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巅”狂
禾木
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当我登上三峡之巅时,不远处的白云正翻过座座山岚,“呼彻呼彻”向顶峰聚来,想它也与游人一样,也要来峰巅看山看水看人间。白云偶有散开的空罅中,俯视群峰中夺路而行的长江上,几只如叶的轮船缓缓而行……,身在三峡之巔,白云四合,众山相拜,大江静寂,从不没有的感觉是“狂”——激动得发狂。
十多年前家父过逝,我的心如同北极的冻土久久不开,朋友给一张船票,从宜昌开始了三峡之行。那是金色的秋天,轮船沿着了黄金水道缓缓上行,两岸青山扑面而来,江水呈现一种诱人的清澈,蓝天与山色一起在江水中荡漾。船经奉节白帝城旁长鸣三声,我则抬首望空,并未找到李白笔下的祥云,而白帝城左侧高山之巅则白云瞭绕,当时我就想也许那里应该有彩云,只是今天彩云忙而未现。
西南有大美,大美在山峡,这里的高山流水不是画布上的静谧,而是一种别样的体验,长江如带在高山中左冲右撞 ,两岸的高山也一定是与长江进行了列数次的博击,有时则山以斧劈的陡崖伸入水中,山上仍然是郁郁的树木与野花,白云有事无在山腰间闲逛,偶有几户人家的房屋呈现,更是画中的点睛之笔。江水在峡谷间有些湍急,发出阵阵轰鸣的轮船如同逆流而上且行进多时的水手,用尽全身的力量在一点点地前行,千年万年都是这样吧,那些纤夫的图片与传说就是最好的见证,山与水的融合、历史的述说一起充斥的我的脑海,但我还是有一个梦,我能飞上云巅、在彩云之上俯看峡江与人间……。
去年12月,北京的一个名叫阳阳的妹妹邀我做一次户外活动,禁不住三峡景色的诱惑,在七上八下的斗争中我来到了奉节。第一天行走白盐山,它就是三峡之巅相对且拦江成瞿塘峡的那座山,或攀援而上,或推开枯枝板茅寻径,寒风呼嘯,冷雨袭人,行至终点时衣服内外俱湿,双腿如灌铅一样沉重。
第二天队团队要去三峡之巅,就是哪个白云缭绕的山顶,我面有难色,但一想到那“人到绝顶我为峰”的那种感觉还是坚定了信心,作了些准备就随队出发了。
到了顶峰,也许是高处不胜寒吧,顶峰上白雪堆堆,北风凛洌,但水云间我们在格外的好奇中忘乎所以,极目远眺,众山瘦小,群峰皆对此巅膜拜,白云在峰峦间缓缓游动,仿佛是对山的眷念。太阳光九天直照,阳光让白云镶上金边,且弥散各种色彩,很让人想起李白的诗,并体验“朝辞白帝彩云间”的意境。
白云忽而涌起了一种特别的兴趣,沿着山坡攀援而上,在青松翠柏中穿越,在红叶白茅中躲闪,并向峰顶涌来,游人不约而同地惊爆,忙不迭地将自己融入了画面中拍摄,也许受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的影响,我们正用身体、用心灵体验,眼里绝色,心中空灵,所有的的烦恼都随风而去,风呼船鸣,花红云白,可能这就是天上人间的绝色吧。
山高水长,彩云温柔,透过满山红叶,江水红绿相映,江山如画绝色配,远近高低相映晖。据说三峡之巅是音乐之神的故乡,于是我默想,一个音乐的制造者,一定是不纠集人间的烦心事的,它在见证群山起伏、大江共舞的格局与和 谐后,最后者都变成跳动的音符与空灵的意向,让人沉醉,让人浮想。置身于从不辞土的高山,俯视涵接细流的长江,我似乎更了解了“高山流水”的意义。
记得这样一副对联“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憾;大江东去,波涛洗尽古今愁”。我们生于红尘,如何忘记烦恼忧愁,如何不汲汲营营 ,有机会您可去一趟山峡之巅,远看众山小,近视江水长,宠辱皆忘,心生欢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