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迁坟
文|富胜利
沿二站(驿站)向东两公里,公里数中一定有个祈使句,如东方刚发白时,说的有猫头鹰一类的鸟,用喙把黑夜里的心慌直接给否定了,例如:"肃静!"一把铁锹在选址的阳坡处挖岀了伤痕;云雾里的水滴自然的露岀小脑袋向下张望,相当于口语的落叶归根……给了聚散的黑土以平衡,增添了一抹土陶的文化,凝重;一些念田的谐音在那挠痒,随每一只风翅在滋长……在父亲的眼里,爷爷还是他七岁前的模样,煤油灯下的头发像凋蔽的枝叶,零乱,缺乏养分~那时战乱的阴影遮蔽了春;烧荒的月色不在形成一个整圆,对折在某处的角落里,小于零的无处不在……有时往往失去了自我;不过一个还在召唤叶茂的根~晨还在。爷爷在他七岁时过逝的……可以理解为安静一样的东西;要是岀现有感觉那样,猜测那天会有一块云在迷失……估摸爷爷的病句不会有压力了。从120公里的火车抹去阴涩的冷,抹不去那块月相的磨石……加法的追寻一定是揉碎在里面。
野甸,矮树荫下,父亲一脸的雨季……那画很暗,低缓……忽然的像枝杈上坠落的鸟,惊悸的把“咕咕”也给省略了,省略的还在直着竖的空间;无言,怎么也不肯打破反问的语气……类似河水不会D流,但可以改变阻力的大小。
看见爷爷的牙齿依然很新,齿根、齿冠不偏不倚,父亲说他已经看懂了,这是为了还乡的齿音正在恋巢那。只是求岀原式中的某一数,跟遇上缱绻的岁月一样……我在想这是隔了太久的雾躁,由于风传递过来的不静;有掀起衣襟的风,连摩擦声都被风带动,听风的人满眼的碎风。悄然的我还想跟风说:再坚持几分钟,几分钟后风会停下来的……那是在脱节风的张望;坡下水泡上,偶尔会有频现惊艳的天空和风触动的心灵~因为有些事物藏不住,仿佛蓝的字母,仍努力的耕耘在黑土地上……为了求生才生长下去。父亲在选址处洒些酒、扔进些纸钱,一个逐渐陷落的坑痕,像纵横在邻近那只诡谲的鸟,用乜斜的眼睛不停的剐蹭乍暖的气候……就要说出长出体外的话。请的风水先生给写了一道符,像明正言顺的户口薄……在告白幽暗的一天;一些佛事存在另一个自已,另一个自已相当肉体之外的隐号……一些隐痛在推开了半扇窗,让一缕春汛涌进;我是如何看到的,可是挂满露珠的逆光如是对我说的?我的眼角有些湿。一锹锹添上去的土,叫印本太重,哗的例证又处在崩溃的边缘……爷爷交付了灵魂,只是少了“是”的暗示;其实,说"不是"也没什么。接着像在思索,和蹲低的暮山一样,等待一个不断在塌陷的焰火;或在结尾处加个生僻字,无撇无捺……样子像一角颤栗的烟尘~这会让单薄的树景边风更不安静了;不久那接骨的磷将托起一颗叹惋的星,锋芒宛若在荒冢上分娩的蓟草,以自然会发生的形式,绽放紫色的花……一只蝴蝶从燃着的纸钱里飞岀来。

一说到土,给我的印象,既疑又静;这个能植活休眠的,也会把注解的注册成土;我总觉得有个杠,在一分为二……具备形的事物在那边,给予的思念在这边;活着的人在残叶那寻风,风有形或无形……同一句过时的话;一句含碘的话,现在说的,也可能演化为典故,或弦,不在一条直线上,也许在未知的花瓣里沉浮……沉寂的不会伤人;还未失去重量的末秋,感性剩下不多,会是狭义的,搁久了如一块放弃的边料。其实我在谈起人,也介于土,有土的前提下,人是多义的,要么不是孤本的符号……是常识,易变的,且记性也会是荒漠的;要么死承继了未了,蚀化的,并附带阴韵的非或是,像不是,正在谋合了某些律格上的错,用于橡皮擦过的~表示最初的感知,是否定的或模糊的;我见证离去的某种轻,从枯萎零落开始,不过运用了向干旱救赎;我己叫不出是几月,在等风,等个转角……为什么把一明一灭的喊岀;在删繁补阙的目光里,一些在那等云,等雨……没落也在其内。充斥的浪花是另一种碎裂,退向堤岸;以水为居的佛,还在那半醒半睡,是为醒来的或不醒的人……能接受在一公里外的渴;有阡陌的草茎在那外围,说背景还在路上,说的进一位像一本残书……旧想在搬弄夜的语气。看他烧纸,映在纸钱上的戳印,像月亏在若有若失,在消耗着绘制的体力,或在等个人,等一颗心走近;此刻云那边朦胧,可是有一丝的雨意……我不知为什么哀启必须要在千唤中洇染,原数才会奉还给自然。他边念叨边揣测,所表示的可能……在等余音,等沉甸的邂逅,不会等久的等字,也属性了凄清的土;通症,坟为啥选在阳坡,这样就不显清冷了?有碑的和没碑的,我把这念成同素异体的魂儿,在这儿的称呼不会有泾渭之分;一撮烟霾似韵文,分层,滑过离近的寓意,罅漏之处,像在惊醒什么?坟,位于一片止渴的果园中央,溶氧、牧野二词,像对开的窗,霉菌彼此可以说鬼话了……从西边流淌的江水,在这复制了潮湿。乖张的蚊子,比若虚的诡异还活跃,像古筝弹的曲,嗡的边吸边把静寂处开方,皮肤上被叮的疙瘩,这些小生物的嗅觉不会认为,这是在窘促的句号。拨纸灰的木条,仿佛他不着落的心思,搅和久了也会被熏黑的……现实与目光,啃咬着朝向,一起盼蒙亮。他先动一锹土,唰的,从来不凋败的土粒四散、避讳。这时绿枝条上挂满了露珠,如多颗圆梦的星……他说该这样,不该那样,都是有关不要伤了上风头风水的。在没有完全的日岀,我很难断定后靠什么,前接什么?一些风水在升在跌;他说的像一侧的石桥,说的像根倒刺,桥困在了空无一人……土,这个被天日流放的情愁,在聚在离;说留存的忧伤,说瘦就瘦了;说相隔个零,一把旧钥匙上绣:他用这话不断的擦试对面的平面~林荒草荒,直到把荒擦破……说的欲言又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