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校
记忆中的母校是在我家的西头,离我家很远的地方,有两趟房子,东西走向,我们小学时住在南边的那趟房子里,上了中学,就搬到了北边这趟房子里。两趟房子中间是一个挺大的操场。体育课,操场就是我们的球场,娱乐场,间操,操场里站满了学生,体育老师或学生会体育部长就会站在领操台上带着一操场的学生做操。
可是,我们从我家的老房子原址没走几步,就走到了学校的原址,我感觉怎么会差这么多呢?我不明白。以前我们这个林场,从西头到东头要走好长时间呢,从道南到道北也觉得好远的距离,特别是学校,我觉得离我家是有一段路的,可是,现在一看,太近了,仿佛从我家的院子里一翻墙就到了学校一样。
学校那两趟我记忆中的房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趟是我走了以后盖的南北走向的房子,大概是在操场的东头吧,还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已经成了别人家养牛的牛棚。
我们踩着洒满牛粪草地,其实已经没有了路,走向校园边的小河,我回忆着上学时曾经在这里打水,洗抹布,小河边原来还有一个侧所,是用木板搭成的。早就不知哪里去了。
曾经有二三百的学生,十八九名老师,曾经的教室,曾经的校办小工厂,全林业局都来参观过的算盘珠呢,圆圆的,那是校办工厂生产出来的,如果现在留存,是不是可以进博物馆展览了?
全校大会上老师曾站在领操台上表扬我的情景还在眼前,离开学校时,杨校长端着蜡烛为我开转学介绍信的办公室呢?我们班的教室曾有一个“地道”通向邻班,仿佛还在眼前,那群生龙活虎的同学,怎么不出来欢迎我啊?
冬天的操场上,踏着积雪,王老师带我们踢足球,他总是偏向女生,也许是同情吧,他每次都和女生一伙,一个人带着球穿梭于男生的阵地,最后射门进球。
课间操,从小学一年级一直到初中三年(我们叫八年级),每个班级按大小个站成一队队。广播里传来广播体操的音乐,同学们在老师的带领下整齐的动作,白衬衫,蓝裤子,草绿色的胶鞋……还有运动会上的锣鼓喧天,还有家长们站在操场外的呐喊声,现在叫拉拉队。每年的运动会是孩子们最兴奋的季节,没到六一,就开始祈祷着:儿童节千万别下雨啊。
校园的早晨,喇叭里放出来的《东海小哨兵》的乐曲及快乐的歌声:小松柏洛来,天放明洛来,排排行行,洛洛来,来山坡,啊呵,来山坡……小红放羊,罗罗来,来山坡,啊呵,来山坡。那首《小红放羊》还在耳边回响着,可是,喇叭在哪啊?
我睁大眼睛寻找着童年的足迹,寻找着童年的快乐,寻找我曾经坐过的教室,老师站在讲台上讲课的身影,那首《沂蒙颂》还唱响在教室,老师的声音还回响在耳边。可是教室在哪啊?
站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如同寻到了一把开启心灵之窗的钥匙,把那陈封许久的记忆之门打开了。虽然时过境迁,昨天的一切在我心里的底片有洗出清晰的图片,还是那么新鲜,那么充满活力。我的母校,我的老师,我的同学,就在我心灵的最深处扎下根。
我想,时常来这里,用这把钥匙开启一下,重新翻阅那本尘封久远的书,读一下童年的故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