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瓜
文/陈富
1970年,我9岁,在小学二年级上学,小伙伴中和我要好的是二大爷家的小四儿和老瓜头的孙子狗蛋儿,我们一起上下学,一起疯玩儿,形影不离。
狗蛋儿仗着他爷爷给生产队当老瓜头儿,吃瓜方便,所以每天都拿着瓜在我和小四儿面前炫耀,顺心眼子就舍给我俩一个,不顺心眼子毛都没有。我俩馋呢,只能想招偷了。
那个时候,各家各户不准随便种瓜,生产队只好选一块地,报到大队,大队批准后,才能集体种一块瓜田。老瓜头儿不但平时负责瓜的栽种管理,还要负责瓜的看护。到了六月份瓜陆续熟的时候,才能不定期的分给社员度瓜秋。由于我们生产队户多,我家孩子又多,每次分的那点瓜不到半日就爪干毛净了。我俩无奈只好给狗蛋儿打溜须。有一天,狗蛋儿要抄我俩作业,我俩怕老师知道了挨揍,没有给他抄,他来气了,不给我俩瓜吃。可是我俩看着狗蛋儿吃,馋呢,于是我俩“密谋”,商定放学后去偷瓜。我俩首先找了两根铁丝,头上弯成钩,绑在长长的木棍上做为偷瓜的工具,然后藏进瓜地旁边的苞米地里,横着趴在垄上,不管生熟,见着大个的就钩,你还别说,还真行,头两次都得手了,我俩挑熟的都吃了,生的苦的都扔在了苞米地了。老瓜头儿发现瓜被祸害了,没有声张,偷偷的在那里设下了埋伏,等着守株待兔。当我们第三次偷瓜时,被老瓜头儿一手拎着我俩一条腿抓个正着,然后就是大巴掌打屁股的一顿胖揍,我俩疼得嗷嗷大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老瓜头儿不知是见我们服软了,还是看着我俩哭得可怜,在给我俩讲了不准偷瓜的道理后,又笑呵呵的给我俩摘了一小筐瓜,我俩抱着瓜屁滚尿流的跑到了没人的地方大吃起来,吃得肚皮鼓鼓的,吃完还摸着被打疼的屁股,嘴里不知道是苦还是甜。
五十多年过去了,偷瓜的情形还时不时的萦绕在我的脑海中,嘴里还情不自禁的
咀嚼起偷瓜的滋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