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纱 捡柿花
柿树荫荫傍我家。
叶遮淡淡小黄花。
随风无息落枝槎。
犹忆昔年来树下,
望花拣食女男娃,
青春已逝叹年华。
昨观鲁朗上传照片,知秦地柿花开矣。
春花坐果者,卑微淡泊,莫过于柿花。
桃杏艳俏,春风枝头;李花繁复,恍若堆雪;李花素淡,溶溶月色。此数者,皆以花色,惹无数诗人情思,歌之咏之。
柿花开于暮春初夏,瓣小而拙,淡黄无奇,隐于无数绿叶之中。若非近前细观,孰知其开?
悄然而绽,无声落地,任他雨浸风干,人踩畜踏,化为尘土。
然亦有拣柿花者。昔日粮少,吾等幼童,常因饥饿,肚皮干瘪,常于柿花开落之际,来至树下,拣而食之。
好食者,莫过落地数日之花。水分稍去而蔫,然色犹黄,入口有"肉"感而略有甜香。
初落之花,涩味尚浓。久落者则水分失之甚多,色发黑。皆不好食。
亦有女儿人家,趁新落柿花色鲜,以线穿之成串,挂于项间,是为项链。
数十年过矣。农村多盖新居,故平川柿树尽去,惟多见于山野。
今可食可赏者甚多,而柿花卑微,拣者遂不复见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