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怀想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今天是母亲节。我不清楚这是洋节还是我们的传统节日,但是认为这是个最值得有的一个节日。

最应该记住的却最容易忘记,最应该感谢的却往往成了仇敌,最应该报答的却不再提起。昨天刚刚过去,今天就只关注明天,光路是可逆的,但光线却是不会后退,一去不复返,就像是汶河之水,蜿蜒东流不复还。
坐在岳母家门外的梧桐树下,猫咪跑过来,叫了两声,和我打个招呼,然后用那毛茸茸的项颈蹭了蹭我的裤脚,头枕着我的右脚趴在地上,安然地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它是我从泰源印刷范老板哪里抱给我岳母的,轻易我也难得回去一趟,但是它总是和我很亲,每每回去一趟,与我总有难舍难分之感,似乎把我当成了它的亲人,不知道它是熟识还是感恩。

梧桐树下,一箱蜜蜂,蜂民们忙忙碌碌出出进进各负其责,一派繁荣景象。很佩服蜜蜂,它们不知疲倦不计较个人得失,一心忙于采粉酿蜜,用自己短暂的生命,留甜蜜给人间。蜜蜂,就像是母亲,从来不在儿女面前邀功请赏,倾其所有为了儿女,自己吃苦受累,留幸福给孩子。

梧桐树上一窝喜鹊,只见其窝,还真不常看到喜鹊,岳母告诉我,小喜鹊已经出飞了,我为它们高兴。一对喜鹊父母,需要付出多么大的努力才搭建起巢,接着产卵腐化喂养,然后教导它们飞行,教会它们生活,教给它们适应这个残酷的世界。喜鹊母亲是伟大的,母亲是个宇宙概念,万事万物都有母亲,非人类所专属,母亲宇宙无敌,母恩如天大。
为了过这个母亲节,那小喜鹊飞回来了,在梧桐树的枝丫间叽叽喳喳喳喳叽叽地叫,似乎是在告诉我,今天是母亲节,谁说“小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母亲节,在这个温馨的日子里,房后的大桑树,满树的桑葚,红的、紫的,也不乏些许红中带绿的,摘几个放到嘴里,甜甜的、酸酸的,那酸中带甜甜中有酸的感觉,一下子被拉到五十年前,为了摘得一书包桑葚,我们不顾染了书本,不怕染了书包,也不惧把那穿了几年最起码半年都不清洗的褂子染色,最后书包成了红的,书本成了红的,褂子成了红的,连我都鼻子淌血成了红的,从此我便有了吃桑葚流鼻血的记忆。
看到桑树,仿佛看到我娘精心饲喂的满满一帘子蚕,那开始还是小蚂蚁样的桑蚕,在母亲的细心照料下,逐渐变成胖胖白白的蚕宝宝,最后变成洁白如雪的蚕茧,母亲小心翼翼地把蚕茧摘下来,收集在一个箩筐里,父亲把它卖了,换钱给我们买好吃的,买新衣服,攒下来给我们兄弟们娶媳妇,却不见母亲给自己添加过新衣。

院墙外,一棵软枣树,高超过院墙与房屋屋脊齐平,走在树下,老远就听到嗡嗡嗡的蜜蜂声,我还以为是蜜蜂分蜂结群,看看周围,听听树上,原来正是软枣盛花期,花香花蜜招引了成群的蜜蜂前来,一树的花,一群的蜜蜂,它们忙着这花飞到那花,它们在花间忙碌着,一树的不鲜艳的花,有了一群蜜蜂的参与而更生机勃勃,让这软枣树有了灵气。
软枣树,我们山里人就是这么叫它,它的学名君迁子,常常把它嫁接为柿子树,在我的意识里它们是一样的物种,但是人们更喜欢柿子树。
小时候家前一棵柿子树,大人们在树下歇凉,我更是喜欢爬到树上,在树上背诵“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在树上学习、做作业,伙伴们也喜欢来树上做游戏,捉迷藏,把数股子都磨得溜光,放到现在都应该算是危险动作,会被班主任批,但是在那个时候没人管,也没有听说谁在树上掉下来摔伤过。
这棵柿子树,开花时候,落下来的柿萼子(花萼)母亲用它炒菜,柿叶母亲用它做茶,柿子熟了母亲便用温水暖好了(脱涩)由父亲挑到街上卖钱,也做些柿饼到冬天里吃,既香又甜,一棵柿树为我们家庭带来许多利好,至今看到柿树都还是感到亲切,看到柿子树,更加思念家乡,想念家中的娘。

初夏时节,月季花正艳,桑葚子正熟,蜂飞蝶舞喜鹊叫,柿萼子正是落地时,最美不过今日,把这最美好的时日留给母亲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