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伴我走他乡
作者:饶晓辉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清明节,在这个思亲念祖的特别日子里,我更加思念远在天堂里的父亲。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敬爱的父亲离开我们就有已有二十多年了。每每忆起父亲的慈祥音容和自己许多少不更事的过往,一幕幕情景如同电影里的画面,总会在脑海浮现……
那是九十年代初期,我刚从部队退役回到家乡不久,因为仕途上的失意,年轻气盛的我一跺脚:此处不留爷,自有爷去处。当我把要闯荡南粤广东的消息告诉父亲时,他沉默不语算是默许吧!离家出门那天,父亲眼含热泪把我送到火车站,在进站台的刹那间,只见父亲快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塞进我的手中说,这是我给你的礼物。说完头也未回,转身离去,消失在送行的人群里。
载着我的绿皮列车轰鸣地向前疾驶,落座后,我缓缓打开父亲送给我的包裹,里面竟是一本崭新的罗曼.罗兰的传世之作《约翰.克里斯多夫》。我的眼晴顿时湿热,泪水便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从小就酷爱文学,喜欢读一些名著名作,也崇拜那些作家,写文章如同吹泡泡,信手拈来。我曾暗暗发誓,立志要像他们一样,考上中文系,继而走进神密的文学殿堂。高二时期,学校分文理班时,我把想读文科的想法跟父亲讲时,他竟生气地说:“文学不能当饭吃,你应该学一些实用的东西,有了一技之长,将来才不会饿死。”尽管父亲的反对,但在学校分科时,我毅能决能地报读了文科班。
记得那年暑假时,我从同学那里借来了《约翰.克里斯多夫》一书,常偷偷地躲在柴房里看。一次被父亲发现后,他脸色铁青地把书夺去,并随手扔进了灶膛里。看着钟爱的读物,瞬间化为灰烬,我嚎嚎大哭,整个假期都与父亲无言以对。后来,我才知道父亲为什么反对我读文科的缘由。原来父亲年轻时也喜欢舞文弄墨,曾因写过一些东西被人“穿小鞋”,从此父亲他便与文字绝交。

父亲己年逾花甲,他却用如此方法向我表达歉疚之情,望着眼前这本书,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我最终没有考上心仪的大学,但我追求文学的梦一直未止。在广东工作期间,刚开始的工作环境和居住条件极为艰苦。工余假日,同事们或逛街购物,或乡友聚会,而我却是一头扎进“鸭仔铺”(那时人们对厂区工人上下铺的戏称)里读书,看报,写稿。几年来,我勤于笔耕,先后在《羊城晚报》、《汕头曰报》、《特区晚报》、《汕头都市报》、《特区工报》、《澄海报》以及多家报刊、电台发表小说、散文、诗歌、新闻稿件千余篇,并被《特区晚报》之《人在他乡》聘为特约撰稿人。且多次做客汕头人民广播电台《心声共鸣》,澄海人民广播电台《异乡人异乡梦》版块栏目嘉宾主持。当时,《羊城晚报》驻汕头记者站主任黄尉山,在获悉我的故事后,采写了一篇《趴在床上写作的外来工》刊登在《羊城晚报》.粤东版,一时让我成为潮汕大地人皆尽知的“名人”。 我深知,人生命运多舛,但我们要像《约翰.克里斯多夫》一书中主人公一样,不屈不挠,坦然面对,勇敢坚强,一切都会变得美好起来!
“岁月已抹去儿时的印记,却抹不去您对我如山的情意,您用双手把我的人生托起,给了我人世间最重的厚礼。怎能忘记那一声声叹息,隐藏了您多少无奈的话语,从来不向我说起生活的艰弃,却偷偷转身擦干了泪滴。父亲啊!父亲,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让我再牵您的手,不想这么早就看到苍老刻上您额头;如果用金钱能买回昨天,我愿付出我所有,只希望在我回家时,还有您把我等候;如果这辈子不错过,下辈子还会再相守,我还做您的儿子,陪伴在您的左右。”
一一愿天堂没有病痛,父亲安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