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芳菲开不尽
韶城无处不飞花
跨越半世纪的两首诗
作者:桂汉标
春播
雨后桃花红似火,
山村忙春播。
张大伯带我下田来,
啊,农村的天地多广阔。
“一把一把均匀落,
撒好种子长壮禾……”
话如春雨润心田,
谷种和希望齐撒落。
大伯边说边操作,
手把手儿教会了我。
忽听哨声响,
工间歇息田头坐。
大伯遥指“野猪壑”:
“当年红军打此过,
洒下歌声化松涛,
年年伴咱播种和收获。”
撒什么种子结什么果,
我心头添了一把火。
歇罢下田劲更足,
喜看万里田畴翻金波……
【1971年秋写于九峰煤油灯下,后发表于1972年《广东文艺》试刊第四期,并选入《广东省小学试用课本·语文(五年级第二学期用)》(1973年11月广东人民出版社第一版)】
龙年春播
——贺浈江作协公众号“风度荟萃”开张
潮平两岸阔,龙年春回,
喜看郁郁葱葱的大粤北,
又闻布谷鸟声声催播种,
好呀,一群人奋起直追。
策划者从来眼界深邃,
文明的因子本色不褪;
团结了多少年轻发烧友,
生于斯要为之添一抹青翠。
种文学树,让灵魂高贵,
肩扛重任,不负真善美;
更有好人协会仁义相助,
鸣声在外百灵鸟歌声清脆……
那一盏莲韵悠悠飘逸而来,
那水晶鞋健盘上跳起芭蕾,
色香味吸引文心诗灵来了,
共襄善举,无关私利实惠。
起步就与文明传播相随,
公众号揭开展示的幕纬!
虽不让赋予直白的称号,
反倒有了文学的象征意味。
不是艳丽美篇甜甜糖水,
朴素是本色不仅是称谓;
风度传承有千年浈水作证,
新时代更期待芳菲荟萃!
来吧,老者聊作岁月回味,
来吧,新人抖擞展翅高飞;
潮平的浈江当今翩翩起舞,
宽阔的两岸响起隐隐春雷……
(2024年3月23日)
小巷的春天
作者:王小琼
柔和的月光,吻着花枝
这是一个,按捺不住的春天
那放纵的风,吹着小巷子
绵长的情丝
时节的细雨,像一股清泉
流进四月的月光
残留大地的雪,挂在屋檐
被渐暖的春光融化
春天的叶脉里,有我浓重的
祝福,以及
一首关于春天的歌谣
韶城春的笑脸
(外一首)
作者:张仙群
岁末鱼眼雪
鲛人的泪
强行封印了这个城市
伸手在天上摘朵雪花
斜插衣襟上
琥珀能囚住自己
却囚不住追逐的脚步
谁又在悄悄策划
下一场落英缤纷的
邂逅
杜鹃春的布道者
衔着萌动
在岁末的皱褶里
酝酿
一场绿色的暴动
阳光像锥子
凿开冬的魔咒
望帝清清嗓门
花随念开
一朵杜鹃打开
韶城春天的笑脸
倒春寒
明明已踏上春天的专列
意识又被抛回冬天
这是春与冬的战场
冷与暖的较量
都试图用武力镇压对方
暖又一次被打趴在地
天地间飘满问号
小草蹙蹙眉头
怀疑醒来的方式有误
嫩芽儿抓抓小揪揪
犹豫着该不该抽茎
鸟儿在柳条间穿梭
不知该往南还是往北飞
野花睁着懵懂的大眼疑惑
我莫不是早恋了
春风润雨
作者:杨艳华
春风温柔地轻抚过指尖
拥抱着柔意满情怀
温暖的三月呀
你光临了所有的郊野
春色徘徊在每个角落
因落雨而湿润的春天里
春意化作雨下柔软的泥
去滋润养育人间万物
破土萌芽绽放在春色里
唤醒了芳香色彩莺啼燕舞
在春雨的叶绿间
在春风的花香中
在春天的郁香里
我浅浅尝一嘴儿
带着丝丝微微的甜
慢慢地听迎细语呢喃
它歌唱在一片画卷里
春雨里漫山的花儿
铺满一田一地的芬芳
互相感应地温柔绽放
时光像风儿一般吹近回忆
悠久的情感得以释放
赤脚轻踏在春色的田坎里
一山的花儿如火焰
在春雨中轻轻舞起
熟悉又乡愁的春色里
是春天慢慢在告别
它静静地让万物更加热烈
春风润雨暖意渐浓
只待来年春如故美景依旧
踏莎行·暮春
作者:刘雪庚
蛙鼓频敲,
杨花曼舞,
声声杜宇鸣朝暮。
红稀绿暗渐风和,
蜂迷蝶恋芳菲处。
紫燕营巢,
黄莺啼树。
雄鸡日日催新曙。
四时往返但依然,
流光不为浮生驻。
春光好
(外两首)
作者:南山
春天到,
和风暖,
拾级登高上南山。
百花香,
雀鸟叫,
蜂鸣蝶午恋花间。
幽谷深,
白雾绕,
一径石阶到云端。
坐高台,
置佳肴,
青壶香酒美若仙。
尽欢时,
思故乡,
揮手泪儿洒满天!
春光乐
春雷响,
百花秾,
雨蒙蒙。
看笨鸭凫水,
乐无穷。
补旧圈添新畜,
春耕忙乐融融。
肴美醇香千戶有,
喜相同。
春荷
万倾荷叶一遍翠,
春光一抹万物祥。
只怕天女腾云来,
误把荷溏当天堂!
舌尖上的春味
作者:冬之声
秋冬之期,叶落成景。冬天,在人们印象里,似乎只有北国白茫茫的一片雪景,或是南国潮湿寒冷的村落。
当一阵阵凌厉的北风吹过,山边村就变得萧条了起来。村子前风水塘里的水干涸了,塘底光秃秃的灰色的淤泥上,只有些荷花的根茎裸露着。周围的树木上叶子早已经落完,只剩下了枝枝杈杈,孤独地刺向天空。昔日的枝繁叶茂,早已变得冷冷清清。
狗子也似乎没有了往日的生猛,看到了陌生人,并没有串出村前的广场上吠几声,宣示下自己的主权。它只是竖了竖耳朵,便闭起眼睛,懒懒地躺在农舍拐角处的阳光里,惬意的享受着冬日的温暖。
孩子们放假了,外出的游子们回来了,村里的人们忙碌起来了。
男人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喝着茶、聊起天,天南海北,古今中外,还有村里的大小事务,既盘算着一年的收获,也商议着来年的生计。女人们围了围裙在灶头忙活完,就开始闲聊着芝麻谷子、家长里短,那晒得黑黝黝的脸,就像是天上的云霞,慢慢地变了红。老人们都想变成夸父,忙着追逐冬天的日头,他们从里到外都害怕湿冷,总是喜欢找寻一处僻静的地方,带上马扎或是小凳,晒着日头,围着铁桶里燃烧的篝火取暖。
往日的旧时光,就在冉冉升起的烟雾中浮现开来,绽放在他们饱经风霜的笑脸上。
孩子们终于迎来了盼望已久的日子,呼朋引伴似的,就像是农家散养的鸡群,飞也似的冲出家门,团成一伙在田野里撒着欢。寒冷的天气阻挡不住他们心里头的热劲,他们爬树、寻鸟、打仗,整个田野都是他们的战场。
“初冬暖阳万物藏,岁月沉香悦时光”,对于山边村的人们来说,来年的春天,也许与柊叶有关。
柊叶,直立草本植物,喜温暖潮湿气候。常常生于密林中荫湿之处,产于云南﹑广西﹑等地。主要出产在广东西江流域两岸。据《广东新语》记载:“有冬叶者,状如芭蕉叶,湿时以包角黍(即粽)……盖南方性热,极易腐败,唯冬叶可持久。”它的外形看起来像缩小了的芭蕉叶,具有独特的清香且能防腐,山边村的人们常用来冬天里制作艾糍。
站在村边的高坡上远远望去,在蔚蓝色天空的映照下,似乎只剩下苍黄茫茫、枯朽干瘠的土地。天与地之间,大自然这位画家,仿佛没有刻意去着色,单一的色调显得沉稳、内敛,呈现出冬天里的山边村朴素的模样。但如果仔细观察,在水沟旁,小路边,总会发现一些柊叶,碧绿青翠、芳香四溢、沁人心脾。
土地是眷顾子女的,她像母亲一样,裸露出自己的皮肤,以收藏万物。却又在萧条的冬季中,赋予了柊叶一份浓烈的绿。这种绿,是土地里散发出来的生机,是冬日里的那抹明媚的春色。
背靠大山,面朝北江,山与水成就了这里的土地。长年累月水流的冲击形成的滩涂地,和山地之间的雨水循环,赋予了山边村的柊叶独特的味道。与别的地方出产的相比,这里的柊叶韧性良好、光滑无毛、久煮不烂,香味也更为浓郁。
采摘的时候终于到了,山边村的人们有的背着背篼,有的带着大桶,开始行动起来了。他们握着镰刀,手臂上下晃动,不一会儿,地上就堆积起了几堆柊叶。
柊叶与艾叶的香味,相遇在山边村的艾糍里。
将青翠的柊叶割回来后,先用清水涤洗一番,去除表面的灰尘与杂物。然后将其入锅中用热水煮至柔软,以免口感苦涩,随后从热水中取出晾干,留置备用。
做艾糍的手艺并不复杂,但要好看,保证蒸煮的时候不开裂,却是需要多年的经验。天气愈发的冷了,厨房里却越来越热气腾腾。村里的人们在祖屋里做起了艾糍,他们先准备好一个洗净的大盆,加入粘米粉、糯米粉、艾叶粉、白糖、水等食材和成一团,揉搓均匀,直到和出了一团讨人喜爱的嫩绿色。需要注意的是,加水的份量必须恰到好处,多了,艾团就会粘稠不堪,吃起来很是粘牙;少了,艾团就容易干裂,吃起来没有劲道。
取来裁好的柊叶,擦干水,抹上油,然后在农家的笸箩上铺平,按照两两间隙,均匀地放上,这样方能层次分明。取出一小团粉揉圆、压扁,便得到了一个艾绿色的糯米团。揉好艾团、准备好柊叶后,就可以开始做艾糍了。根据柊叶的大小,取一团适量的糍粑,搓揉成圆饼状,轻压在叶片的背面—因为正面容易滑落。再用印模在艾糍的盖上个“福”字,便大功告成了。
放入大锅里蒸二十分钟,蒸出来的雾飘散着暖融融的香气。出锅后,一个个艾糍,变得绿油油的、软趴趴的,仿佛随着雾在摇晃。这时候,村里的人们会热情地招呼着左邻右舍或是来访的客人:“一起吃福吧。”
新鲜出炉的艾糍,咬上一口,软糯之间,夹杂着柊叶和艾的滋味,清甜可口。吃过艾糍,那独特的味道依然萦绕在口齿间,让人细细回味、挥之不去。
男人们、老人们陆陆续续地回家了。大人小孩一家人围坐在桌边,餐桌上清香的米饭、可口的菜肴,村子里不时响起犬吠,女人们呼儿唤女。边谈、边喝、边吃,饭桌上人们的欢声笑语。冬夜里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在袅袅的水汽白烟里,越来越近,演绎出寒冬里浓烈又温暖的乡情味道。
柊叶,又叫冬叶,虽是冬季却绿意盎然,也许她就是为冬天而生的叶子吧。在往昔的岁月里,山边村的人们已经懂得就地取材,化苦涩为香甜,变药物为食物,将春味融入冬天的艾糍里。农耕民族与生俱来的吃苦耐劳,就如同柊叶与艾糍的味道,历经了艰辛与乏味,才换来了生活的甜蜜如脂。
冬是春的序章。吃福迎春,山边村的人们把冬天的期盼留在柊叶上的艾糍里,把春天的希望留在了舌尖上。味觉里的春天是生机勃勃地,充满了生命力。
春天美丽野菊花
作者:王晓燕
阳光雨露,春的气息复苏了,步云突然想谈一场的带着香草气息的恋爱,他行走在山间小道,看着一簇簇绿油油的植被,心里想到了杜鹃,美丽如花的一位叫杜鹃的女人。
生命是一种遇见,无论何种形式的遇见,遇见就好!
遇见杜鹃,他似乎看到了一束光,可以照亮他黯淡的人生。
可是他想试探,他也只是试探,一个多么卑鄙的试探。
“杜鹃,最近没钱了,能不能帮忙打三千元?我实在周转不开了。”
电话里,步云假装很可怜的样子来,骨子里,因为一次婚姻的失败,他已经不相信女人的真诚了,他总觉得女人都是冲着毛爷爷来的,不是冲着他本人来的。
“可是,我现在也没那么多,要不你先拿两千了。” 电话里,杜鹃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
年底里,似乎大家都不怎么宽裕,特别疫情,没有什么来钱的路子,传统行业也是慢慢的难维持。
步云是做药品生意的,现在竞争也是很激烈的,他的药品也不会是顾客唯一的选择。
唯有,出外踏青让他挥洒内心的抑郁和烦躁。 蓝宝石般的碧空万里,脚踏着翠绿的香草地,软软的踩着,躺下来,阳光洒在了久违的微笑里,暖暖的蹦出了杜鹃的倩影。
南方姑娘的细腻和温柔,她的声音永远都那么治愈。
放眼,山坡上一丛丛、一簇簇金黄色的野菊花。
小菊花,倔强的绽放着,不卑微,不造作。
真的,野菊花真美,她不但美丽而且个性,固执地把他的思想引领到了另一种境界,她使人思考,细细地品味那生命开放的理由,和生命过程中应始终保持的一种积极向上的心态。
野菊花,要是女人都如野菊花般的孤芳自赏多好!没有功利的心,没有利用的欲。 野菊花,人们也叫它秋菊,常开在山坡、崖畔。要不是我们走过她的身旁,哪能想到她的存在,又怎能欣赏到她的美丽呢?在她的身旁,我们不由得停滞了匆忙奔波的脚步,一种一切皆无所谓的的平常心态在这里充分得以彰显。
淡淡的生命,淡淡的金黄,淡淡的芳香,一切竟然都是平淡的,然而正是这种平淡无奇,却释放出无比的美丽。装扮着山坡、崖畔、和沟沟壑壑。
杜鹃算不算是个野菊花呢?杜鹃刚才答应了,会借给他两千元。
不多,但是代表她的诚意,比金子更真的真诚!
哈哈……步云一下子心情大好!看来这个女人还是可以帮到自己的,起码不是冲着他人以外的啥啥来的。
他越发的看着菊花发呆,傻笑。
杜鹃花和野菊花,让他居然联想到了一块了,在他的眼里,这一片片黄橙橙的野菊花演化成了一大片的杜鹃花,高贵而接地气。
我们不仅被她的精神所激动,不由发出一长串的感叹,在这个无人问津、无人注意的地方,她活得真够不易,没有人去关心她,没有人去呵护她,渴了时,不一定有水,饥了时,不一定有食。
不仅如此,她还要承受风的寒冷,雨的抽打,和野生动物的践踏,没有人给她喷药、撒一把化肥,更没有一把为她守卫的猎枪。
然而她并没有为自身所处的境地所怨悔,并没有为这些不公平的遭遇而自曝自弃,而是默默的、准时开放,把美丽留给了天地之间。
也许在常人的眼里,更注意稻谷、玉米、苹果、柿子存在的价值,也许这便是她不能生存在天园,而长在崖畔、山坡的原因,人们压根就忘却了她的存在,或者在她的面前表现出一种不屑一顾的样子。
然而她总认为,开放花朵,装点荒山野岭,是她与生俱来的使命,她来到这个世界,装饰点缀着这片红土地,她用她的热情为红土线上自己的热诚,不求回报滋养万物。
她在努力的活着,用自己的热情和阳光般的心态,发热自己,给与身边万物的热能。
步云打完电话,看着这堆灿烂的野菊花陷入了沉思。
要说无人问津,要说无人注意也不对,历代文人墨客在秋的怀抱里咏菊赋诗,留下了不少美妙的佳句:“冲天香阵透长安,遍地尽带黄金甲”那些英雄壮士不也是通过秋菊来抒发自己胸中的宏图壮志吗?
野菊花它比不过牡丹的大气,可是她用自己最大的能力点缀一方土地,它还可以在需要的时候作为以及帮助别人的良药,牺牲自己的利益来成全身边的爱人,她一点都不渺小。
野菊真美,而这种美不仅表现于外在,而且深含于内在,这便是她始终保持着一种平和的心态,存有一种邪不可干的正气,不在乎自己所处的环境,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议论,视一切偏见敌视于不顾,倔强的生存着,正应为有她的存在,荒山不在荒凉,野岭不再单调,我们感慨万端,在这一片金色的生命面前,我们收获了生命的美丽和生存的启迪。
杜鹃如同野菊花般生长的女人,她拥有自己的田舍,挥洒汗水养鸡养鸭,把最好的农副产品给到顾客的手上,让鸡喝到新鲜的灵芝水,让具有超强抵抗力的灵芝鸡进入千家万户,为健康保驾护航。
“野菊花真美,杜鹃真美!”步云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同时也做出了坚定的选择。
编辑:张仙群
校对:王晓燕、杨艳华
审核:粟立新、唐学连
【图文来源于浈江区作协公众号“风度荟萃”、诗的红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