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池之游
作者:王剑利
今年二月下旬,受朋友撺掇,我报了“醉美版纳”双卧8日旅游团。说真的,自2017年暑假我们全家去过云南之后,我一直还想去那里走一走。毕竟,上次只是游览了石林、大理、丽江古城、玉龙雪山和洱海,总觉得没有尽兴,尤其是苍山脚下的崇圣寺三塔擦车而过的时候,我由车窗向外望,从看见它们到彻底看不见为止,足有五六分钟。至今想起来,千里迢迢来到云南,就是没有近距离目睹早已耳熟能详的崇圣寺三塔风姿,都有些后悔。更甭说,偌大的一个云南,还有腾冲、香格里拉、西双版纳等名胜,同样是令我神往。

原订2月27日出发,因故改到了次日;原订的往返双卧火车,也只好改成单程的飞机。2月28日,我们乘坐长安航空6:30~8:45咸阳到昆明的班机。结果,飞机比原计划提前25分到达了昆明的长水机场。差不多是上午十点的样子,我们被接送到昆明二环东路的星辰大酒店。一想,接下来的大半天总不能一直在酒店呆着。虽然为了赶早上六点半的飞机,我们凌晨三点多就起了床,此时五人中未免有需要短暂休息的人,但我还是急不可待地向酒店工作人员打听,附近可有游览的好去处。
“有啊!”酒店前台三位工作人员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道。随后,一位工作人员说,距离酒店差不多三公里有翠微湖,十多公里外有滇池。
“滇池!?”我又惊又喜,“滇池,滇池必须要去……”
“请问,我们咋样去滇池?”随行的杨哥看着工作人员,很有礼貌地问道。
“可以坐公交,可以坐地铁,也可以打的,或者叫滴滴打车,挺方便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一边回应对方,一边拎包走进了电梯间。
在客房短暂休息时,我们五人聚在一起,统一了要去的目的地,以及借用的交通工具之后,各人根据个人所需,适量地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便带上贵重而必要的东西来到了酒店前台。在工作人员帮助下,我们约上了两辆滴滴打车,向滇池方向开去。
我和小陈同坐一辆车,司机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年轻人,看样子,他不只是驾驶技术让我们放心佩服,他的热情好客、善于交际很快地拉近了我们之间的交流。路上,他向我们讲述了昆明市这些年的可喜变化,特别是滇池风景区的可观之处。他说,滇池位于昆明市西南的西山脚下,大体呈南北向分布,整个湖体略呈弓形,弓背向东。东北部有一天然的沙堤,将滇池分外湖和内湖。它的东、南、北三面有盘龙江等20多条河流汇入,湖水由西面流出,经普渡河而汇入金沙江。湖岸线长约200公里,湖面面积300平方公里,居云南省首位,素称“五百里滇池”,是中国第六大内陆淡水湖。
“看来,你可是昆明通了。”我不由自主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能听懂他说话吗?”坐在后排的小陈试探着问道。
“可以,他的口音很接近普通话,我们昆明的司机整天不只是与我们当地人打交道,更多的是与全国各地的人进行口语交流,所以,没有多大的语言障碍。只要不说你们当地的方言字词就行。”

接着,他兴犹未尽,继续说道,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可以观赏来自西伯利亚在这里过冬的红嘴海鸥,时间充足的话,还可以到附近的民族村里去看看,感受一下异域风情。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司机师傅讲得不亦乐乎,我呢?听得如痴如醉。随着他的讲述,我的脑海里幻化出碧海波涛、海鸥翻飞、游人如织……的画面来。
“到了。你们到前面岔道处,可以先左拐去海埂公园,然后再去右面的沙堤,最后,回过头看看我们刚刚经过的云南民族村。再见!”
“再见!”说着,我们下了车,与先一步赶到的孙哥、孙姐、鲁姐他们碰上了头,一同向海埂公园走去。
看着我们背着包,打着伞,完全是一副游人的样子,原先站在路边的人一下子向我们涌来,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还没听清,他们便向我们递来折起来的宣传页。出于礼貌,也出于无奈,我们一边接,一边紧走。刚走几步,便见左侧的草地上横卧一块大石头,迎面处镌刻后又用红漆涂抹了的“海埂公园”四字,来不得细究“埂”作何解释,就被面前的海给吸引着,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说来也怪,云南并不濒临海域,却有海,如苍山脚下的洱海;而被叫做“海”的洱海,却远远不及被叫做“池”的滇池大。云南有号称的“十八怪”,这“池”比“海”大的怪象可不在其列哟!
望着茫茫无边的水域,我自然想到了所见到的大海:一眼望去,无遮无拦;水天相接处,似乎是水的尽头,又是天的边际;“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在这时表现得淋漓尽致;水天同是蔚蓝色,天上有云,水中也有云,而且一上一下云的色彩、形状完全一样,水动云也动,波光潋滟中的云更让人着迷。
眺望西山,犹如卧龙横亘于水域尽头,有壁立千仞的雄姿,又有恰似与水面平行的山脊;有裸露的岩石,有树木掩映的坡地。山脚下的大桥、桥墩、车辆清晰可见。游人有坐船,有乘缆车抵达西山者,想必上到西山顶上,看到的当是另一番景致了。
其实,滇池风景区此时最吸引人的莫过于红嘴鸥了。想必,好多人来滇池,就是为了一睹红嘴鸥。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红嘴鸥,滇池就会失却它一半的美,一半的吸引力。拉我们到滇池来的那位司机师傅,在讲到红嘴鸥时,脸上洋溢的自豪与得意,应当是发自心底的。

漫步海堤,由不得把目光投注到这些小家伙身上。灰色的羽毛,尖尖的红嘴,一只只,一群群,忽高忽低,斜飞于靠近海岸的低空中。有在水面停息下来随着水波起伏而荡漾着的,有胆儿肥的停落在海堤上,一步步走近游人的。堤上的人呢?有拿着面包,伸展了胳膊到海面上的,恨不得立即让这些小精灵们啄了食物去;有拿着手机、相机抓拍在空中翻飞的海鸥;还有的一边看一边惊叫“来啦,来啦!快,快!”人惊鸟不惊,这是人与自然多么和谐的一面啊!可惜了,海水总是浑黄不堪,大煞风景。
我并不惊讶面前的海水,反倒被翻飞于海面上空的海鸥搞得应接不暇,被滇池山环水抱,天光云影的一幅幅画卷而倾倒。
我们行走的海岸上,生长着一种“蓝桉树”,成行,足有十余棵。应当是人工栽植的,间距相当,而且与海岸线平行。到底有多少年的树龄,我估摸不出来,有上百年了吧?我从树的主干想树梢看去,叶子浓密,如同亭亭玉立的大伞。游人漫步于这样的树下,感受的只有阵阵的海风,却没有阳光的焦灼与暴晒。
海岸上还有一种叫做“加拿利海枣”的植物,开始我们一行人一直以为是铁树,羽毛状的叶片斜刺天空。单干粗壮,直立雄伟,树形优美舒展,富有热带风情。我们一行发自内心的喜欢,便一一走上前去,与树合影。
走着走着,眼前不时有几株或成行的加拿利海枣,而更多的则是三五成堆的,完全是自生自长起来的蓝桉树,加上各色的花,或深绿或嫩绿的叶,我们完全陶醉在滇池风景区独特的地理地貌、奇花异草和异域风情中了……
从滇池回来,我忽然想起,应该了解一下“滇池”的由来,度娘告诉我,它的由来有三。一是从地理形态上看,晋人常璩[qú]《华阳国志·南中志》中说:“滇池县,郡治,故滇国也;有泽,水周围二百里,所出深广,下流浅狭,如倒流,故曰滇池。”二是寻音考义,认为“滇,颠也,言最高之顶。” 三是从民族称谓来考查,《史记·西南夷列传》有记载:滇,在古代是这一地区最大的部落名称,楚将庄蹻[qiāo ]进滇后,变服随俗称滇王,故有滇池部落,有滇池名。究竟何为真,哪种说法最具说服力,有待方家定夺了。

王剑利:长安作家协会理事,政协西安市长安区文史员,陕西省柳青文学研究会会员,陕西散文学会会员,《望月文学》杂志、 “悠闲雅趣”公众平台特约作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