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如山,凝重无言;父爱如海,深沉无语。
记忆里最深刻的是父亲经常用单车拉俺去他包点的夏坊、水漏两村玩耍,很多时候是俺闹着去的,父亲拗不过俺,不得不“屈服”。现在回想起来父亲也是怀有带俺去见识多一点世面,拓宽眼界的意思在里面。于是一溜烟地跑,背后传来妹妹追赶的哭叫声,直至母亲赶上来将她强行抱回去。妹妹太小,拉去不方便,难管,母亲也不放心,因此她每当这种时候只有眼馋而哭闹的份;俺则倍感高兴的跟父亲呼啸而去。跟包点村庄的小孩偷父亲带领群众搞水利渠用的炸药包扎成一个个“小鱼炮”炸鱼。说是炸鱼,其实都是胡乱扔到积水的水田或浅底的水沟里,看着水柱升起,高兴得拍手大笑罢了啦,鱼都没见一条,蝌蚪倒是炸死不少哩!而父亲有什么事要暂时回家或长时间收队的时候是俺最难过的时候,好几次闹着不肯回家,擅自在包点村里过夜,跟小朋友们满山坡的跑。还不分生死地跳到牛背上,学着小人书里骑兵的样子,“驾,驾,驾”的大喊。记不清多少次被牛甩下,摔得屁股生疼生疼的,好几天都平复不了。心都玩野了,直至母亲发下“狠话”,父亲才骑车来把俺捉回家。看看俺小时候的样子,都不好意思说呢!
小升初考试,要到相隔木棠、中和两个镇的新州镇,总长三十公里许。考生们自己要骑那种又高又难踩的老式单车去(那时候每家每户都穷得叮当响,一辆单车不用到将近散架是不肯当废铁卖掉的。因此半道抛锚的概率非常高)。小学生(那时候的小学是五年制的)第一次骑车出那么远的门,虽有班主任李诗豪老师带领,但能不能保证个个都能骑到目的地,谁的心里都没底。那时候车站派出的一天一趟的那辆仅有跑那大的大客车又不经过新州。父亲要拉俺去,但同学们谁都是自己去,又处在叛逆好胜的年龄段,让父亲拉去,脸面往哪搁!这是不可想象的——不被同学们笑死了才怪呢!与现在整个家族送考的庞大队伍倒了过来,那时的俺们不理解如今的送考现象正如现在的人们不理解那时的俺们不让送考的情况是一样的。
考完试回来,半道迎面碰到父亲,看到俺们回来了,也跟着拐回来。听母亲说父亲是怕俺踩不到新州,半路掉队,远远的骑车随着俺们,怕俺看到反感,影响考试,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即又不离,视觉范围内。目送俺们到达目的地,才放心的折回。知道考试完了又急忙的赶去,怕俺半路掉队。因在拐弯处猝不及防的与俺们迎头相撞,才被俺看到的。俺那时是颇为不悦,觉得父亲小觑了俺,伤了俺的面子。回家后仍闷闷不乐,好几天都不搭理父亲。惹得母亲不断地唠叨,说俺:“人小气大”呢!
如今,特别是今天,回想起来,愧疚不已,负罪感油然而生。如山般厚重的父爱,当时竟一无所知,非独不知而已矣!还反感哩!真是父爱喂了狗。那三十公里许的赶考路,原来每一公里都洒满了父爱,如佛光普照,一直照着俺们子女所走的人生路至今,虽然父亲已离开多年,但仍用他那厚重的,令人感知到的,不可抗拒的如山父爱指引着俺们,尤其是在走到人生迷惘的岔路口,四顾茫然,无所适从,万难抉择的时候,一想到父亲会在头顶注视着俺们,埋藏心底的父爱就不自觉的涌上心头,勇气跟理智就会骤然而生,信心百倍地渡过迷津,直达正确的彼岸。
父爱是灯塔,父爱是罗盘,父爱是北斗星,父爱是GPS。俺们人生的路上离不开父爱,哪怕一步一刻。父爱一直伴随俺们终生,并且一直延续下去,日久弥新。
谨以此文献给父亲节里的父亲!不肖谨笔。
(父亲标准照,工作生活两相宜。)
不管过去多少年,思亲之情永不变。年年父亲节,岁岁思父亲。苦于无新意,只得“炒冷饭”。八年前写的小文,检出再重温一遍,以寄子女永怀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