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过去献给未来
——阅读《最后的王朝》的几点感受浅见
陶玉山
历史题材的小说不好写,这是圈内公认的一件事。何况又是挨着当代很近的近代史题材的小说呢。因为这种小说作品必须有读者熟悉,甚至耳闻能详的知名人物;对这些知名人物的经历、事迹或多或少的有所了解。这个实况,无形中给作者带来压力,负担,稍不留神就会前功尽弃,出力不讨好。所以一直以来,我对能写出这种题材小说的作者有一种说不清的尊重。
韩济生所创作的上下两册的《最后的王朝》就是这样一部小说。
我无意透露这部长篇历史小说的故事梗概,也无意对其中的人物进行分析。单看书的封面和书脊的这三句话“一个平民一生的爱恨情仇”“一幅南方风情的长轴画卷”“一部热血书写的革命史诗”,就可以窥探出这部标明为870千字小说的基本内容。我只是就我阅读这部小说和理解,得到的感受,谈一点浅见。
就情节进展,人物成长等来看,毫无疑问,这是一部明显受到我们古典话本章回小说影响的作品。这种小说的特点就是按照时间顺序描写主人公历经千辛万苦和挫折磨难,从弱变强,从单纯到成熟的过程,让读者读起来非常过瘾,非常投入,非常解气,非常满足读者希望圆满结尾的心理。《最后的王朝》也是按照这个套路写的。离奇曲折的故事情节,悬念迭起的人物命运,动人心弦的叙述描写,不乏生动简练的文字,使得这部很长的小说有了可读性和诱惑力,让读者读起来感觉不到是那么长。
让我最为惊讶的是,作者写对话是那么娴熟自如,那么顺手老到,甚至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要知道,当代著名作家余华刚出道时,最忌讳的就是对话,因为他总是写不好。看看他的早期作品,我们对他的这个说法非常认同,也暗自钦佩余华的实事求是不护短。可是,阅读《最后的王朝》,人物对话比比皆是,几乎成为一种特点,可是,你看不出丝毫艰涩。另外,我们熟悉的那些历史人物,譬如谭嗣同、梁启超、黄兴、袁世凯等,没有不沾人间烟火气,是活生生的人。这一点非常难得,实属不易。由此可以看出作者对这些历史人物的了解把握。单纯这一点,就值得为作者点赞。
这部历史题材的长篇小说还有一个显著特点,那就是人物众多,事件众多,但描写杂而不乱,非常有序。虽然结构简单,由于主要人物的经历故事进展交待的十分清楚,让我们读者不但没有那种读着读着乱了阵脚方寸的感觉,反而觉得对人物的成长、成熟非常认同并接受。有了这两个特点,这部历史小说就摆脱了我们常见的那种历史人物没有血肉似的俯瞰人类一样高大上,啰里啰嗦,絮絮叨叨的痼疾。具有了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的印象。我们读起来觉得接地气,有活力,还有喜欢读下去的吸引力。由此,这部小说就成功了。
说到底,阅读是对话,也是自我发现。喜欢热爱读书的人都知道,读书,多动一下脑筋,会多一分收获。我们读书,不是因为我们孤单,而是我们想要多知道一些东西,让自己的生活充实的同时,也开阔视野,从而有助于生活的更好。由此说来,读书就是一种“脑力劳动”。打开书卷,一行行文字,一幅幅画面映入眼帘,大脑里就会在不断地对这些文字、画面进行解读,以接受其传来的信息;这些信息经过过滤筛选后,就成为我们知识积累的一部分。就像春天是最先闻到的。阅读小说,尤其是历史题材的长篇小说,最基本的就是对故事情节、人物命运了然。一句话,知晓了故事,领悟了作者通过故事要传达什么,而我们从中学习得到了什么。也就是说,读一部小说,如果能领悟到其妙处,就读进去了。就阅读《最后的王朝》而言,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哪一个冬天会没有尽头呢?把过去献给未来。
你的世界来自于你的认知。清末的历史离我们并不遥远,武昌起义的爆炸声似乎还响彻在我们耳畔。每个历史人物身上发生的故事,都会投射到我们身上,就像小人物也可以创造大历史。走进历史的细节,看历史的全景。不要被假象掩盖了真实,让历史有真实的温度。什么时候不折腾了,我们百姓才会有福。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这是喜欢历史的我们必须了解掌握的,更是专注于写历史题材的作者必须明确意识到并努力践行的。
读史书的意义就是鉴往而知未来。阅读完这部小说,我时常会想起其中的一些情节,包括人物,时常会不自觉地产生一些浅见。就像一些事情总想放下,谈何容易。总的来说,我认为一个好作者,起码也应该是一个好读者。读完这部不是那么简单的小说,让我切身感受到,小说就是作家自我内心的流露,情感的抒发,或者对人性的表达。小说所要表达的观念、思想,是通过自己笔下的人物和文学手法实现的。读书多少与悟性没有多大的关系。就是说,虽然读书多了,思维方式会不一样,眼界更加开阔,对写好小说作品大有裨益,但不是绝对的。如果作者的阅读面在现有基础上再丰富一些,尤其是我们中国传统古典名著的内涵多掌握一些,清末的历史去粗存精多了解一些,思考程度和史料价值再深一些,那么,这部花费心血构思创作的小说质量会不会更好一些?这是值得作者,也是值得关心这部小说的读者所考虑的。因为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最后的王朝》 韩济生著 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 荣获2023年度竹庐文艺奖长篇小说奖。


刘般伸,特型演员,著名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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