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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书画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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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书法名家

作者风采

作者简介

赵有成，笔名，牛虻。男，一九四八年五月十二日生，长安区滦镇小新村人，西安市未央区作协会员，西安作协会员。

西安市作协会员

赵有成随笔作品选

我也霸凌过一次同学
文/赵有成

小时候我是一个乖乖娃，尽管经常饿肚子。
一九六六年，我十七岁，上初二。
由于父亲得罪了革命干部，被讹定为(历史反革命，)我自然被讹进(黑五类。)
当文化大革命的熊熊烈火烧进我们校园，不明方向的老师也在课堂上要求同学们举手选举（红卫兵）。
教室北摆子第一排的童军海率先举手。老师问童军海选谁？他说:“我选赵有成。”
话音刚落点，中摆子中排的解维昌还未举手就高声叫道:“反革命的儿子还想当红卫兵！”
当时我气哭了。因为我没想当红卫兵，我知道我也不可能当红卫兵。
全班的同学夲来大多都不知道我父亲是历史反革命，经夲村解维昌同学这么一嚎叫，都知道了。当天就有同学开始卑视我了。
我要教训他，教训就是把他捶一顿。捶他总得有个借口呀！
那时我在班里有两个好伙伴，一个是杜锁长，一个是陈延寿，杜锁长是我村的，陈延寿是乔村的。
全班只有陈延寿有辆自行车，因为他离学校远。
那一堂课是体肓课，老师让同学们自由活动。
我一眼眺见了陈延寿的自行车，我的计谋就上了脑门。
“陈延寿，把你自行车借我溜几圈。”因为是朋友，陈延寿很慷慨地把自行车钥匙交到了我的手中。
我早就会骑车，我溜了几圈，稀气自行车的同学们就围了上来，解维昌也在内。我就把自行车交到杜锁长手里，并耳语，“骑一圈后交给解维昌。”
杜锁长不知的用意，转一圈后就把自行车交到了解维昌的手中。
第一次学骑自行车肯定倒。
解维昌才骑五六米远，连车带人就倒在操场上。
我走了过去，“别动，自行车绊日蹋了。”
“你也骑，他也骑，又不是我一个人骑的，咋能说是我把车绊日蹋的？”
我当众无语，扭身走了。
第二天我瞅解德军老师不在房子，就对杜锁长说:“你把解维昌叫到解老师办公室门口来，然后你站在房子门口放风，见老师回来就咳嗽一声！”
我爬窗子隔着窗纸的烂处朝外眺。
解维昌刚到房子门口，我猛一开门，一把揪住他的领口他就被我拽进了老师的房子。
“解维昌，昨天绊自行车事件咋说？”我问他话。
“几个人都骑了自行车，都倒过车，又不是我一个人骑倒过。”
“别人骑也倒过，但都没绊日蹋，你运气不好，一下子就给绊日蹋了，你绊日蹋了你得修！”
“我不修，要修昨天骑过车的都摊钱修。”
“你不修，好！”
我一拳就给他一个满面开花。然后双手将他提起来，小肚子又是几膝盖。
他大声哭喊，
“不许喊，再喊还打！”
他停止了哭声，只见杜锁长用唾沫润湿窗户纸朝你眺，发出了“嘿嘿”的笑声。
“不许哭，来！洗脸，难得我把你服侍一回。”我把半盆水递到他跟前。
“今天的事到此结束，不许告诉老师，更不许告诉你爸妈，再告诉别人我还打！听见了吗？”
“听见了！”
“滚！”……

六年过去了的一九七二年，我和解维昌早已踏进了青年时代。我们一同学大寨，一同在村挖水库。不过，他是基干民兵，我是反革命的儿子，同在一个村，不同的命运。
民兵十一点半回家吃饭，十二点半上工地看守农具；社员们十二点半放工，一点半上工。
我在回家的半路上，我俩相遇了。
“赵有成，你还有今天！给我四毛二分钱！”他双手叉腰，摇头晃脑，吸着黄色的鼻涕。
“我凭啥要给你四毛二分钱？”
“当年你打了我，我止鼻血花了四毛二，你只说给不给？”
“那你也得等到下午我给你送来！”我违心的说了这句话。
年代长了，忘记了我当年不知是咋样抠挖了四毛二分钱给了解维昌。
不给不行呀！因为人家和我没在一个层次上，不给钱只有我吃的亏。

二00四年冬，我们都进入了中年。他住村里，我住镇上。他在村里做庄稼，我在西安包小工程。
初冬的一天傍晚，我从西安回家，刚把脚放进洗脚盆，有人叩门。
我妻开门，解维昌进门先叫八叔（按我舅爷家排辈)。只见他手里捏着一包“哈德门”香烟。
“叔不会抽烟，你先坐下。给维昌倒水！”
我妻一杯开水递到他的手中。
“啥事？”
“好我的八叔呢，我给你瓜孙子买了一辆农用车，我没人情，寻不来挣钱的门道，农用车整天在院子放着沒活干，将钱挣不来，每月还得给国家交税收，我都不知道今年的年咋过呀！”他吸了吸常年鼻炎的鼻孔，“我听说你俺八叔在西安大唐芙蓉园承包彻石活，能不能叫你瓜孙子给你工地上供石头？”
我沉思良久，开口道:“行呀！但要你把娃车跟上……”然后我给他讲了几个要领问题，他一一应允，笑咪咪地走丁。
光棍不拿马下之人，认怂就行了，何必计较从前。
那年冬，他在我手里挣了四多元钱，年里还给我送了一壶黄酒，以表感谢！

二0二四年三月三十日

人情世故
文/赵有成

他同我从八岁上学时就是好朋友，一直好到一九九九年他的突然离世。
我虽然只大他一个月，但他把我不叫哥不开口。
他是个风流男子，他有妻和一对儿女，他又有一个情人，并生一个女儿。
二0一四年的一天，我在沣峪口一私人单位上班。手机突然响了，打开一看，是个陌生电话，我就挂了，因为不相干的电话太多了。
“喂！是八哥吗？”电话又响了。
“你是哪位？”我不能不接了，能叫八哥，肯定是熟人。
“报告你个好消息！”
“你先报上姓名，你是谁？”我有点厌倦了。
“我是你老朋友的二婆娘田XX。”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又有什么好事？”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你侄女考上哈大了！”
“好呀！哈大可是个好学校！”
“好学校倒是个好学校，孩子上不起这个学呀！”
“俺伙在世时不是朋友很多吗！你走一走他在世的各个朋友，大家拾柴火焰高，让大家凑钱，娃的学总是要上的。”
“唉！好我的哥呢，人在人情在，你兄弟人不在人世了，也就没情份了，我走了好几个他生前的朋友，他们都说没钱，你得给你侄女多少想点办法，妹子除了求亲亲外，实在求的没处求了！”
“那你和娃上沣峪口来。”我关了手机，立即去了朋友阮岁均家借了两千元钱。
十几分钟时间，娘俩骑着电摩来到了我的单位，我让娘俩进了我的房子。
“叫伯伯，这是你八伯。”孩子叫了一声伯。
“噢！十几年没见俺娃了，成大姑娘了，长得更漂亮了！”我拿出两千元钱，递到孩子手中。
“你给你爸争气了，好好念书，毕业后，好好工作，多为国家做贡献……”
客套话说完，我目送娘俩上了公路。
后来，我再没见过她娘儿俩的面，也没了一个电话。
八年后的前年春季，我在环山路上散步，偶尔见了孩子的她舅爷。
“叔，好多年再没见你女儿了，也不知她现在过的咋样？你外孙女毕业了没有？”
“女儿嫁了一个退休教师，日子现在好了。外孙女早就毕业了，还上了研，都工作两年了！啥都好着呢！”
我和老人走了一段路，说了一些肚底子话。
春节前，断了十年的电话又来了。
“八哥，你得救妹子！”她有点哽咽。
“啥事么？还值得我去搭救！”我不紧不慢。
“妹子耍钱上头了，输脱了，借了庄家几万元钱没啥还，庄家限我腊月三十还不了钱，不还钱卸胳膊卸腿的！”
“噢！能行的不是方了，又还给赌上了。借钱还债，天经地义，你叫你老公想办法呀！”
“不敢不敢，再让老公知道了，非跟我离婚不可！也不敢叫娃知道，娃知道了，会训斥我的，不认我这个当妈的咋办？”
“我也没钱，我即就是有钱，也不会支应你赌博去，没事挂了。”
手机响了几遍，我干脆来个关机。
前几天我去集上买菜，她同她妈也在集上，面对面她没跟我打招呼，我也没招她的嘴！

二0二四年四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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