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我那些离去亲人的影子（组诗）
文/吴先和（湖北）
童年，我是祖母一块怕含化的糖
我的童年是幸福的
因为一直偎在祖母的怀抱里
祖母说。我是她一块怕含化的糖
六岁之前，我睡眠前夕
都是在祖母的怀抱里
听着她照的摇篮曲入睡
记忆中，祖母所有好吃的东西
包括亲戚来看她时送的食物
都成了我的专利
心灵里，总感觉和祖母有一根
剪不断的筋，白天和祖母影身不离
晚上总是躺在她的怀抱里入睡
一天中午，祖母搂着我睡觉
可我醒来怎么也推不开
她搂住我的双手，我哭了
从此，祖母再也没有醒来
这个画面整整六十一年
可还那么清晰地刻在我的记忆里
父亲，请原谅我这个不孝之子
父亲走的那一年，我没有
给他送终，成了我永恒的伤痛
那一年，我下海自谋职业在海南
任一家杂志社副总编辑
确实忙，基本没有时间顾家
一天，我收到弟弟给我发来的电报
说父亲病危已经不行了
我丢开一些工作乘飞机回到家
父亲躺在医院里奄奄一息
医生悄悄地告诉我，父亲患的是
喷门癌，晚期彻底不能进食
又对我说，赶快回家准备后事吧
我在家里呆了二十三天
父亲见此拉着我和弟弟的手
叫我无论如何要去上班
一大家人要钱吃饭
世间奇事多，我在返回海南的
飞机上，父亲永远地合上了双眼
我抽不开身回来，父亲的后事
只能由弟弟来操办，出殡那一天
我在海南一栋楼房的二十六层顶上
泪流满面向着南方整整跪了两个小时
又是清明时节，在父亲的墓前
我心里隐隐作痛，父亲呵
请原谅我这个不孝之子
母亲走时，脸上挂着微笑
相比之下，母亲比父亲有福气
因为母亲在最后的时光里
我已经退休有时间专门照顾她
母亲最后的时光正值夏天
九十三岁的母亲这时神志不清
五个子女，她只认识我一人
母亲倒床整整三个月
大小便失禁，又不能自理
每天早上，我抱着母亲到浴室
妻子清洗，傍晩上也是如此
许多时候，中间还要洗一二次
当时，我们只有一个念头
把欠父亲的孝，全补在母亲身上
一天中午，发现母亲弄脏了
我和妻子赶忙给母亲洗澡
等给母亲洗净穿好衣服
只见老人对我们微微一笑
随即，母亲就走了
而笑容，始终挂在母亲的脸上
在原配妻子的墓前
站在你的墓前
一些往事又活动起来
不知你在那边是否也这样
我知道，这块墓碑
隔着你和我，再也不能交谈
借助回忆，温习我们曾经的点滴
或者，在某夜里
我们匆匆地见一面
梦走，泪就湿了枕巾
不知你在那边是什么感受
我在这边心里总是空空
给你烧了一些纸钱
希望你能收下
可你能用吗
泪水，又淹没了这个清明……
原创首发
作者简历
吴先和，湖北省作协会员，从事过教师军人、记者、编辑、行政等工作。著有诗集《生活，和诗一起吟唱》，长篇小说《围城外的情人》《项目开发》，散文集《秋思》《领悟人生》《激扬的音符》《明明白白地活着》，纪实文学集《捡来的富翁》等文学作品。
徐丽，女，微信网名兰香，来自陕西西安，退休前，是一名建筑安装工程师。热爱生活，喜欢唱歌和朗诵，愿文字与声音的相遇，诠释人生美好的生活。用声音传递真善美，享受用声音带来的真情，温暖和愉悦。
换一换
