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进农民心里的作家王克臣
文/王振山
1941年农历5月26日夜,在望泉寺村一户贫苦农民的家庭里,一个小男孩,大喊大叫地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就是王克臣。
听老人说,那一夜,连翠柳枝头的黄鹂与潮白河里的青蛙,直到天亮,也没有听到他们的鸣唱。
1956年,在本村高小毕业的王克臣,硬是要到北京城里去读书。于是,从乡下考入北京第48中学。他从迈进中学校门的那一刻,就瞄准北京大学中文系,小小年纪,信誓旦旦,长大当作家!由于学习成绩优秀,初中毕业被保送本校高中。然而,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1962年高考,原本在全校出了名的高材生,却名落孙山,原路返乡。 不久参军,五年后复员。
王克臣回老家当农民,那一年,他已经临近“三十而立”,可他铁了心,依然没有放弃当作家的梦想。他深信鲁迅先生的话:“弄文学的人,只要一坚忍,二认真,三韧长,就可以了。”决心走赵树理、柳青之路,把根深深地扎在家乡。业精于勤,久久为功。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初生牛犊不怕虎,“出水才看两腿泥!”
左拉说:“生活的道路一旦选定,就要勇敢地走到底,决不回头。”
他并不满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一时一刻都没有忘记爬文学这座高山。他不畏劳苦,勇敢攀登。他确信,越过幽幽低谷,必然会迎来一派斑驳的日光。
庄稼人天天上班,从来不休礼拜天。一年四季,忙忙活活。春夏秋冬,急急匆匆。打墙、脱坯、抹房、和泥,拉墒打砘子、薅苗耪地、掰棒子砍高粱,干不完的庄稼活。好容易盼到冬闲,还要挖河修渠,平整土地。王克臣把旁人谈天说地、闲聊淡扯的时间都用在工作上。稍有闲暇,他就钻进小屋,在昏暗的灯光下读书与写作。劳累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此刻,便是他一天里最惬意的时刻。
王克臣的三间泥房,东屋滚土炕,破被破褥子破衣裳;西屋堆满杂物,锄镐铁锨,镰刀畚箕,腾出一角儿当书房。书桌是媳妇陪嫁的皮箱,座位是装满玉米的箩筐。墙上揳进三个木橛子,吊起一块木板做书架,堆满了旧书,歪歪斜斜,摇摇晃晃。创办手抄小报,自己写稿,发表在自己的“报纸”上。笑逐颜开,满面春风。优哉游哉,乐在其中。
王克臣读书,既泛览,像“三红一青、创山保林”、《青枝绿叶》《喜鹊登枝》,他都看过。又精读。一套旧《水浒》,前不见封面,后不见封底,被他翻得稀烂;新买的《红楼梦》,用画报和牛皮纸包了两层书皮,都被磨裂了;至于鲁迅的书,则更是爱不释手。桌上、炕上,窗台上,犄角旮旯,随处可见。
王克臣写得快,“热处理”;写出了作品,总要放一放,再“冷处理”,经过反反复复地推敲润色,再工工整整誊抄在稿纸上,寄往各地报刊。
新中国第一位工人诗人李学鳌,偶然见到王克臣的诗稿,他认定这是一棵好苗子,立即乘火车来到望泉寺村,结识了这个青年农民。
1966年夏,李学鳌与浩然一同到密云采访,途经顺义的一片柳林。李学鳌对浩然说:“穿过这片柳林,就是望泉寺村。有个青年农民王克臣,迷恋写作。我看过他不少稿子,很有希望!”
自此,几十年来,无论经历怎样的风风雨雨,浩然一直关注着这个名字叫作王克臣的庄稼人。
王克臣扎根故土,把左邻右舍、乡里乡亲都当作他的亲人。白天在黄土地里耕耘,夜晚在黑土炕上谈心。日积月累,他熟悉了农民的朴素语言,积累了丰富的农村生活。
悠悠岁月,悲欢离合;千村薜荔 ,万家灯火;喜与忧、泪与笑,常常纠缠在一起,亦真亦幻难取舍。字字句句,推敲斟酌。几多艰辛,几多挫折。那感觉不是从笔中流出的墨水,而是从心里滴出的鲜血。正如托尔斯泰所说,每蘸一次墨水,瓶里便留下一些血肉。在雪白光洁的纸上,留下了永远擦拭不去的泪痕,或星星点点,或洇成一片。过后,偶然摊开,重新看到,眼窝里又一次涌满泪水。那一行行文字,便是他一回回敞开的心扉。
有一期《大众电影》封底,是《巴黎圣母院》艾丝美拉达的剧照。王克臣把这期《大众电影》的封底,贴在对面的土墙上。将艾丝美拉达比作文学,把自己比作敲钟人卡西莫多。生不同衾死同埋,死也死在文学事业的怀抱里。
王克臣的诗歌,是人家打中歇,他钻进棒秸窝棚里哼成的;小说,是荷锄而归,趴在土炕上写出的。即使这样,也并没有苦到家。有一次,在村办企业上班,右手大拇指被机器轧成骨折,疼痛难忍,自不待说。最难以忍受的是,再无法持笔写作;憋一肚子的话形不成文字,落不到纸面上,那才真真地痛不欲生呢!那一年,他正参加《鸭绿江》函授班,每月交一篇作业。他原已好写的小说《吻》,本可以寄出。可惜,稿子被他勾勾抹抹、涂涂改改,乱作一团,只好再用左手握笔誊抄。连扛山背河的劲头儿都使出来了,还是写得大的大,小的小,一缕歪斜,难以辨认,不忍卒读,很是对不起人。熟料,他的辅导老师王树和,了解到情况后,写了一封回信,热情鼓励他。还将他写的小说《吻》,推荐给《鸭绿江》发表,他高兴得竟然忘记了疼痛。
王克臣服役时,当过《空军报》通讯员,学过新闻。消息、通讯、特写,什么都来。顺义县委宣传部了解到他的情况,组织通讯员学习班,通知他参加;他还喜欢写文学作品,小说、散文、诗歌,什么都弄。顺义县文化馆举办文学培训班,也邀请他参加。他是顺义县唯一的新闻通讯与文学创作“两栖”学员。往往是跑了这头儿跑那头儿,满心欢喜,乐此不疲。
王克臣跑新闻,骑着车子,跟北京日报记者方孜行满县里转,结识了好多朋友;他参加文学创作班,倾听了刘绍棠、浩然等许多作家讲座。既积累了丰厚的生活经验,又学到了丰富的文学知识。虽然忙得焦头烂额,却热情洋溢,写作的劲头儿更足了。
走了太阳来了月亮,又是晚上,日日夜夜,点灯熬油,一天过去了;过了酷暑就是严寒,又到年根,年年岁岁,赶路搭车,一年过去了。王克臣投出去的稿子呢?像是在走亲戚,一趟趟又顺着原路回来了。那时候,村里的大喇叭真贫,三天两头喊“王克臣拿信来!”
一回回“屡战屡败”,一次次扪心自问:“前有鲁郭茅、巴老曹,后有孙犁赵树理浩然刘绍棠,偌大中国文坛,有我不多,缺我不少,这样执著究竟为什么?”
路在何方?他苦苦思索:唐僧西天取经,经在哪里?经在远方。九九八十一难,哪一次遇难撂挑子,都会前功尽弃。
天若有情,也来相助。恍惚中,他从刘绍棠与浩然著作的字缝儿里,发现了两道“真经”:“笔无闲日”与“苦写”。
他就像当年范进中举,口中不喊心里吼:“取来了,取来了,真经取到啦!”。
自此,他更加踏踏实实,勤勤恳恳。像农民种地,春长老日,种子一粒一粒细细地播;赤日炎炎,禾苗一棵一棵苦苦地锄。
功夫不负有心人。1981年10月,王克臣的短篇小说《南瓜王》在《中国通俗文艺》发表。《南瓜王》的发表,是王克臣文学创作的第一个里程碑。第二年,《北京日报(郊区版)》连载了他的短篇小说《柳絮杨花》,紧接着,《北京文学》刊登了报告文学《大禹精神》、河北《企业家报》采用了人物特写《剪辑出来的报告》。此后,他愈加勤奋,一发而不可收。
王克臣是个多面手,什么题材适宜,就写成什么体材。小说、诗歌、散文、随笔、杂文、报告文学,相继刊登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文艺报》《小说界》等几十家报刊上。
1990年,王克臣从各地报刊发表的小说中,挑选出40余篇,编为小说集《心曲》,在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当年,在北京市第三届国际图书博览会及上海书市展出。《心曲》是顺义第一本文学作品集,开拓了潮白河乡土文学的先河。
浩然见到《心曲》后,深感欣慰,称赞他是“乡村歌手”;刘绍棠在《乡土文学丛书总序》里说:“王克臣的作品土而不俗”。1992年秋,刘绍棠、浩然联名推荐他加入北京作家协会,圆了他自幼做起的作家梦。
圆了作家梦的王克臣,为了心中的目标,一步也没有停留。年年岁岁,日日月月,夜以继日,笔耕不辍,以“小跑儿”度过每一天。历经几十年的苦斗,从1990年出版小说集《心曲》始,相继出版小说集《生活》,散文随笔集《心灵的春水》《春华秋实》《播撒文学的种子》,杂文集《迅风杂文》与报告文学集《潮白河儿女》。
王克臣说,梦想并不遥远,只要永不止步朝前走,那地方就在前面;攀山并非艰难,只须坚忍韧长,不畏劳苦,会当凌绝顶,充满希望。
这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子弟,中央电视台留过影,北京广播电台录过音,百余家报刊登过作品。享誉长城内外与大江南北。然而,难能可贵的是,他依然保持着农民的本色。正像他自己所说:“确实不敢过分得意,因得意易忘形,忘形便忘本,本连着根,根在哪儿?根扎在京郊潮白河畔的土地上。一旦离开了这片生于斯、长于斯的沃土,离开了生育我、抚养我的慈母,我将不我了。”
王克臣朴实无华,人如其文,文如其人,念念不忘师友们的恩泽。他常说,是李学鳌发现了他,给他激励与鼓舞;是浩然、王保春、李凤祥、郭翠英以及各地报刊编辑老师培养了他,为他提供了发表作品的园地。
极其难能可贵的是:王克臣永远进击的精神。他自小从爷爷奶奶那里听说过村里民兵抗日救国的故事,一直在他的心里涌动,倘若不把这些感人的故事传承下去,总有一种愧疚感。2005年,王克臣年逾六旬。就在这一年的5月28日,他终于下定决心,集中全部精力,开始一次写作的长途跋涉,创作长篇小说《风雨故园》。无论怎样艰难困苦,怎样疲惫不堪,他都以每天2000字的速度,不间断地写作着。无论白天与夜晚,每当拿起笔时,那些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便争先恐后地向他扑来,哭着喊着吵着嚷着,来到他的笔下。他一面感动着,一面写作着。泪水顺着笔杆流,洇湿了稿纸,有时哽咽饮泣,竟至再无法写下去。他也确曾一次次担心,哪一天将不再起来。为这,得赶快做。终于在2006年1月17日(农历腊月18日),在第2855页的稿纸上,画了个句号。
鲁迅文学院教授何镇邦先生在为《风雨故园》写的“序言”中指出:“这部长篇小说表现了来自于民间的带点自发性的抗战,则更进一步表明抗日战争的确是一场全民的民族战争,在日本强盗面前,显示了中国人民的力量。这种写作,别具一格,是对多半世纪以来反映抗日战争的文学创作一个有意义的补充。”
《风雨故园》经过陈广生在顺义电台“小说连续广播”里,历时半年,两次连播,在当地产生了一定影响。有的听众找上门来,恳求王克臣再写一部反映潮白河东抗日题材的长篇小说。
他经过再三考虑,决计再写一部长篇小说《寒凝大地》,满足广大听众的愿望。
在创作《寒凝大地》期间,他充分调动了在顺义县委宣传部举办通讯员学习班期间的生活积累。那时候,他骑着一辆“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的自行车,跑遍了顺义的山山水水,结识了焦庄户、山里辛庄、东府、西府、前鲁、后鲁的许许多多的老干部和老民兵。把那些相识的、不相识的,纠葛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去伪存真,连珠成串,采用“章回体”说评书的形式,顺利告罄。
《寒凝大地》出版了,这对王克臣来说,无疑是一件喜事。然而,另有一桩心事,尤其使他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顺义有个河南村。河南村里有个高桂珍,是志愿军战士董世贵的未婚妻,响当当的全国支前模范。她的模范事迹,《人民日报》以很大篇幅作了报道,光荣地见到了毛主席和朱总司令。评剧艺术家新凤霞演唱的《一个志愿军战士的未婚妻》,经过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播送,家喻户晓、妇孺皆知。新凤霞还随赴朝慰问团,唱到了朝鲜前线的防空洞,慰问最可爱的人。
志愿军战士们蹲防空洞,吃一口炒面,就一口雪。金城川,美国鬼子灭绝人性,丧尽天良,投掷了细菌弹,污染了满山的积雪,弄得战士们连口雪也就不成了,只好饿肚子。金城川的朝鲜老百姓,给志愿军战士们送来了食品。正在此刻,美国鬼子投下了燃烧弹。董世贵为了抢救满身是火的朝鲜姑娘,自己也烧伤了。中朝人民的伟大友谊是在烈火中炼成的。
董世贵从不抱怨祖国,随时准备抱起爆破筒,与敌人同归于尽。祖国人民自由安宁的生活,是志愿军战士不惜流血牺牲换来的!
高桂珍与董世贵,是中国好儿女,是顺义人民的骄傲。将高桂珍与董世贵的光荣事迹记录下来,传承下去,作为顺义作家,责无旁贷。
人在干,天在看。兴许,上帝真的感动了。不是吗?他患了三个月的转腰龙,浑身冒清水,突然痊愈了,不疼痛了;他咳嗽了好多天,咔出了血,忽然好多了,不咳嗽了。此刻,他默默内心叨念:有生之年,再写一部《朱墨春山》,为高桂珍与董世贵立传。
2016年12月26日,北风吹,雪花飘。他跑上潮白河畔高高的黄土坡上,像战士在宣誓,下定决心,拒绝繁华大世界的吸引诱惑,远离温暖小家庭的天伦之乐。为了心中的目标,以生命为代价,仰天嘶喊:“路漫漫其修远兮,喝令三山五岳开道,老翁来也!”
此后,他继续将自己反锁一隅,日复一日,孤灯相伴。又一次踏上文学之路。他就像一个举步维艰的过客,白发苍苍,踽踽独行。
2017年8月2日暮霭,终于完成了总共36章的长篇小说《朱墨春山》。
那一天晚上,他登上高高的黄土坡,放眼潮白河那一面的河南村,举头仰望天上一轮金黄的圆月,低头思量脚下广袤的大地,双手合十,默默祝福河南村人民养育的好儿女。
几十年来,王克臣的写作,无论小说、散文、随笔、杂文,还是报告文学,林林总总,重重叠叠一大摞文学作品集,从无凄凄戚戚絮絮叨叨倾诉个人的冰冰冷冷恩恩怨怨;从无奢靡庸俗、媚俗、低俗、恶俗的油腔滑调污言秽语。他总是严格选材,深入开掘,以文学作品,表现新生活,塑造新人物,探索新思想,树立主心骨。提升人的灵魂,鼓舞人民同心向上。使人们悟到真善美,看到光明与希望。或许果真清浅,欠缺史的风骨与诗的境界。然却诚诚恳恳,实实在在。剖开书页,字里行间,滴着泪,渗出血,情深意切,默默歌哭。
一个原原本本的民间写作者,地地道道的苦耕农民,下里巴人,朴实无华,根本不深,花叶不美,无缘阳春白雪的文学艺术殿堂。然而,他生在农家,长在农村,扎根沃土,深爱家乡。
生命的花朵,为文学艺术事业而绽放。
生活多么广阔,以自己的火,点燃旁人的火。
人民是他心中的信仰。深入生活,扎根人民,回顾历史,缅怀先烈。讴歌人民英雄,传写精神风骨。用文学艺术作品,以心发现心。
作家靠什么具有尊严和影响力?归根结底,靠作品说话。请相信,唯有人民和时间,最权威,最公正。
几十年来,王克臣不畏劳苦,艰辛创作,诚诚恳恳,踏踏实实,一步一个深深的脚窝。
从66岁到76岁的10年间,一举创作了长篇小说《风雨故园》《寒凝大地》和《朱墨春山》。将三部长篇小说,融为一体,凝铸成“和平与战争”三部曲。放声歌唱人民英雄,民族脊梁。
在顺义区文化部门多次开展的活动中,切切实实有很多文学青年,嗷嗷待哺。王克臣感到:他是顺义年龄最长的作家,培养更多的文学青年,责无旁贷。
王克臣2001年退休,受聘于顺义祥云药业公司,创办《祥云博览》月刊,培养工人业余作者。次年,组织顺义作家和文学爱好者成立大方文学社,创办社刊《大方文艺》双月刊。2006年3月16日,在望泉寺村党支部和村委会的支持下,成立望泉寺文学社,出任文学社社刊《希望》主编。望泉寺村被鲁迅文学院教授何镇邦誉为“文学第一村”。
《希望》突出地域性,着重发现与扶持顺义区业余作者,开拓潮白河乡土文学。为此,设置“星星点灯”栏目,每期集束发表一个青年作者的文学作品,遵照鲁迅先生“坏处说坏,好处说好”的教诲,写出点评,实事求是地指出作品的优缺点;开辟“小小作家”栏目,选登中小学生的习作。“编者按”鼓励小朋友的写作热情,启发遵循“有真意、去粉饰、少做作、勿卖弄”原则。这些栏目,历经十余年的长期坚持,初步收到了成效。
王克臣除了主编《希望》,还编辑“顺义文库”丛书。2008年,“顺义文库”(第一辑),选编了8位顺义区作者的文学作品;2017年,“顺义文库”(第二辑),选编了10位顺义区作者的文学作品。这18部作品的出版发行,提升了顺义区文学的尊严和影响力。在顺义区青年业余作者中,有的加入了北京作家协会,有的加入了中国散文学会;刘红、孟云霞、张洁、向湖出版了文学作品集;在中小学生中,杨颜睿、戴宏朵、袁梦等,或有作品发表,或加入了北京小小作家协会。潮白河乡土文学队伍,初步形成了老中青三级梯队。
2007年,《农民日报》从望泉寺村民的来稿中,选出11篇农民笔谈文学的文章,做成专版;第二年,《北京日报》从望泉寺文学社社刊《希望》中,选登5篇文学作品,更加鼓舞了青少年的写作热情。
2009年,在全国内刊评比中,《希望》荣获全国首届“旭阳杯”最高奖项——特别奖。
多年来,王克臣在主编《希望》杂志与“顺义文库”丛书的过程中,感到顺义区不缺少散文作家,诗歌创作尤显长项,唯有小说是顺义文学创作的短板。为了鼓励与扶持小说作者,在顺义作协组织的活动上,他当场郑重承诺:凡是顺义五十岁以内的业余作者,经省市级出版社同意出版长篇小说或中短篇小说集的费用,由他全额出资扶持。
夯实“文化兴村”基础,提倡村民读书,引导村民写作。他协助村干部组织各种文化活动,举办“读书征文比赛”,对村民的读书征文作品,评出一二三等奖,给予适当奖励,并将获奖作品编辑成册,激发村民的读书兴趣;邀请村里文化人,举办楹联辅导活动,帮助村民加工修改楹联作品,参加顺义区电视台举办的楹联大赛。望泉寺村民的参赛作品,年年榜上有名。
2007年,王克臣荣获首届全国“百姓金口碑”;2008年,在第八届全国文化大采风中,获“德艺双馨艺术家”,同年,仁和镇政府授予他“人民作家”;2016年,北京市文化委员会授予辅导群众创作“终身成就奖”;2018年,获第二届京津冀“文学创作银发达人”。
王克臣不无感慨地说:“我流逝的时光太多太多了,倘若有一匹快马,我则跨上去,飞奔驰骋;假如有一艘快艇,我将扑进去,全速前进。最实际的是抓住今天,开垦荒原,在一亩三分地上,能种瓜种瓜,能点豆点豆。当金色的秋天来临,才不会两手空空!”
最近,据公众号传:中国言实出版社重磅推出“中国抗战题材小说丛书”9册。大家知道,中国抗战题材小说,不胜枚举,从这样众多的长篇小说中,入选杨沫的《青春之歌》,自不待说。王克臣刚刚出版不久的《寒凝大地》,也在入选之列。并在推荐词中明明白白写道:《寒凝大地》“借鉴《水浒传》的结构形式,将众多人物与事迹连珠成串,谱写潮白河一带抗日军民机智英勇的斗争。讴歌中国人民保卫家园,抗击外敌的不屈意志,以及对和平的向往和珍视。”
作为顺义人,岂不令人欢欣鼓舞!
刘俊杰说过:“王克臣自2006年创办望泉寺文学社的十几年间,主编社刊《希望》总57期(增刊5期)及《顺义文库》丛书两辑,总共18册。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出版了小说、散文、随笔、杂文、报告文学集之后,不顾年迈,一连气儿写了《风雨故园》《寒凝大地》《朱墨春山》“和平与战争”三部曲。这样大的工作量,卓有成效。在中国作家协会一万多位会员里,不说绝无仅有,也属极为少见。如果中国作协评选劳动模范,毫无疑问,第一票就投给王克臣。”
王克臣自嘲自己是“土包子”,从不指望他的作品产生轰动效应,“只要还有农村的大伯、大婶、哥们儿、姐们儿作为我的读者,喜欢听我讲给他们的普通老百姓的故事,便知足了。”
杜文亮有一段话。他说:“我们顺义人恋家,无论参军、读书,还是打工、出差,身边总带几本《希望》杂志和王克臣的长篇小说《风雨故园》陪伴。每次思乡,从挎包里摸出,随意翻翻,泪眼汪汪。”这段话,说得实在。
王克臣的作品,写的就是农村的真情事,说的都是农民的心里话。切切实实是从土地中生长出来的,有情怀,有温度,散发着泥土的气息和五谷的芬芳。
毫无疑问,农民作家王克臣,正一步步走入农民的心里。
【王克臣简介】

王克臣,北京作协会员,中国作协会员。北京市顺义区文联副主席、作协副主席。自1990年相继出版小说集《心曲》《生活》、散文随笔集《心灵的春水》《春华秋实》《播撒文学的种子》、杂文集《迅风杂文》、报告文学集《潮白河儿女》、长篇小说《风雨故园》《寒凝大地》《朱墨春山》“和平与战争”三部曲。先后荣获全国“百姓金口碑”、全国“德艺双馨艺术家”荣誉称号。
【王振山简介】

王振山,男,1962年生于北京顺义,现任北京绿港弘扬文化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爱好文学,先后在《北京日报》《北京晚报》《北京青年报》《绿港文学》《希望》等报纸、期刊发表作品,2011年将著名作家王克臣先生的报告文学《潮白河儿女》摄制短片,反响强烈。为顺义区医院、顺鑫农业、高丽营政府、永光建筑机械、木林镇茶棚村等多家单位拍摄制作了宣传片,进入新世纪的20年间,先后为顺义区数十个拆迁村策划制作了纪念专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