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前思母亲
鲁昌贤
母亲节快到了,我再也不能陪母亲过母亲节了。因为我母亲已去世一年多了。
母亲在世时,我每次回老家,都早早地给母亲去电话,告诉母亲我大约什么时间能到家。每次母亲总赶在我到家前,站在村口张望着。我每次回家远远地望见母亲立在村口等待着我,此时心里总是暖暖的,步伐也更加轻快。见面时母亲总是嘘寒问暖,尽管我已长大成人,但在母亲的心里我是永远长不大、永远让她惦记着的孩子。我便搀着母亲的胳膊,说着笑着走进家门。
昨天下班后我匆匆赶回老家,但再也不能早早地给母亲去电话了,村口再也没有母亲等候我了。我独自来到村口,通往家的小路上杂草蔓延着,早春时冬青树落下的叶子多随雨水汇聚在一起,这一堆那一处在杂草丛中躺着。老家的大门是一把旧锁守护着,凄凉的让人心酸,落寞的让人心痛。我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开门的钥匙,我拿着这把钥匙去开被雨水侵蚀生了锈的铁锁。铁锁很久没人去打开了,涩滞着。钥匙转动多次才打开锁,但光亮的钥匙表面经摩擦沾上黄斑斑的锈迹。
这把钥匙是母亲在世时,母亲开门用的。我看着这把钥匙和已生锈的铁锁,望着庭院里的落叶和从水泥地坪缝隙中长出的一簇簇杂草,酸涩瞬间涌上心头,感伤在心田中蔓延。母亲在世时,庭院里春有花,秋有果,庭院是我们的乐园。而今庭院中我熟悉的一切却陌生般地冷漠着,庭院里往日的关爱呵护、温暖感动随母亲的去世已不复存在了。母亲不在世了,我心灵中的家在何方?
我凄凄然走到村外母亲坟墓处。坟头上生长着小花小草,草低的寸许高的盈尺,花有白色的牛繁缕也有黄色的蒲公英,小花小草在夕阳下“萋萋满别情”。村边老槐树的枝头上老喜鹊在鸣叫着,两只小喜鹊托着夕阳归巢。此时,我耳畔仿佛有母亲唤儿时的我归家的声音,在晚风中飘荡、回响,萦绕着我的心房。
夕阳西下,慈母情深。母亲节快到了,我多想陪陪母亲。而今母亲不在世了,我只能久久地站立在母亲的坟前算陪母亲了。暮霭沉沉,山衔落日,孤零零的我怆然无奈。母亲生我时,剪断的是我血肉的脐带,这是我生命的开始;母亲去世时,剪断的是我情感的脐带,这是我人生的悲痛。母亲节快到了,我想念在天堂里的母亲,但怀而不在,念而不得,一别再无归期。夜静寂,独无眠,泪浸眼。
不知是否真有“孟婆”存在。如果真有“孟婆”的话,我敬请孟婆,如果你遇到我母亲,记得给我母亲的汤里多加点糖,我母亲一生辛劳,勤俭持家,我母亲太辛苦了,希望母亲下辈子能甜甜地生活着。还告诉她老人家,她的儿子好想她。
母亲节快到了,祀愿母亲在天堂安好快乐!
作者:鲁昌贤,安徽省霍邱县人,在微刊和报纸发表过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