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以外
文/十六圆
安静的校园里，各班教师正在授课。
忽然一声巨响，教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与此同时，窗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一
“快，快躲起来，他们又来了！”隔壁班的老师猛地撞开门，气喘吁吁地用手扶正慌乱中被撞歪的眼镜。本就不结实的门板子倚着墙弹了几下，隐隐地颤抖着。
话音刚落，教室里滚水般嗡鸣起来。
刚还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杨教授止了声，神色立马紧张了起来。他忙不迭地奔出教室，和前来传信儿的老师一同去疏通学生逃难。
“天，还来！？”
“希望我们还能逃过这一劫……”
“快逃，别说了！”
……
周边嘈杂的声响针似的扎进我的耳朵，打断了我茫然向窗外延伸的思绪。
同桌猛地一把扯过我胳膊，对我大声嚷嚷道：“傻愣着干嘛，快逃啊！”说罢，把书包往背上一甩。
我眨了眨眼，才回过神一般，下意识地拎起包就跟着她往外冲。
人群从教室里涌出，拖拽、叫喊、奔跑。大楼也不似战前的硬朗，石灰不断抖落，墙面显得越发狰狞。
楼外，警笛还在尖叫不止。刺耳的声音化作一把把利剑，割开了人们表面的镇定。崩溃和无助在空气中无尽地蔓延。
“快！同学们，去防空洞！跑啊，别停！”杨教授对着人群大吼，双手不停地来回挥舞。
我边跑边大口呼吸着。灰尘在喉咙里面横冲直撞，使我不得不费力地咳嗽，好把这该死的灼烧感压下去。
“咻——”一个光点快速窜过头顶。那声音犹如一把锤子，敲碎了我的骨髓，把刺骨的寒意一寸寸钉了进去。
无尽的绝望吞噬了我。我战战兢兢，我手足无措，我愣愣地看着它绽开。
霎那间，我仿佛领会到了那些所谓的只有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才会明白的真理。
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平静地去拥抱死亡。
然后，我变成了一只风筝，被热浪轻而易举地举高，又轻而易举地甩下。
那一瞬间，四周安静了下来，只剩浮沉在光束里无声无息地舞。
我失去了意识。
……
二
恍恍惚惚地，我又好像一头栽进了一片暗无天日的沼泽地，被困住的每一秒，都在缓慢而抑郁地下沉。
“喂，喂！”
突然，耳旁的声音伸出手，把我从黏腻的混沌里扯了出来。
我猛地睁开眼，同桌熟悉的脸上挂满了戏谑。
“看看，看看！你不会玩手机玩睡着了吧？小心点吧你，听说这堂课的老师还会点人提问嘞……”同桌还在小声絮叨。
但我已无心再听下去，梦里被炸的真实感还让我心有余悸。我失神地望向窗外。
阳光明媚，惠风和煦，没有四处弥漫的硝烟和冲突。
欢声笑语，自由肆意，没有从天而降的生死与离别。
一派安定祥和的景象。
桌面上，因打瞌睡被搁在一边的手机还亮着屏：
“据悉，xx地带一学校遭袭数百人死亡”“xx冲突加剧”……
作者简介：
十六圆，江西南昌人，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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