黎明。他终于成功了！他的报告文学《钻井队的男子汉》，在《绿缘文学杂志》上发表了，并获得二等奖。张旭高兴的象一个产妇，看到了自己的亲生儿一样，心里头美嗞嗞的……”
5014钻井队的工人们，读着《钻井队的男子汉》，倍受鼓舞。干起活来更有劲了。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提前兩个月时间完成全年的钻井生产任务，并打岀一口高产原油的七千米深井。创造了建队以来的最好成绩，5014队被评为全局的金牌钻井队。杨忠荣同志再次被评为，克市劳动模范和石油公司优秀指导员。
2024年5月31日于成都
《三苏文学》征文启示
“粽子香，香厨房，艾叶香，香满堂”去年端午在河坝子玉蟾寺祈福的钟声犹在耳边，在青神湖看划龙船的盛况还历历在目，转眼又快到端午了，端午吃粽子，挂艾叶，喝雄黄酒，去河坝子玉蟾寺祈平安健康是必不可少的，最激动的莫过于去青神湖看划龙舟，端午是有人文内涵和诗情画意的节日，在端午即将到来之际，《三苏文学》征集有关端午的诗词、散文、小说、随笔等，将择优在《三苏文学》微信公众号、都市头条《三苏文学》专栏、今日头条《三苏文学》专栏、VV平台、百度等同步发表，欢迎文朋诗友们赐稿，投稿请加微信／ZWB612462，作品发私聊窗。
三苏文学社
2024年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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