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猴趣闻
文/郝封印
我是1969年的兵,服役时营房在天津市武清镇(当时叫杨村),武清附近有个著名村镇叫邦均。
位于蓟县西部盘山南麓的邦均,原名“邦君”,意即邦国之君。据历史文献记载,周文王临死时,嘱托其弟召公奭辅佐武王。武王灭商后,就封他的叔父召公奭于燕,以报答他的辅佐之恩。于是,召公在这里建立都城,取名“邦君”城,后来演衍成了“邦均”。自古以来,邦均镇村落集中,人口密集,店铺林立,商业繁荣 ,逐渐成为商家云集之地,有“京东第一镇”之美称。
邢台县1969年的兵大部分在通信营,我们20几个分到通信三连——架设连,我门出外施工时坐的是解放牌大卡车,经常路过邦均。当年这里还是土路,乡村街道,路窄人多,坑坑洼洼,高低不平,所以车速很慢。在村当中的大街路北有个比较宽阔的大门楼,(在过去的农村,这样宽大的门道一般是停放马车,所以房主可能比较富裕。)门道儿内有一个10来岁的小女孩,眼睛闪着蓝光,扁嘴巴,满脸黄色毛发,正坐在矮凳上瞪着眼睛瞅我们。战士们都觉得这人长得有点怪,过后才知道这就是当地群众所说的“人猴”。
原来,这家的主人10几年前是一个玩杂耍的,为了吸引观众博人眼球,他买了几只小猴子又特意饲养了一只大公猴,那只公猴威武雄壮毛色发亮机智灵敏颇通人性,男女主人特别喜欢,在斗玩杂耍过程中,观众也十分满意,无论进京还是串卫主人都带着它,也给家庭带来了可观的收入,同时从吃到住到穿戴,这只猴子被主人照看得都很周到。
夏季的一天,男主人需要出远门办事,叮嘱女主人在家里好好看门,要照顾好这些猴子,别让它伤着碰着丢失了,因为它是咱家的财神爷,他去去就回。谁知情况有所变化,男人一直在外面呆了两仨月,到家发现自己的妻子却意外怀孕了。媳妇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算来算去,妻子怀上的日期正是自己出差在外的那段时间,可问来问去,妻子一口咬定这孩子反正不是别人的。那为什么怀孕的日期不对?难道没有男人帮忙女人一个人也能怀孕?经过再三拷问,女人只得实事实说。
自己的男人离家后,妻子对猴子照顾的非常周到。那段时间没有出门演出也没有其他家人在一起共同生活,猴子们除了打闹嬉戏,就是里外围着女主人转。特别是那只大公猴,不仅把其它几只小猴孙调教的逆来顺受,而且跟女主人特别近乎。她做饭,它帮忙拉风箱;她吃饭,它在旁边抹嘴;她如厕,它在厕口站岗。女人和大公猴子简直成了“二不离”。
时值酷暑,天气炎热,女人自个在屋里感觉暴躁,就隔三差五的躺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铺了个凉席,拿个扇子,听着风声,看着猴子,在皎洁的月光下尽情享受这安静和闲怡。舒服是舒服,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天晚上,她索性赤着身子裸睡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树枝不动,暑蝉低鸣,树上的小猴子也都睡着了。不知是天气过热还是蚊虫骚扰,女主人总是乱动弹。先是抓耳挠腮,再是撸胸摸腹,再后来索性撅着屁股跪在凉席上。她不经意地往树上一看,发现那只大公猴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时迟那时快,在她(它)俩目光碰到一块儿的同时,那只猴子就像得到主人呼唤一样“出溜”一下从树上下来跳到她的面前。因为女主人和这只大公猴经常在一起,猴子从树上下来跑到她面前后她并不感到意外,只是用一只手向身后随便挥了挥,意思是一边去,这不需要你。谁知道那只猴子到了她身后径直趴在了她的屁股上。小猴子没事拿着自己的生殖器把玩就是功课,这在动物园里屡见不鲜。谁知这当儿这只大公猴竟耍起了祖传把戏儿,三下五去二就把自己那个硬邦邦的肉棒冲着一个洞口塞了进去。这女人感觉不对,一边紧缩风门一边侧着身子一直向猴子摆手,意思是赶快下来,滚一边去!不知是那只大公猴尝到了某种甜头还是在忠实执行主人的暗示,竟然抱着她的腹部,索性来了个“罗汉推车”。
据说,人是猴变的;无论是高级动物还是低级动物,总之都是动物;人有失去理智的时候,难道动物也有失去理智的时候?还是这只猴子越来越像人了?猴子由新鲜到奋进再到愉悦,最后拜倒在主人枕前;这女人也由麻痹,到气愤,再到无奈,最后连扯呼噜带说梦话,终于睡了个大头觉。事后女人想,一只猴子又能把人怎样!于是该吃吃,该喝喝,怎么也想不到这只“没良心”的猴子竟然让自己翻了车。
女人把实话告诉男人后,男人怒火中烧,非要立刻把这个猴子打死不可。一边是女人落泪,一边是猴子哀求,再加上这只大公猴本来就机智灵敏,左藏右躲,上蹿下跳,别说打它,男人使出浑身解数怎么也捉不住它,只有另谋良策。
过去农村磨面用的是大石磨,石磨有上扇、下扇、磨眼(粮食作物进入磨中间的圆孔)、磨脐(磨下扇中心处用铁箍缠绕的凸出物,供上扇旋转时用)、磨橛、磨盘、磨杆椽(用来压磨和连接牛套)等。用石磨磨面时有两道工序是绕不过的,一是开始时摊底,二是结束时扫磨。无论摊底或扫磨,都必须压磨。
所谓压磨,就是把磨杆椽的一头拴在磨橛上,人坐在另一头,以上下两扇磨盘边沿的切点(接触点)为支点,以坐人(挂牛套)的那头为动力,利用省力杠杆原理,让磨盘上扇(阻力点)成斜向逐渐升高的过程。“力学之父”阿基米德说过:“给我一个立足点和一根足够长的杠杆,我就可以撬动地球”。还真是这样,通常情况下,家里懂事的大孩子坐在磨杆椽上用力稳稳一压,石磨的上扇就会像正在寻食的鳄鱼嘴巴一样慢慢张大,大人就会伸进一只胳膊小心翼翼地把粮食摊进去或把磨面剩下的残渣利索地扫出来。大人一边摊或扫,一边叮咛孩子要坐稳、要用力、要坚持住。我小的时候经常帮助母亲磨面,不是筛箩就是赶牲口,压磨十有八九是我的事,偶尔也请路人帮忙。但是,摊磨或扫底的人是有一定风险的,如果压磨的人一走神,几百斤重的上扇落下来,就会把你伸进磨扇里的那只胳膊砸个稀烂。
一天磨完面后,玩杂耍的夫妻俩执意让那只大公猴扫底,趁大猴子正在专心效力的机会,突然离开磨杆椽,正好压住了猴子的一只爪子。猴子在哀叫中连声求救,它哪知道这就是主人给他设下的圈套,主人趁机也就把这个“脏货”弄死了。 作者简介:郝封印 笔名牛城放翁,退伍老兵,退休教师,中国散文学会会员,著有长篇小说《时代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