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馒头

作者：晓叶

生日馒头，切勿细咀嚼

而要狼吞虎咽

犹如吞下高山，咽下平原

还有老母亲的心愿

——发家致富，岁岁平安

这儿时记忆，犹在眼前

每每此刻，泪水总会湿润双眼

因为长大后，我奔波在外

像蒲公英一样，离母亲越来越远

我过生日，她孤单

咕噜咕噜的鸡蛋，滚动在尘世里

那长长的带水的痕迹

仿佛一根宽又厚的长寿面

我和母亲驻守两端

一端是大地，一端是蓝天

今天，我的诞辰

从零点起步，走向灯火阑珊

时间走快些，思念就能变短

儿之富贵取代不了母之思归

也弥补不了这个时代留下的遗憾

今天，我的生日

五十七年前，我来到人世间

从母亲的小宫殿，移步到这个大宫殿

可我，还是觉得

母亲的小宫殿，更辉煌壮观

今天，儿子依然不在母亲身边

她的老房子，几点冒起的炊烟

她的早餐，是不是吃着新蒸的馒头

是不是也煮了鸡蛋

家中是否充裕，关于柴米油盐

坐在办公室，坐在电脑前

手机被我攥的越来越热，越来越暖

可我的欲念都石沉大海

不用手机的母亲

让我欲念的船只，无法靠岸

魂不守舍的状态枝蔓一样漫延

只有顺着时光这条线

折返到母亲跟前

泪水是我端给母亲的一碗热汤面

——没有葱花，但有点咸

母亲的乳房下垂，却是那么绵软

像馒头一样，无数次被儿子榨干

所以，我谢绝生日蛋糕

把小蜡烛摆在母亲的乳房上

许下心愿，静待来年

2024.5.24  北京

【作者简介】晓叶：原名马凤仙，男，满族，1968年生于河北省平泉市。河北省第四届作家班毕业，曾在多家报社或企业从事新闻或经营工作；中国民主建国会会员，中国散文诗学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文学艺术研究会会员，河北省采风学会会员，《青年文学家》杂志理事；其作品曾在《诗刊》《诗神》《星星》《诗潮》等发表并有获奖,已出版国际政治抒情诗集《玫瑰与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